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佐禎昭在寬敞的會議室裡坐了下來,看向衆人都坐直了身體,一個個正襟危坐滿意的點點頭,而後看向衆人緩緩說道。
“想必昨夜的事情你們也聽說了,張嘯林被他的屬下林懷部刺殺,經過我們連夜地追捕今日終於在清江碼頭逮捕了兇手林懷部,這都是我們特高課南洋課長指揮有方,運籌帷幄!”
影佐禎昭的話音落下,衆人都紛紛鼓掌,雙眸都透着欽佩的目光看向南洋造子,南洋造子高傲的聽着衆人的掌聲,內心也不禁驕傲了起來,只有影佐禎昭身旁的憊懶青年影佐昭月不屑地搖了搖頭,影佐禎昭看着影佐昭月的態度,眉頭微微皺了皺,而後看向衆人道。
“如今兇手已經被特高課逮捕,所以我決定這次的審問就交給特高課了,我聽說你們76號今天也在清江碼頭,但是首先發現林懷部的卻是特高課,李士羣,你們76號的人可要提升自己的能力,別再當瞎子了,再接再厲!”
李士羣聽着影佐禎昭嘲諷的話語,只得耷拉着頭顱,內心早就將汪曼春罵得狗血淋頭,而後影佐禎昭看向南洋造子道。
“南洋課長,那麼接下來的行動你就安排吧!”
影佐禎昭說完,一聽要有行動安排,李士羣趕緊擡起頭來,南洋造子雙眸閃爍着清冷的光芒瞟了衆人一眼說道。
“李主任,我請問您都親自來開會了,這個蕭山怎麼沒有來開會呀,他不是你們76號行動處的主任!”
李士羣聽着南洋造子突然提起蕭山,一時間目瞪口呆沒有緩過神來,周佛海剛要開口替蕭山說話,影佐禎昭看着周佛海搖了搖頭,而後看向南洋造子說道。
“南洋課長,這蕭山是汪先生安排到上海主要負責大渝商會的經營,我也暗許蕭山可以自由行動,不用參加會議,你如果有什麼需要蕭山行動的話,可以讓李主任他們去大渝商會通知他的。”
南洋造子聽完影佐禎昭的話,知道影佐禎昭並不贊同剛纔自己在辦公室的話,看來對於蕭山自己還真得找到證據,而影佐昭月看自己的大哥居然如此袒護一箇中國人,這還是從來沒有過的,不由得雙眸閃爍着興趣盎然的光芒,看來以後一定要見見他們口中的蕭山。
而李士羣看着影佐昭月那興趣盎然的目光,心裡已經有了主意,周佛海則是閃爍着擔憂的光芒,看來南洋造子已經盯上了蕭山,有時間還是要找蕭山談一談,南洋造子看着衆人聽到蕭山雙眸都閃爍着不同的光芒,但是吸引南洋造子的是一雙妒火盎然的雙眸,正是坐在最邊緣的汪曼春,南洋造子雙眸一道亮光一閃即逝,內心已經有了計策,看向衆人道。
“據我可靠線報,昨日重慶政府軍統四大金剛之一的陳恭澍曾進入了斧頭幫,一直未出,不知你們誰有膽量闖一闖這斧頭幫幫主王亞樵的府邸。”
衆人聽完南洋造子的話,倒吸一口冷氣,王亞樵那可是門人遍佈上海的每個行當,動輒就對你動刀動槍的暗殺大王,誰沒事敢惹這個狠人,就連日本政府爲了上海的穩定,都一直沒有明面上招惹王亞樵,衆人都紛紛搖頭。
“南洋課長,我這裡到是有一個人選,我想他去王亞樵的府邸搜查,王亞樵一定給他這個面子!”
就在會議室內沉默的時候,一個低沉的聲音在衆人的耳邊響起,衆人都扭頭看向說話之人,正是坐在邊緣的汪曼春,李士羣冷冷地瞟了一眼汪曼春,汪曼春卻雙眸閃爍着明亮的光芒看向南洋造子,南洋造子雙眸閃爍讚賞的目光說道。
“汪處長,我想你說的,就是我想說的那個人吧,你們的副主任蕭山!”
