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 出征

魔族國的國土僅爲羅煞國的十分之一,有大大小小十餘股勢力,論國力和戰力,魔族國均不是羅煞國的對手。

千百年來,羅煞國一直能和魔族國和平相處,是因爲兩國的先祖曾定下“互不侵犯”的條約,加上魔族國多爲地勢險要的大石山區,易守難攻,周氏王朝爲了避免不必要的傷亡,以及信守先祖定下的承諾,至今都沒有侵犯魔族國的念頭。

按照兵部提交的作戰計劃,周氏王朝將派百萬大軍,以碾壓式的兵力,兵分四路,分別從東、西、南、北四個方向,朝魔族國的王城進攻,一鼓作氣,爭取歷時一個月,滅掉魔族國。

周永浩認真看過詳細的作戰計劃,點頭道:“兵部的作戰計劃滴水不漏,滅掉魔族國指日可待。”

周雲霸也點了點頭,說:“那王兒認爲,我軍之中,誰最適合做統帥,來指揮這場戰爭呢?”

“國與國交戰,當然父王爲最高統帥,御駕親征,既提振我軍士氣,對魔族國而言也是一種震懾。同時,兒臣建議兵部大臣爲將軍,統領作戰部分最爲合適。”周永浩將心中的想法一一道出。

周雲霸捋了捋鬍子,微微點頭,對周永浩的回答非常滿意。

周永浩覺得時機成熟,便站起身,半跪於地,抱着拳說道:“不過,父王,魔族國的實力不足以與我羅煞國抗衡,所以兒臣認爲,父王大可不必親征。由前方出征統帥統一指揮,亦能收到同等戰績和效果。如此一來,也不損我軍威、國威!”

“哦,王兒有什麼高見?如果我和兵部大臣都坐鎮後方,讓你在前線當統帥,帶兵出征,你可有把握?”

“稟報父王,此次兒臣前來,就是來請纓的。若父王對兒臣委以重任,兒臣定不負父王厚望,能在一個月內滅掉魔族國,揚我國威!”

“好!”周雲霸正有此意,沉吟了片刻,點頭說:“說說你的計劃!”

“若兒臣作爲前線統帥,大致的作戰還是按照計劃不變,百萬大軍一分爲四,從四個方向進攻,並由四個王兄弟擔任主帥。兒臣將帶領主力部隊,從敵國的南面進攻;永明率部隊從東面進攻;永傑率部從西面進攻;永龍率部進入敵國以後,迂迴包抄到敵國北面進攻。如此一來,形成四面夾擊,最後四方軍隊在敵國王城會師,一起殲滅敵國王朝!”周永浩心中早有全盤計劃,因此鏗鏘有力地陳述了自己的作戰計劃,清晰的思路和巧妙的行軍戰略,讓周雲霸不住點頭。

“好!不愧是我周雲霸的兒子,就按照你的作戰計劃,大膽去做!”周雲霸很滿意兒子的想法。

“父王,除了外患之後,我們的內憂是不是也該防一防?”周永浩看周雲霸高興,趁機拋出了自己的另一想法。

“內憂?何來內憂?”自從除掉了人狼妖獸以後,王宮內外很是平靜了一段時間,周雲霸覺得高枕無憂,不由得對周永浩提出的“內憂”一頭霧水。

“這……兒臣不知當不當說。”

“父王恕你無罪,但說無妨。”

“謝父王。”周永浩行了禮之後,站起身來說:“雖然葉問天屢立奇功,對我周氏王朝貢獻極大,而且他與王妹鶼鰈情深,成爲駙馬爺。但是,父王可曾想過,葉問天是如何得知承歡殿下方有密室的?若葉問天一直和我王朝一條心,那也沒什麼;若是他起了二心,那麼……”

周永浩故意沒有把話說完,眼睛一直盯着周雲霸的反應,見周雲霸臉上閃過一絲猶豫,周永浩目的達到,便沒有再言語。

“這……王兒也言之有理!但是,葉問天已經成爲駙馬爺,不應該另有所謀吧?”

葉問天告訴周永龍和龍天軒關於王宮秘址的事宜後,他們一直爲葉問天保密,並沒有向其他人提起過,就連周雲霸都不知道。

“問題就在於此!目前,葉問天還沒有改姓周的意願,這說了明瞭什麼?兒臣不敢妄下定論。若是一般賤民,一殺了之,一了百了!可如今他已是附馬爺,因此還得父王當機立斷啊!”

