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爭是殘酷的,但是也有溫情的片段,然而命運卻是變化無常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堅守,但是面對最後的結果總是要對自己的堅守承擔應有的擔當,畢竟不是所以的堅守都是有回報的,因爲戰爭本身就是殘酷結合體。
影佐禎昭回到上海就將自己這次新牆河之行的成果通過電文匯報給了戰爭源頭之一的日軍滿洲國參謀本部,而在大渝商會內三樓隱蔽的房間內,王嫣也如約而至的截獲了影佐禎昭發往滿洲的電文,林可歆這樣寫道。
“岡村兄,我已親至新牆河作戰指揮部,親自勸說阿南惟畿將軍,但是前方戰況又至,薛嶽集結四軍主力對我軍新開市、鴨婆尖、浯口一帶發起了猛烈地攻擊,阿南惟畿將軍認爲這正符合他以主力向長沙方向追擊制定的作戰計劃,他決定依然堅持自己的作戰計劃,望兄諒解!”
蕭山接過林可歆遞來的電文,看着上面的內容,雙眸閃爍着欣喜的光芒,看向謝天、林可歆、王嫣三人道。
“看來薛嶽將軍重新吸引了阿南惟畿的注意力,讓他還按照自己的作戰計劃執行,影佐禎昭勸說未果,阿南惟畿重新上套,看來我們的努力沒有白費,大家幸苦了!”
王嫣、林可歆、謝天聽完蕭山的話,雙眸都流露出欣喜的光芒,一股自豪在三人的內心涌動,努力沒有白費就行,只要抗戰必勝,這些又算得了什麼呢!
而滿洲國日軍參謀本部岡村寧次拿着宮本遞來的影佐禎昭的電文,怒髮衝冠,惱怒的將那一紙電文狠狠地往桌子上一拍,惱羞成怒的說道。
“這個自負的阿南惟畿,這次長沙會戰必定敗於他手,再次延緩了我們大本部關於華夏南下的計劃,可惡,可惡,敗局已定呀!”
小野次郎聽着岡村寧次憤怒的話語,知道岡村寧次所言非虛,看來這才長沙會戰還真是凶多吉少,內心充滿了無奈與苦澀,雙眸也流露出有些心灰意冷的情緒。
而在走廊裡的小野松子看着作戰會議室神情低落的岡村寧次與小野次郎二人,知道自己傳遞到上海的情報已經成功地送到了戰前,那顆忐忑的心也可以放下了,看着窗外那明媚的冬日陽光,太陽出來了,勝利還遠嗎?
戰爭總是殘酷的,一旦戰端開啓,戰局就開始如棋盤般波譎雲詭,變幻莫測,讓人捉摸不透,此刻的阿南惟畿身處戰局就有這般感覺。
12月31日晨,阿南惟畿收到日軍第6師已經到達預定地點,於是讓日軍第40師猛攻我第37軍陣地,激戰至午,薛嶽讓第37軍示弱轉移至金井東北山地,而日軍第40師主力趁機向金井突進。而阿南惟畿抓住戰機趁我第37軍向東轉移,讓按時到達福臨鋪的日軍第6師向朗梨市突進 ,而日軍第3師於下午至東山附近,入夜在東山附近強渡瀏陽河進抵長沙近郊。
阿南惟畿以爲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但是讓日軍抵達長沙近郊不過是薛嶽爲了請君入甕,讓阿南惟畿成功鑽入了自己已經佈置好的天爐之局。
於民國30年(1941年)1月1日凌晨阿南惟畿令日軍第3師向長沙東南郊陣地攻擊,次日,日軍第6師集結於朗梨市,並以一部協力第3師進攻長沙,我第10軍堅守長沙城郊陣地,在嶽麓山重炮火支援下,擊退了日軍地反覆突擊,並將突入白沙嶺的日軍第3師一部殲滅。我第73軍以第77師渡湘江進入長沙,增援第10軍,同時,處於外圍的我軍正隱蔽地從三面向長沙推進。
1月3日,日軍第6師全部加入戰鬥,與其第3師合力猛攻長沙,激戰竟日,日軍攻勢屢興屢挫,彈藥將盡,而補給線也被我軍切斷,日軍開始空投補給。而我軍各包圍兵團,繼續壓縮包圍圈,已逼近長沙。
此刻在新牆河的阿南惟畿看着前方的戰報,已經明白自己中了薛嶽的詭計,真切的體會到了戰局瞬息萬變,波譎雲詭,阿南惟畿也明白自己的自負,浪費了岡村寧次的一片苦心,如今這個苦果只能自己含恨嚥下,可是已經陷入長沙天爐,只得寄希望於自己長沙的部下可以順利突圍,於是阿南惟畿讓自己的副官下達了“反轉”命令,全線突圍。
4日,長沙城外日軍再次發起全線攻擊,但在我守軍的頑強抵抗下 ,又一次受挫,而日軍第3、第6師入夜乘夜色脫離戰場,由長沙城外分別向東山、朗梨市撤退。
薛嶽得知日軍開始全面退卻,立即令原先準備在長沙附近合圍日軍的部隊改爲堵擊、截擊和追擊日軍,意在汨羅江以南,撈刀河以北地區將日軍殲滅。
