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夢,眼睛一閉一睜便又到了上朝的時候,和昨日大致相同,白文衡與衆臣商議過事情之後便差退朝,只留下守真瑾瑜等人還在殿下議事。
“昨日我與瑾瑜商議良久,最終仍是決定由楊愛卿帶上藏寶圖去尋找始皇帝陵中的寶物,此行無論收穫與否都須得用心辦事,不得馬虎~”文衡說着便差下屬把完整的藏寶圖拿了出來。
“遵旨!”守真自然接過藏寶圖便展了開來,細細瞧後才知道始皇帝陵竟然是在東陵偏西北的境內。
凡是有來有往,守真既然承情,還點情報也是理所當然,“啓稟皇上,臣昨日遇到一怪異之事。”
“說罷。”文衡道。
“臣昨日於關府地道內搜到一張信紙,其內容據臣猜測是要寄到我等之前留宿過的青來客棧。”守真說着把昨天弄到的信紙和信封都交給了文衡。
文衡定神望了望,一旁的傅瑾瑜站在一邊同看,“時間輪?八大世家?盛先生十二年前去過……瑾瑜,你怎麼看?”
“那就勞煩楊將軍多走些路,先去青來客棧探訪一下再找始皇帝陵吧~”瑾瑜道。
“謹遵丞相之令。”
“若無他事,諸位卿家就退下吧~瑾瑜留下再和我講講軍國大勢~”
“遵旨×3”
於是守真等武將都紛紛退下。
此刻大殿內又只剩文衡跟傅瑾瑜。
白文衡,“這下人都走了,我們也該安心談論正事了吧~”
傅瑾瑜,“與順天國一戰,迫在眉睫,此戰之後順天與東陵便到了幾百年來國力最弱之時,若楊將軍能拿到始皇帝陵內的財寶最好,若不能,最後決戰便是勝負難料……”
白文衡,“先不說以後,此刻大戰依你所言迫在眉睫,我等應如何應戰纔好?”
傅瑾瑜,“數日前我已派人告知東陵國於秦奉會師共抗順天,今早已有迴應,說是已派遣百萬大軍於東陵西北部集結,只要我九華國亦有兵馬趕到,便立馬會師於秦奉。”
白文衡,“很好,只是順天那邊如何?”
傅瑾瑜,“魏昭明此番秣兵歷馬,竟不少於二百萬之衆南下,意圖明顯~”
白文衡,“傳我之令,全軍上下,兵發秦奉,結束這天下紛亂……”
“遵旨”
……
今日也不知怎麼的,守真下朝回來收拾東西準備走人時,見大街上到處吵吵嚷嚷婦孺們紛紛拉着家中的頂樑柱哭的跟淚人似的不讓其走,一問之下守真才問出來順天來犯,朝廷要拉壯丁上前線。
守真此刻也只能心嘆無可奈何,畢竟戰爭時期,有些事情是不能作決定的,今日不被這國拉壯丁,明日也會被打來的別國拉壯丁,況且誰家漢子又會希望自家妻女受辱,糧財不保?
所以要想平定這般情況,唯有天下一統纔是正道。
叫上任風狂,背上背囊,拿着藏寶圖,二人便踏出了益城城門。
二人就這麼結伴而行,也不知過了多久,周圍遇到的行人越來越少,直至一處郊外密林時,任風狂才隱約察覺到身後草叢內的動靜。
任風狂也不多說什麼,內力一放便虛空那麼一抓,草叢裡的女孩立馬掙扎起來。
“大王二大王是我,我是靈清呀!”知道被發現,靈清立馬亮明身份。
“是你啊~”任風狂隨即撤掉了功法。
“你來做什麼?”守真問到。
自覺沒了束縛,靈清一下跳出草叢,那個看着極其狡猾機靈的小姑娘便再次出現在守真眼前。
“嘻嘻嘻……”尷尬地笑了笑,而後又一副委屈的樣子道,“您這出去闖蕩江湖,要遇上什麼危險受傷了,二大王又是個糙漢子,不帶上奴婢豈不是連個照顧你們的人都沒有了?”
