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名打手面面相覷,都露出驚恐的神情。他們彼此心照不宣,此時如果再不拼死突圍,恐怕就再也沒有機會走出這裡了。
“拼了!”兩名打手放開袁燦堂後,異口同聲地說道。
瀕臨死亡之人往往會爆發出驚人的戰力。兩人傾出所有靈力,朝着葉問天殺去。
“來得好!”葉問天冷哼一聲說道。
僅兩個回合,其中一人的靈兵便被上古絕情劍斬成兩截。
對方的靈兵到底是什麼寶物?兩名打手見狀,被驚得全身直打冷顫,不祥之感浮上二人的心頭。
靈兵被損壞後,與燒火棍沒有任何區別,而且沒有任何價值。握着半截靈兵的打手愣在原地不知所措,半天才反應過來,便將廢兵器扔在地上。
他因爲緊張和恐懼,發紫的厚嘴脣在不住顫抖着,不知道嘴裡在嘟囔着什麼,兩隻大手在胸前搖擺不停。大意是不來了,在求饒吧?
“瞧你這熊樣,剛纔不是挺能的嗎?”葉問天回頭,不屑地望了他一眼,嘲笑說。
另外一名打手看到葉問天回頭,自以爲是覓到了千載難逢的大好時機,便引動靈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趁着葉問天還沒回頭的間隙,揚起手中明晃晃的大刀,狠狠地朝着葉問天的頭部劈去。
“小心!”易傾城和艾巧巧已經佔據了場面上的絕對優勢,逼得對方連連後退,已經將對方逼到了大院兩邊的走廊上。她們兩人均爲靈泉境的高手,應對凡武境的巔峰高手沒有一點問題,因此她們一邊打,一邊不時關注着葉問天以少敵多的戰況發展。當她們看到有人從背後偷襲葉問天后,都不約而同地提醒葉問天小心。
葉問天似乎聽不到她們的提醒,根本沒顧及背後那劈來的致命一刀,而是朝着那被砍斷了靈兵的打手挑眉弄眼地調戲嘲笑,根本不回頭,接着順勢擡起腳,一腳把對手踢得人仰馬翻。
“啊!”易傾城、艾巧巧還有藍茜茜、二賴看到砍向葉問天的那把大刀,似乎已砍入葉問天的腦袋時,嚇得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同時驚叫起來,就連其他打手也是一驚,隨後興奮不已。
緊接着,院子裡又傳出了一聲“啊”的慘叫聲,葉問天和那名打手都僵硬地停在原位。那名打手瞪大了眼睛,一臉憤恨的樣子;葉問天則背對着衆人,看不他的表情。因此,衆人根本分不清楚慘叫聲到底是誰發出的。
刀風吹動葉問天紛飛的長髮,將刀鋒淹沒,在衆人看來,那一刀似乎沒入了葉問天的腦袋。
頓時,院子裡的空氣彷彿凝固一般,安靜得連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見,打鬥雙方均停下了打鬥。那名打手的速度快如閃電,而葉問天一直輕敵,犯了武學大忌,又背對着敵人,被砍這一刀也不足爲怪。他們由此判斷,慘叫聲更像是從葉問天嘴裡發出的。
“問天哥……”易傾城、艾巧巧、藍茜茜、二賴等人都帶着哭腔,異口同聲地叫了起來。
除了被踢在地上的打手能看到葉問天的面部表情,面露驚恐之外,其他的三名打手認爲葉問天已被砍中了腦袋,必死無疑,興奮得差點沒笑出聲來。
他們認爲,倘若戰力最逆天的葉問天一命嗚呼,雖然以他們的戰力來對付易傾城等四人也沒有勝算,但是逃命自保是沒有任何問題的。反之,葉問天未除,他們想活着離開這裡,可能比登天還難了。
然而,劇情總是在關鍵時刻反轉。事實證明,這些人都想多了。
“叫我幹什麼?”毫髮未損的葉問天,轉過頭來調侃地對着四人眨了眨眼,逗他們說。
霎時,只見葉問天右手輕輕一揮,“嘭”的一聲悶響,那名舉刀的打手便倒在地上,胸口的一處傷口血噴如柱,在地上彈了幾下,便氣絕身亡了。
其實,葉問天很清楚背對敵人是犯了武學大忌,可是他藝高人膽大,故意露出破綻,誘敵深入,然後運用自己深厚的靈力護體,再出其不意,用自己方式將對手擊斃。只不過,葉問天的速度也太逆天了,他這一次出劍收劍一氣呵成,其速度快到令在場的人若不注意觀察,就根本看不到。
看到那名打手倒地身亡後,易傾城等人才鬆了一口氣。先前,幾位高興過早的打手們看到劇情反轉後,被驚得目瞪口呆,濃濃的死亡氣息再次籠罩在他們的上空。
具有靈泉境巔峰修爲的袁燦堂亦敗在葉問天的手下,他們這些連靈泉境都未步入的,能活到現在已是萬幸了,還奢望能打敗對手?
