王嫣和林可歆看着衆黑衣人都手持槍械對準蕭山,攙扶着謝天的同時內心不由得爲蕭山的安危緊張,蕭山腳踩着俞葉封,面對黑洞洞的槍口怡然不懼,看着面前臉色鐵青的張嘯林道。
“二先生,蕭山來得突兀,還請您見諒,我也沒想到竟在如此場面面見二先生,但是這又何嘗不是一種緣分,您說呢,二先生!”
張嘯林看着蕭山腳踩着俞葉封,衣衫飄飄,神采飛揚,一時也內心苦澀,俞葉封不知道蕭山的身份,他張嘯林還是知道蕭山的身份,如果今天動了蕭山,恐怕自己就要面臨日本人和南京政府的怒火了,張嘯林神色鐵青,惱怒的看向身旁的黑衣人道。
“你們幹什麼,誰讓你們拿槍對着蕭少爺了,都給我把槍放下!”
“親家,你這是幹什麼,你沒看見我還被他踩在腳底下,你怎麼能讓兄弟們把槍放下呢!”
“放肆,我在和青幫的二先生說話,那容你這個下人隨便插嘴,該打!”
蕭山聽着俞葉封的話,眉頭微微皺起,右腳狠狠擡起,一腳踏在俞葉封的面孔,一時間俞葉封被蕭山這一腳踏得狗血淋頭,張嘯林看着高高在上的蕭山,臉色更加的難看了,剛要開口說話。
“小山,踩得好,現在這下人一點也不知道禮數,就該教訓教訓,嘯林你說我說得對不對!”一個威嚴的聲音在黑衣人的身後響起。
一衆黑衣人聽到這威嚴的聲音,都紛紛騰開一條路,只見一個身材微微發福,身穿黑色大衣的中年人在黑色長衫中年老僕的陪同下,來到了張嘯林的面前,雙眸閃爍着威嚴的光芒看着張嘯林。
“嘯林拜見大哥!”
“拜見大先生!”
張嘯林看着威嚴的中年人趕忙恭敬得說道,身後的黑衣人聽到張嘯林開口,都恭敬的看向黃金榮,黃金榮隨意的擺擺手,而阿部和老道也來到了黃金榮的身旁,看向黃金榮和黃金榮身邊的中年人,二人恭敬的行禮。
“拜見大先生,拜見林教頭!”
黃金榮隨意的點點頭,阿林則是冷冷的看了一眼阿部和老道,沒有多餘的動作,冰冷的看了一眼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阿東,收回了目光,閃爍着明亮的光芒看着意氣風發的蕭山,黃金榮看向蕭山道。
“小山,雖然這下人犯了錯,但是處置他還是要在青幫香堂,你今日就暫且給我個面子,先放過他吧!”
“既然大先生髮話,那麼今日就暫且放你一馬!”
蕭山說完,收回了自己的右腳,而後看向神色鐵青的張嘯林,微微一笑道。
“二先生,謝天到上海初來乍到,失了禮數,回頭我蕭山登門拜訪,不如今日就將這鬧劇收了如何,你這樣圍着我們大渝商會,我們也做不成生意不說,對你們青幫的名聲也不好,大先生你說是不是呢!”
“是啊,嘯林,與大渝商會的事情,改日到我府上我們共同商議,今日就先將兄弟們撤了吧,這大白天的,打打殺殺成什麼體統!”
張嘯林聽着蕭山與黃金榮二人一唱一和,內心別提多憋屈了,他也沒想到蕭山這麼快就來了上海,還請出了黃金榮重新出山,只能壓下內心的憋屈與憤怒,神色冷淡的看向身後的黑衣人道。 Www.Tтká n.c○
“阿部帶着阿東和俞四爺還有兄弟們先撤了吧,讓老道陪着我,我再和蕭少爺、大先生說說話,你們就先回去吧!”
在張嘯林的吩咐下阿部恭敬的帶着昏迷不醒的阿東和狼狽不堪的俞葉封,領着一羣黑衣人又浩浩蕩蕩的離開了,伴隨着一陣陣轟鳴聲黑色車隊一溜煙的功夫就撤退得一乾二淨。
就在大渝商會重新恢復了平靜,一輛黑色的汽車又停在大渝商會的門口,一個身穿和服的日本人在兩個中年人的陪同下來到了黃金榮、蕭山等人的身邊。
“蕭山君看來汪先生沒有看錯人,你一來就請出了大先生出山,看來我影佐禎昭還沒有你蕭少爺的面子大呀!”
“影佐將軍說得哪裡話,家父與大先生是故交,大先生聽聞我大渝商會在上海經營特意過來看看,不巧趕上了二先生與謝天的一場誤會!”