“可你身份尊貴,要你出了點什麼事情,傅瑾瑜同志不會搞死我?”守真道。
“這哪會呢?丞相他老人家要是真擔心我的安危,之前又怎麼會派我去做潛入囚龍寨接應陛下這樣危險的事情呢?可見我的命在傅瑾瑜大官人他眼裡,壓根就一文不值……”靈清這話說得臉不紅心不跳的,好似她家裡人不待見她是件很光榮的事情似的。
“況且……”傅靈清欲言又止。
“怎麼?”守真自然好奇,於是問起。
“況且我此次又來跟隨你們,也正是傅瑾瑜他老人家的安排呀~”靈清道。
二人聞言皆是一愣,守真愣完才又說起話來,“我便是奉皇上他老人家和你家丞相之命出來辦事的,怎麼沒聽他們說過?”
“……丞相派我另有重任,正巧與你們目的地相同,而且極度極度機密,不宜說出來得好……”靈清故弄玄虛。
“真的嗎?那我們就一塊吧~”這種話也就守真這樣的腦子纔會信。
這三人就這樣結伴而行,腳程不緊不慢得往東北方向一條長長地林間小徑走着,與此同時,益城丞相府內,一小廝正在和亭子裡自己跟自己下着棋的傅瑾瑜稟報着事情。
“啓稟丞相,二小姐她,又不見了……”這小廝稟報道。
“唉……”瑾瑜頭一次無奈地嘆氣,“上次也是這樣,這丫頭根本就聽不進我的話,雖說以她的輕功這世上難以有人能抓到她,可也不能就這麼由她去了,你趕緊叫人追她回來。”
“是……”這小廝得令後便轉身出了院子。
此刻院內只剩瑾瑜一人,眼如恆星,盡是看不透的深邃。
“但願此行真能像他說的那樣會遇到什麼能改變天下局勢的機緣……”
而後便再沒言語,手執黑子,在這個以天地爲棋盤的某處位置,輕輕放下了手上棋子。
再回到守真這邊,一行人就這麼結伴而行又不知過了多久,一路跋山涉水,幾經風雨,那片熟悉的竹林小築纔再次映入衆人眼簾。
“青來客棧,和上次來,沒有任何變化嘛……”守真道。
衆人也不多囉嗦,行至店外便開始喊了。
“老闆在嗎!!!”
任風狂喊話聲一完,客棧竹製大門隨之吱呀地響起,開門的仍是那位看着老實的青年男子。
“諸位客官裡邊請,馬上就給你們準備茶水去~”幼常道。
守真一愣,心想怎麼一副不認識我的模樣?不過又一轉念,之前不過萍水相逢,又好一段時間沒見,記不得也是理所應當。
所以三人也沒多說什麼,自覺又進了這間客棧。
進來之後,也不知是某種巧合還是這地處偏遠之店生意本來就不差,守真只來過兩次,兩次都能遇到滿桌的情況,雖然說本來的桌子就只有三張。
裡面那張桌子與上次一樣,坐着兩個人,也有一位身穿紅色錦衣面容俊秀,器宇軒昂的少年人,形態舉動頗爲得體,另外一位則與這少年年紀相當,不過不同之處在於,這個人舉止瀟灑,衣着隨意,腰間一邊掛着裝酒用的葫蘆,另一邊掛着劍紋普通的佩劍,像是個遊俠。
這倆人一人滿臉嚴肅,一聲不吭,另一人只管喝酒,也不多說什麼。
而另一張桌子也坐着幾名穿黑衣服的人,這幾位倒不似之前那些賊眉鼠眼,但也是一副凶神惡煞,目有殺氣之人。
這些黑衣人漫不經心地吃着花生米,偶爾喝幾口小酒,似破綻百出,卻暗藏殺機。
“大大王,小心啊~”任風狂瞧出來此刻所見的這些人都不是善茬,悄悄附耳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