“是的,就是蕭山,他剛剛和王亞樵結了盟,有了這層關係,他的面子王亞樵肯定會給的,何況他是我們76號行動處的主任,我想他是不會拒絕的!”
汪曼春站了起來,神采飛揚地說道,李士羣看着汪曼春無奈地搖搖頭,這個蠢貨,而後南洋造子就帶着期待的目光看向汪曼春道。
“那麼汪處長一會兒會議結束,就請你帶着76號的下屬,到大渝商會通知蕭山,讓他陪同你去一趟靜安寺路搜一搜這王亞樵的府邸!”
汪曼春聽到南洋造子的話,一時間沒有回過神來,他怎麼也沒想到竟然會讓自己陪同一塊去,去王亞樵的府邸那可是不能帶槍的,萬一王亞樵看自己不順眼,把自己斃了,汪曼春想想就後怕,南洋造子看着有些躊躇的汪曼春道。
“怎麼汪處長,您不願意去?不願意爲大日本帝國效勞?”
汪曼春聽着南洋造子的話,一時間陷入了兩難的境地,這個老孃們,居然擺自己一道,內心苦澀而無奈,硬着頭皮看着會議室內衆人那冷漠的目光,竟沒有一人爲自己說話,只得看向南洋造子說道。
“願意,當然願意!”
南洋造子聽着汪曼春願意,滿意地點點頭,影佐禎昭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南洋造子,知道這次搜查王亞樵的府邸是對蕭山的初次考驗,但是作爲一個老特工,不由內心輕蔑的搖頭道,女人啊,就是女人,這又怎麼能考驗住那蕭山,恐怕這次王亞樵府邸之行,白費功夫。
南洋造子又看向衆人,吩咐衆人在處決林懷部之前一定要全面戒嚴上海,包括物資上面的戒嚴,防止有人制造混亂營救林懷部,最後一場會議在影佐禎昭的一聲結束,衆人各懷鬼胎的散去了。
汪曼春內心苦澀的跟着李士羣回到了76號,走進李士羣的辦公室裡,李士羣隨意的坐在椅子上,看着耷拉着頭的汪曼春,冷冷地瞟了一眼汪曼春道。
“你說你,平時看你挺明白的一個人,怎麼在蕭山這件事情上就是轉不過彎來,那個南洋的娘們兒,明白着是利用你對蕭山的妒忌,連影佐將軍都不接話,你就接話,真是愚蠢!”
汪曼春聽着李士羣的怒斥,不服氣的看着李士羣,據理力爭道。
“主任,我就不相信,你沒有懷疑過蕭山,爲什麼你們都把蕭山看得這麼重,你們就算了,那影佐禎昭也把他看得那麼重要!”
李士羣聽着汪曼春據理力爭的話語,怒氣騰得在內心燃燒,狠狠地拍着桌子,騰得站起來。
“你真是個蠢才,真是個廢物,白跟在我身邊這麼多年了,蕭山那是先生的救命恩人,先生的侄兒,他代表的是誰,那是先生,他來上海經營大渝商會,向重慶輸送物資,那是爲什麼,一方面爲我們的財政提供經濟來源,一方面建立了與重慶政府高層的聯繫,不斷的腐蝕重慶政府,不斷的拉攏那邊的高官大員,戰爭馬上就要到最嚴峻的時刻,現在日本的大掃蕩就是要從根本上控制重慶政府的軍事來源!你說說,蕭山是你們能輕而易舉搬動的!”
“那萬一搜到了陳恭澍,還看你們怎麼庇護蕭山!”
汪曼春不服氣的低聲說道,李士羣氣得恨鐵不成鋼的看着汪曼春道。
“那個女人以爲抓住了阿部,一切就在她的掌控之中,她愚蠢,你也愚蠢,那陳恭澍是什麼人物,那是軍統的四大金剛,狡兔三窟,我敢說,你們去王亞樵的府邸也是竹籃打水一場空,我知道你的擔憂,放心,我一會兒給蕭山打電話,讓你安然無恙地走出王亞樵的府邸,滾!滾!我怎麼提攜了你這個蠢材!”
汪曼春聽着李士羣的怒斥,知道李士羣真得生氣了,不過聽到李士羣的後半句,內心也算是有了定心丸,趕忙逃似得離開了李士羣的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