“一場誤會就好,蕭老弟,要不是你和大先生及時趕到,恐怕就是一場火拼呀,那就得不償失了!”
李士羣看着蕭山雙眸閃爍着欣喜的光芒說道,蕭山微微一笑,呼吸着黃金榮與影佐禎昭之間凝重的空氣,內心暗歎看來這黃金榮果然沒有給日本人面子,不愧是一方大亨,身上中國人鐵骨錚錚的骨氣倒是令人欽佩。
“影佐將軍,傅市長,大先生,你們難得在我這大渝商會相逢,不如就給我一個薄面,上去一塊喝杯茶怎麼樣!”
衆人聽着蕭山客氣的話,都不好駁了蕭山的面子,都點點頭,於是蕭山招呼着衆人進了大渝商會,王嫣和林可歆攙扶着昏迷不醒的謝天,長吁了一口氣,幸虧蕭山及時趕到,不然這局面還真不好掌控。
一時間大渝商會門前又恢復了平靜,不一會兒南京路又開始了往日的車水馬龍川流不息,路人看着那招呼着一個個上海灘大佬的蕭山一時間都議論紛紛。
“這個青年是什麼人,腳踩俞葉封,黃金榮親臨,張嘯林看着連個屁都不敢放,只得灰頭土臉的撤兵了,還有日本人和南京政府的人,青年一來,都趕了過來,這身份看來不簡單呀!”
“你們還不知道,這是大渝商會的另一個股東,蕭山,山城蕭家的蕭少爺,據說是叛變了重慶政府,如今是南京政府當家人汪兆銘的侄兒,面前的紅人,你說這種身份的人他張嘯林敢惹嗎?”
“說得也是呀,一看就是個天不怕地不怕君臨天下的人,看來上海的天要變了,要變了!”
……
就在衆人議論紛紛的時候,大渝商會走出了一箇中年人,正是陪同蕭山一起來的阿貴,阿貴環視了一下四周,隨意的叫了一個黃包車,便消失在街頭。
上海福州路一家名爲海山茶館內人聲鼎沸,十分的熱鬧,阿貴走進了海山茶館,夥計面帶笑臉迎了上來,看向阿貴道。
“先生是來吃茶的嗎?不知道是山茶還是大紅袍”
“聽聞你這裡的山茶不錯,給我來個清靜的包間,我好嚐嚐!”
“紅山閣環境清靜淡雅,先生這邊請!”
夥計說完,滿面笑容,領着阿貴來到了一間淡雅的房間,夥計高呼一聲。
“紅山閣一位,地道山茶一壺,先生您先請了!”
夥計說完就離開了,阿貴打開房間映入眼簾的是兩個中年人,一個身穿淡藍色的長衫,一個身穿黑色的大衣,一頭短髮,帶着一副黑色鏡框的眼鏡,渾身透着一股儒雅的氣息,但那雙眸不時閃爍着冰冷的寒芒,巧妙的被那眼鏡隱藏了起來。
“亞樵同志、阿福好久不見,你們近來可好!”
“阿貴,你可來了,我和亞樵同志都等了你好一會兒了!”身穿長衫的中年人看着阿貴面帶微笑的說道。
“是呀,阿貴我聽說,你那蕭家少爺將張嘯林身邊那個阿東給打昏了,還腳踩俞葉封,真想好好會會他,那個阿東的身手可不簡單呀,不過他今天沒有用雙刀,如果用上雙刀就不知道他倆的決鬥是什麼畫面!”儒雅的中年人看着阿貴說道,雙眸一道金色的亮芒一閃而過,儒雅的中年人正是鼎鼎大名的王亞樵。
“亞樵同志,過不了多久你就會和他相見,不要着急嘛,好了我先傳達組織的命令!”
“令我上海潛伏的同志先保持靜默,一切以軍統的代號影子爲中心,配合展開工作,局面展開後,適當時機,向我方新四軍、八路軍前線輸送物資!”
阿貴鄭重的看着阿福和王亞樵宣佈了上海中共在上海的任務,王亞樵和阿福對視了一眼,點點頭,王亞樵意味深長的看向阿貴道。
“如今你長伴在蕭山的左右,想必這影子就是蕭山吧!”
“亞樵同志好眼力呀,就知道瞞不過你的雙眼,這次蕭山來上海就是讓大渝商會在上海立足,建立上海軍統情報系統,南京那邊一切都已妥善,之前已經成功的向前線輸送了兩船的物資,如今我們在上海就是協助他們,必要之時可以向他提供我們的力量,幫助他完成任務!”
阿福和王亞樵點點頭,雙眸都綻放着金色的光芒,窗外人聲鼎沸,熱鬧非凡,誰能想到這鬧市之中的茶館竟是中共的據點,一項隱秘的任務就這樣在這鬧市之中平淡的宣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