5日,阿南惟畿爲了掩護自己的軍隊撤退,集中第1飛行團飛機50餘架,掩護退卻,第6師退向朗梨市,而第3師開始退卻時,在長沙東南郊金盆嶺、清水塘、石馬鋪一帶,被我第4軍截擊,傷亡慘重,退至東山附近時,又遭我第79軍截擊,被迫沿河堤退往朗梨市,隨第6師之後,在該地架設浮橋渡河,撤至瀏陽河東岸;次日,日軍第3、第6師於長橋、牌樓鋪、高橋地區,遭我第26軍及第79軍的截擊,死傷甚多,於7日夜突圍退至撈刀河北岸,第40師則由春華山經羅家衝向學士橋退卻。
8日晨,日軍由撈刀河北岸繼續北退,沿途遭我第9戰區追擊部隊攔截側擊,次日,日軍主力在其獨立混成第9旅的策應下,由福臨鋪北撤,日軍一面抵抗,一面繼續向汨羅江以北退卻。
12日,日軍退過汨羅江北岸,才稍事收容,我第9戰區各追擊部隊跟蹤追至汨羅江南岸,並以一部渡過汨羅江向長樂街以北進行超越追擊,15日,日軍退過新牆河,固守原陣地,我第9戰區所部,一面掃蕩新牆河以南殘敵,一面向新牆河以北進擊,至16日,恢復會戰前原態勢。
而這次長沙會戰也在日軍的節節敗退,狼狽逃竄下宣告結束,而日本人佔領長沙的陰謀再次被我中國軍隊以高昂的姿態完全粉碎,而日本人計劃佔領香港的陰謀也被迫流產。
阿南惟畿在自己的行營內借酒消愁,阿南惟畿的副官看着阿南惟畿頹廢的樣子,滿臉的醉意,擔憂的說道。
“將軍,你不能整日這樣呀,對您的身體,會是很大的傷害呀!”
“健碩的體魄又有什麼用,過兩日我回國的調令就會到來,再次踏上戰場,對我來說已經此生無緣,癡人說夢了,既然我當初沒有聽岡村君的話,我就要承擔這樣的惡果,只是有愧於天皇陛下的重託呀,你不用管我,讓我一個人靜靜吧!”
阿南惟畿的副官看着阿南惟畿如此的意志消沉,一蹶不振,內心苦澀而無奈道,一代名將,就這樣敗於中國戰場,自此消沉,從天隕落,以後大日本帝國再也不會有他阿南惟畿的光輝了。
滿洲國日軍參謀本部岡村寧次看着面前的軍報,雙眸充斥着苦澀與無奈,果然不出他得所料,全面潰敗,一發不可收拾,喪葬了多少帝國的英靈,又回到了原地,岡村寧次的內心十分的不甘,他寧願他的預測是錯誤的,可惜沒有那麼多的寧願,在現實面前命運就是如此殘酷,岡村寧次無奈的想到。
小野次郎看着岡村寧次落寞苦澀的神情,安慰着岡村寧次道。
“將軍,沒有不吃敗仗的將軍,將軍切不可如阿南惟畿將軍一般自此一蹶不振,參謀本部還需要您的坐陣呀!”
岡村寧次聽着小野次郎的話,看着小野次郎身上那不屈不撓的精神欣慰地點點頭,不愧是我們的帝國之花,欣慰的說道。
“小野君,你說得很對,這次我們是失敗了,只要我們好好總結,不氣餒,堅持就是勝利,你也要好好反思,確保我們滿洲國參謀本部鐵板一塊,對了當初鬆井君讓你調查的天狼進展怎麼樣了!”
聽着岡村寧次鼓勵的話語,小野次郎認真地點點頭,後來聽到岡村寧次的問話,小野次郎的內心也充滿了苦澀與疑惑道。
“這次,我們全城監視,並沒有一個可疑的電波出現,天狼完全平靜的靜默了下來,但是屬下有種感覺,這次天狼肯定是行動了,但是這次天狼的行動悄然無息,我至今也沒想明白哪裡出了問題。”
岡村寧次聽完點點頭,的確這次會戰剛開始薛嶽的確太料事如神了,他應該與自己在伯仲之間,不會有這麼大的本領,要不然他有如此本事,就不會在長沙會戰才嶄露頭腳,那麼就剩下一種可能,就是情報外流,看來這個天狼還真是心腹大患,如今戰事一結束,恐怕就又靜默下來,行動都無法發現,這靜默恐怕就更找不到了,沒想到這些中國人還真是強大,太堅強了,岡村寧次無奈的感慨,而後看向小野次郎道。
“你要繼續努力,你是帝國的帝國之花,就要擔起這個名頭,我不希望下次再有這種事情發生了,現在這件事就你知我知,明白嗎?”
小野次郎聽完岡村寧次的話,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如今正是清算長沙會戰失利的關鍵時刻,如果二人將這推測上報的話,不就等於將這次會戰失利的矛頭轉向參謀本部,那恐怕這次回國的就不是阿南惟畿,而是他和岡村寧次了。
小野次郎聽完鄭重地點點頭,而後恭敬地離開了,看了一眼機要室,小野次郎有種預感,天狼就隱藏在機要室內,而後便收回目光,轉身離開了,小野松子看着離開前小野次郎那雙眸明亮的光芒,知道自己的哥哥已經開始懷疑到機要室的頭上,看來以後的鬥爭越來越激烈了,但是小野松子雙眸也閃爍着盎然的戰意,信仰的光芒,爲了反法西斯勝利,我死也不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