“當機立斷?”周雲霸的臉立刻陰雲密佈,他明白這話中之意,便連連搖頭說:“萬萬不可!即使葉問天不願改姓周,那也是他個人意願。如果那樣做,我周氏王朝將會遺臭萬年,被人戳脊梁骨。”

周永浩的想法,周雲霸並不是沒有考慮過,但是葉問天對周氏王朝有恩,而且他又娶了周語諾爲妻,因此他不願往壞處想。同時,他當衆宣佈,如果葉問天願意改國姓周的話,即可與王子們享有同等王位繼承權的決定,其目的也是爲了收籠葉問天的心,以防後患。

如今周永浩把此事說開了,又令周雲霸陷入沉思,複雜的惆悵與糾結,爬滿了他那張霸氣十足的臉。

“不會的,不會有人敢說大周王朝的不是。眼下兩國即將開戰,如果在這場戰役中,駙馬爲了國家戰死沙場,事後人們一定會捧葉問天爲愛國英雄。”周永浩知道父王的顧慮,便陰陰一笑。

“好,如果真是這樣,到時候我一定會爲他舉行國葬,此事由你安排就好,但是必須做得乾淨利落,不留半點痕跡。還有一點,我事先得聲明,你幾個王弟,必須給我毫髮無損地帶回來。”周雲霸嚴肅地說。

實際上,在得知葉問天也同樣享有王位繼承權後,和周雲霸、周永浩一樣,周永龍對葉問天也心存芥蒂。只不過,他並不擔心葉問天有二心,會滅了周氏王朝,而是擔心他改姓周以後,不再輔佐他繼承王位,而是成爲他最有力的競爭對手。

在出徵前,周永龍特意約了葉問天,兩人寒暄一番後,周永龍便直奔主題:“父王說了,如果你願意改姓周的話,就與我們四兄弟一樣,有繼承王位的權利,你爲何至今還未有動靜呢?”

“實不相瞞,問天並沒有打算改姓周。小弟來周氏王朝,只是想配合大哥找到誅仙杖,救了我兩個未過門的妻子後,我便會離開這裡,回到東際山,重振我東際派,從此以後專心修煉,斬妖除惡。至於周氏王朝的王位,問天絲毫不留戀,也沒有興趣。”葉問天誠懇地說。

“原來,這就是老弟的願望?人各有志,等大哥繼承王位後,就助東際派成爲天下第一大門派!”周永龍看得出葉問天是認真的,心裡的一塊大石落了地,滿意地笑了。

周永龍看得出,葉問天誠懇的態度不像是在說假話,因此他打心底裡感到慶幸,自己收籠了這位戰力逆天、有情有意的戰神的心。有了這位戰神相助,他能登上王位便指日可待了。

出征之日,周雲霸在城外的祭壇廣場舉行了一次莊重的出兵儀式。

由數萬名精銳組成參加出征儀式的部隊,早已整齊地在廣場上列隊,分成數個方陣。每個領頭的將領都騎着戰馬,手舉靈兵於胸豎立,身後的士兵也個個手握靈兵,氣勢昂揚。

印着“周”字的戰旗,迎風飄揚,場面浩蕩威嚴,方陣上方縈繞着一股**肅殺的氣息,每個士兵的臉上都滿是自信與堅毅。

在方陣正前方祭壇的地板上,顯然被高人下了一道結界,由一指粗的金色光線圍成了一個大圓圈,金色光線時不時泛着光點。

圓圈內,一頭健壯的公牛正在憤怒地不停東竄西竄,似乎想逃脫這個無形的牢籠,但它始終無法衝破結界,一次次的失敗後,它顯得更加憤怒與狂躁。

按照羅煞國的習俗,周氏王朝的軍隊出征前,必須以牛血祭軍旗,以牛頭祭奠先祖,向老天祈禱出征軍能夠所向披靡。

“嗚……”長長的一聲號角吹響後,出征儀式開始了。

王主周雲霸騎着戰馬,領着數騎,威風凜凜地從祭壇的北面入場。緊隨周雲霸身後的,是王后娘娘及三個妃子,後面依次是這一次出征的主要將領,即四個王子及葉問天等人,再次是主要大臣等。

“戰無不勝、戰無不勝……”

這隊人馬出場後,將士們便有節奏地喊着口號,氣勢恢弘無比。

這隊人馬來到祭壇前停下,口號也同時停止。

周雲霸的軍隊軍紀嚴明,訓練有素,此時方陣中沒有一個人說話,顯得更加**肅穆。

“出征儀式開始!”

