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剛纔我實在是沒有辨認你手中的劍。不過你放心我一定替你抓回張高玄。”顧東立顯得很是卑微,看來是個見過靈劍威力的人,他知道身前的這個女人即使是在客棧殺了人也不會走路消息到外界去。所以他的這個做法很明智。
我也漸漸覺得這裡的某些人已經輪入了一種非常畸形的社會觀念裡。怎麼可以把人權交給一把劍。我漸漸懷疑這把劍就是傳說中的倚天劍了。當年黑無尚找到了它,發現了它身上的秘密。然後創造了一個黑暗帝國:得劍者,得天下!
我暗想,如果當時自己接受了這把劍,會是怎樣的呢?會是像現在這樣爲所欲爲,還是像上官文清那樣潛藏在暗處。我突然對上官文清的無奈又有了一些更深層的認識。想,至少不要濫殺無辜纔好。
我發現樑子軒和鳳九已經離開客棧,大概是他們在登記處並沒有看見樑天柱的名字,到村上去詢問了。
那個顧東立給我們安排了幾間客房,鳳心同意暫時在這裡休息的想法。於是我取來熱水,泡了泡疲勞的雙腳。不知不覺竟然睡着了。
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不知道自己怎麼睡在了牀上。剛出門,昨天那兩個保安就攔住了我:“先生請問你是要出去嗎?”
我看着兩人的臉,上面明顯看出有烏青的掌印,不知是誰幹的。“兩位兄弟,我想吃點飯成嗎?”
“跟我來。”其中一個保安說,臉上的表情十分怨世不滿,看樣子昨天沒有追到張高玄被打了巴掌。我對他們兩人的遭遇深表同情。
我跟着其中一人來到了餐廳,餐廳不是很大,有十幾張圓桌,其中一張桌面上已經準備了飯菜。我看了一眼,有牛排雞腿等高熱量食品。吃了起來。
“兄弟,是誰讓你們守着我的啊。”
“是老闆。”
“那個女人呢?”我問。
“她很早就出去了。”那個保安說。
“你放心,我不會逃走。我想看看這裡有沒有一個叫黑子的人住在這裡?”
“沒有。”那保安回答得很乾脆。我知道是鳳心對我還不放心怕我跑了所以暫時將我軟禁在客棧裡。
吃完飯,我去了趟廁所,這保安甚至跟到了內坑陪我一起。我又來到了樓下問了服務員黑子的事。結果還是沒有。無奈我只得回到房間。再出來的時候又是另一個保安跟着我了。
“兄弟,你們昨天追到張高玄沒有?”
那個保安也不說話,這是沉悶的跟着我。
“你們要這樣跟着我多久?”
仍然不說話。
我到樓下買了包煙,然後回到自己房間門口,從裡面抽出一根來遞給那個葫蘆,
“兄弟,我知道做你們這行不容易,前段時間我也在當保安。進來休息會兒吧。”
那保安不做聲,捏起香菸,不敢往嘴裡放。
“樓道里不讓抽菸,那進來抽,抽完了煙在守沒事的,我不會跑。”
那保安將信將疑的看着我。遲疑了片刻還是走進了我的房間。
我給他搬了個椅子讓他坐下,並且倒了杯茶。
“咱們其實是同命相連啊。”我說着給那個保安點了支菸。
他吸了一口,停頓了一下,然後把煙靜靜地吐了出來。我見他放鬆了不少就問:“昨天張高玄怎麼跑了呢?”
“這個我不能說。”
“沒事,這個張高玄偷了我朋友的一塊玉,逃到這裡來了,結果被發現。”我試探着那保安的反應,他的瞳孔張了一下。然後緩緩的說:
“我不知道他是小偷,不過他出手很大方,給了我們不少小費。不是我們追不到他,拿人手軟。況且老闆給我們那點工資這是太少了。”保安又抽了口煙。我看出他是個能沉得出氣的人。
“那女的什麼時候走的,是有人來找她了麼?”
“今天早上,有兩個人來找他說找到了什麼人,讓她去辨認一下。”
“是那個張高玄?”
“看樣子不像是。”
“張高玄跑了?”
“應該是跑了。”
我看保安不像是在說謊。過了一會兒有人敲門,原來是另一個保安來換班,發現沒人就敲了門。我開了門,看見那保安,那保安看着抽菸的保安有點詫異,又有點生氣。於是抽菸的保安就離開了。
就這樣我在這裡一直呆到傍晚,其中吃飯,上廁所都有保安跟着。
天快黑的時候,我的房門忽然開了,一個虎頭虎腦的黑小子被推了進來。你們兩個今天一個屋。
我看了看那人,嘴角受了傷。似乎是被打的。他擡頭看見了我。我一看他的臉頓時驚了一下。這不是別人,正是我要找的黑子。
“你怎麼也到這來了?”黑子先開口問道。
“我見到阜宗了。他給我說了關於顧元龍的事。怎麼樣?顧元龍他回來了嗎?”