現在擺在他們面前唯一的選擇,就是逃命。可是,憑藉他們的這些修爲,就想在逆天戰力的葉問天等五人的面前逃走?那簡直是在開玩笑。
看到葉問天沒事後,易傾城等人的信心受到極大鼓舞,爆發的靈力更加強勁,各自逼得對手連連後退,卻不敢直接接招。
葉問天看到這一形勢,乾脆叉着腰在一旁看熱鬧。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裡,只有自己真正強大了,纔有可能生存得更加長久,而自身的強大卻來自於不斷提高的修爲及戰力。如今是他們最好的實戰經驗,尤其是對於凡武境低級別的武者二賴來說,葉問天正好留着這個鍛鍊機會給他們。
然而,凡事都有例外。被葉問天一腳踢飛的打手正好倒在前屋通往內院的門邊,他擺出一副半死不活的痛苦表情,慢慢移到更靠近門口的位置,趁葉問天等人不注意,從地上彈起來,便朝問診大廳飛去,一溜煙便衝出了大門。
“啊?怎麼會是這樣落荒而逃呢?”
此時,在普濟堂門前已站滿了圍觀的人羣,他們念在葉問天和會誠曾幫助過他們,欲等戰鬥結束後,給葉問天及他的幾個朋友收屍。但是,他們看到落荒而逃的並不是葉問天他們,而是不可一世的打手,於是便有人驚奇地叫喊起來。
自從袁燦堂一夥人來到太平城後,橫行霸道,左鄰右舍都敢怒不敢言。這一次葉問天帶着幾位朋友回來,與這幫惡人較量,大夥想攔都攔不住,也沒有能力進去幫忙,只是等在門外默默地爲他們祈福。
當他們看到逃出普濟堂的是那幫惡人的其中一員,且被打得鼻青臉腫時,人羣中便炸開了,大家紛紛議論起來。
葉問天發現後,立刻腳底靈力爆發,直接飛過前屋,降落到普濟堂大門前。
“十大夫!是十大夫出來了!十大夫,你沒事吧?”
看到葉問天從天而降,衆人根本沒有人去考慮他是如何贏的,而是都圍了上來,親切地問候他。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那些該死的傢伙,早就該被收拾了。”
葉問天看到那麼多的民衆在普濟堂門前,擔心着他們幾個人的安危,大爲感嘆,他立刻拱手作揖,在回禮的同時,目光亦不斷地在人羣中掃射,尋找剛剛逃走的那名打手。
然而,那名打手早就趁亂逃之夭夭了,哪裡還有蹤影。
“多謝衆鄉親對我們的關心與厚愛,我好好的,沒事!”葉問天微笑着再次抱拳對大夥說:“我十天門,不,葉問天,從今天起,大家就叫我葉問天吧!幾年前,我和師叔會誠隱姓埋名,到太平城避難,太平城就是我們的第二故鄉。承蒙大家的厚愛,我和師叔置了這份家業。前段時間,我和師叔出了一趟遠門,家業被一幫惡人霸佔。今兒個,我葉問天回來了,重奪家業!打擾到各位了!在此,我也希望大夥爲葉某作個見證,這一羣惡人強佔民宅,罪有應得。”
“十大夫……不,葉大夫,你的爲人,整個太平城的人都清楚。這些惡人強佔民宅,而且欺霸鄉鄰,早就該死了。葉大夫,你這是在爲民除害啊!”
“對,葉大夫重家業,爲民除害是英雄。如果官差來了,我願意作證。”
“我也願意!”
“我也願意!”
葉問天感激地一一回禮。正在此時,西城商會會長藍勁雄帶着十多名家丁,從人羣中擠了出來,直接走到葉問天前面。兩名家丁衝到最前面,嘴裡不斷叫嚷,讓其他人讓道。
西城商會在太平城享有極高的地位,家丁喊話後,衆人都自覺地往兩邊靠,給藍頸雄讓道。
藍勁雄面部紅潤,雙目炯炯有神,黑頭髮黑鬍鬚,梳得油亮油亮的,一襲華麗的衣衫,看起來就是一個有社會地位、有身份的貴族武者。此時,他臉色陰沉,快步走到葉問天面前。
“老爺,剛纔我看到小姐就是來找他的!”一名身穿黑色家丁服的男子說。
“你就是葉問天?我的女兒呢?你把她藏在哪兒?快把人交出來!”藍勁雄聲音洪亮,但語氣裡的**味十分明顯。
藍勁雄一直反對女兒與葉問天來住密切。之前,葉問天和會誠在太平城行醫看病,受到民衆的擁戴,藍勁雄對女兒的交際只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然而,今非昔比,自從藍勁雄得知葉問天在零諾派掛上號後,就堅決反對女兒再和葉問天有任何瓜葛。好在,前些日子藍勁雄得知葉問天掉入滅靈谷身亡了,他心頭的大石才放了下來。可他沒想到,如今葉問天竟然又“復活”了,而且還突然靈力暴漲,戰力倍增,在太平武院還大出風頭。
雖然葉問天救了自己的女兒,藍勁雄心存感激,但是對於在零諾派掛上號的人,再有能耐之人,隨時都有可能丟掉小命,而且還有可能牽扯到他身邊的人。這筆賬,作爲商人的藍勁雄是算得過來的。因此,當他聽到女兒又往普濟堂跑,他便立刻趕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