祭壇右下方的司儀大聲叫喊後,穿得色彩斑斕的國師便走上祭壇,開始做法事。同時,祭壇前的大鼎“嘭”的一聲,無人點火自燃,竄起一丈多高的冷火焰。唸完咒語,跳完大神後,國師便退到一邊,大喊道:“祭軍旗!”

祭軍旗,是出征儀式中最重要的一個環節。

周永浩握劍之手朝旁邊一揮,兩腿夾緊戰馬,戰馬便向前走三步,出列,然後騰空而起,朝結界內的公牛奔去。

憤怒的公牛正找不到東西泄憤,看到有東西飛來,便高高躍起,朝飛來的物體便一頭撞了過去。

“嗖!”

周永浩的戰劍一揮,牛頭立刻被斬斷,飛到早已準備好的祭臺上的盤子裡面,而飛濺出的牛血,則順勢飛濺到立在旁邊的一面軍旗之上。

“嘭”的一聲,斷了頭的公牛重重地摔到地上一動不動,鮮血從脖子被切斷的部分噴涌而出,流了一地的血水。

至此,祭軍旗儀式完畢。

戰馬亦是靈獸之物,有修爲階次,能日行萬里,豈是普通的家養公牛所能相提並論的?如果不是進行祭軍旗儀式,周永浩故意放緩速度的話,戰馬飛躍的速度豈容公牛有反應的餘地?

“戰無不勝、戰無不勝……”廣場上又有節奏地響起戰前口號。

周永浩緩緩地調轉馬頭,高高舉着長劍,**地注視祭壇下的方陣,口號聲戛然而止。

他已數次帶兵打仗,但統領百萬軍隊出征,還是頭一次,這意味着父王周雲霸對他寄予了厚望,繼承王位指日可待。若戰事順利,那麼其他王弟就根本沒有機會了!因此,周永浩此時此刻的心裡洶涌澎湃,激動萬分,鬥志昂揚。

看到周永浩出盡風頭,戰馬上的幾個王子表情各異,想法不一,只有葉問天氣定神閒,表情自然。

從周永浩的氣度以及葉問天對他的瞭解,周永浩具有擔當本次統帥的資格。只不過,要成爲一國之君,獨有猛將的資質顯然不夠,在這方面周永龍則更高一籌。因此,葉問天暗下決心,他一定要助周永龍找到誅仙杖,助其登上王位。

周永浩此時的表現頗有王者風範,尤其是周雲霸對他十分滿意。他望着祭壇上的周永浩,一邊捊着自己濃黑的長鬚,一邊不停地微笑點頭,表示肯定。

“禮畢!由王主宣佈出征!”司儀喊到。

祭壇前的廣場上傳來整齊的收靈兵之聲,氣勢宏偉,非常雄壯。

周永浩收劍,騎着戰馬順着臺階而下。

看不出周雲霸使出半點力量,便已從馬背上迅速升空,並緩緩地轉身降落在祭壇上。

“羅煞國的勇士們,魔族國先行不義,企圖顛覆我羅煞國,你們答應嗎?”

周雲霸擲地有聲地說。

“不同意,不同意!”

祭壇下,再次傳出將士們亮出靈兵的聲音及整齊如一的叫喊聲。

“好!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必誅之!”

“周永浩!”

“兒臣在!”周永浩應了一聲後,翻身下馬,走上祭壇,抱拳半跪於地。

周雲霸亮出一把雕龍畫鳳、鑲着藍寶石的寶劍,然後雙手將其舉高,說:“本次出征,由你任統帥,本王賜你斬魔寶劍一把。戰場上,見劍如見本王,貽誤戰機者,斬;貪生怕死者,斬;投敵判國者,斬;目無軍紀者,斬!你可做得到?”

“吾王戰無不勝,斬魔寶劍定可斬殺那魔族國王!”周永浩接劍後,高高舉起,面對祭壇下的軍隊大聲喊道。

祭壇下的軍隊更是情緒空前暴漲,大聲地跟着喊道:“戰無不勝,戰無不勝!”

周永浩轉身向周雲霸行禮後,便回到自己的馬背上。

“出征!”周雲霸大手一揮,指向魔族國的方向,暴出霸氣十足的兩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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