“暫時還沒有回來,不過應該快了。這些天我一直住在上官文清安排的村後的房子。前天我和阜宗看到了張高玄,他告訴了我們關於明叔的一些事,我就讓阜宗先回去看看。昨天我又看到一個人領了一羣野狗。就好奇的跟了上去。結果那人發現了我,衝我神秘的笑了笑就沒影了。今天早上又發現了野狗的蹤跡就跟了上去,結果又碰見兩個人,我上去詢問,卻被那個怪眼殼子打了。我與他搏鬥結果被他控制住了,這時那個養狗的神秘人出現救了我。過了一會兒那女人就來了。她很確定的說我身上有塊玉匙,讓我交出來,結果我沒有交,誰知道那女的拿劍就要殺我。又是那個養狗人救了我。”
“你知道那個養狗的是什麼人嗎?他就是樑天柱,原來他並沒有死。”於是我就把怎麼發現裴子彭犯罪,怎麼遇到樑天柱,又是怎麼遇到邢烈,怎麼參加授劍大會,又是怎麼得到樑子軒的協助破了裴子彭,又是怎麼被婆和鳳心合作一併說了。
“眼下樑天柱來到這裡肯定是爲了顧元龍所畫的那地圖。不過我是相信樑天柱的,他幫過我們,而且有很準確的預測能力,不過那個張高玄實在可疑。我懷疑是他偷走了阜明身上的玉匙。如今他也來到了這裡,我害怕他也是過來掏地圖的。黑子,你的玉匙還在身上嗎?”
“還在。小飛,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今晚先休整一晚,明天見了樑天柱再作打算。”
於是我們各自梳洗了睡了。一夜無話,到第二天。一大早鳳心就把我們叫醒了。
“羅小飛,你們趕緊起來跟我們一起到入山口去。”鳳心喊着。
還在做夢的我感到一陣緊張,一下彈坐起來,感到重要部位漲得難受,立刻到洗手間撒了一大泡尿。
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好了好了。馬上就出去。”我喊着,同時看見黑子已經穿好了衣服。匆忙抹了把臉我就拿着外套和黑子一起出門了,由於太匆忙只在餐廳拿了兩條雞腿吃了。
出了客棧,我就看到了樑天柱站在鳳九身邊,一股親切感涌了上來,
“樑叔。”雖然已經知道能夠見到樑天柱,但還是感覺找到了親人一般。
樑天柱衝我笑笑:“沒事,慢慢就會好起來的。”
這句話給了我很大的鼓勵。這是這麼久來聽到的最溫暖的一句話。
站在樑叔旁邊的鳳九容光煥發,鬍子也剃乾淨了,顯然已經去除了被呂必種在身上的東西。整個人看上去沒那麼頹廢了。他起聲有力的說:“人到齊了,那我們走吧。”已然變成另一個人,很容易讓人看出他就是一個團隊的領導者。
鳳九領先和樑叔走在前面,我和黑子在中間,鳳心和樑子軒走在最後。一行人很快來到了所說的入山口。
我深感不安,總覺得有些事情。其實這是我的習慣,潛意識裡相信美夢被打斷後,這一天都會不順。
我知道顧元龍就要回來了,雖然這件事知道的人甚少,但是畢竟是有外人知道的。那個張高玄就是一個,而且這個人能在靈劍邊上消失應該有些來路。
果然,張高玄沒有讓我的感覺落空。我們到達一片樹林時被幾個人拿着槍包圍了。我在其中看見了客棧裡的那個被我遞煙的保安!
“他們不會現在殺我們的。”樑叔說。
“我們先被他們捕獲見機行事。”鳳九說。
於是我們幾人被分開押到了不同的地方。押着我和黑子的人里正有那個保安。我看了他一眼,他並沒有看向我。
我們被押到一個帳篷邊上,只見帳篷邊上立着不少人,手裡都拿着槍。
“先把他們榜綁上。”那個保安說。
黑子和我被幫到一了起。坐在一棵樹的兩邊。
由於早上的空氣密度較大,聲音傳的也很遠,我竟能隱隱聽見帳篷裡面的對話:
“我叫張高玄,是來迎接你來拿……”
“那你的信物帶……..”
“他讓我來接你,不曾………”
“見不到信物我……..”
“那人真的………”
“這絕對不可…………你是假…….”
“把他給我綁起來!搜他的身!”張高玄怒了,提高了嗓門。連帳篷邊上的人都是一動。
過了一會兒,只見張高玄走出了帳篷。看見不遠處的我和黑子。
“說。你們是不是派來接應顧元龍的,他要的信物是什麼?”張高玄問。
“不知道,不知道,我們兩個是被他們抓過來的,不信你問他。”我用下吧指了指那個保安。
這時遠處幾聲槍響打破了清晨的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