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說話算話。”我以爲簡單的答應他的要求他就會放出樑天柱和徐允兒她們。
“這樣才乖嘛。”老頭欣慰的看着我移動着步子。
我又向前跨了一步,藍老頭不說話,眯着眼睛看着我。
“小飛。小心上當。”身後的樑子軒說了一句。我停下了腳步,藍老頭仍然沒有什麼表情變化。
此刻樑天柱他們等確實已經不在,而這老頭說話又這麼自信。我雖然有所懷疑,可畢竟他已經放掉了三個人,三個人換我一個人,這很顯然是賠本生意。於是我選擇相信藍老頭。
“我並沒有見到我的其他同伴,希望你能讓他們現身。”我提出了最後的要求。
“噢吼,原來是這樣啊。”老頭看着我,知道沒見到其他人之前我還是不相信他。他朝着洞頂看了一眼,順着他的眼光看去,忽然在洞頂的亂藤中掉下一個人來。那人墜下後就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樑叔?”看到樑天柱的時候我已經明白眼前藍老頭確實沒有誇大他的力量。
我不再猶豫,信步跨過了那些長着複雜怪藤的區域。忽然這些怪藤就像是老人的觸手一般繞住了我。雖然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但還是壓不住此時心裡的害怕。這些枝條接觸到了我的皮膚一道溫暖的電流開始遊走。
“你答應我回放了所有的人。”我被枝藤纏在空中說。
老頭抖動了一下枝藤,徐允兒上官千惠等人就紛紛落了下來。只差了黑子和艾斯瑪。
“還有兩個。”此時電流已經讓我渾身很不舒服了。
“就這麼多,現在已經由不得你了。我要說的是,你的朋友對我毫無價值,但是你有。”老頭用枝藤把我拉到他的面前。他的嘴巴微張着,兩隻眼睛發出藍色的光,樣子可怖到了極點!
“你要幹什麼!”我感覺到了奇怪的氣息正在試圖侵入我的意念當中。
“你說我要幹什麼?”老頭的面部已經開始扭曲,聲音聽上去開始縹緲了。
“放開他!”身後夏林和樑子軒喊道。
“已經不可能了!”老頭的聲音已經成了飄渺的回聲。很快他所在的牆壁就像煙一樣散去了。我感覺自己的腦袋膨脹得快要炸了。
我的意識開始變得若隱若現,耳邊夏林她們的聲音也是若隱若現。我的內心茫然極了。一現間,我的面前出現了一柄錯金寶劍,和那把靈劍一模一樣,還沒來得及思考靈劍怎麼會在這裡意識又已經開始模糊了。
意識再次清晰,靈劍已經牢牢握在了手中,我感到一股有力的氣息正傳入我的體內。這樣的感覺讓我憤怒。接着意識又模糊了。
“休要靠近我!”意識再次清晰的時候這句話從我的嘴裡說出。我手揮靈劍,夏林等衆人被我阻隔在了三米開外的地方。接着眼前一黑又失去了意識。
意識再次恢復,我看到眼前出現了一個陌生的通道,周圍已經沒有人了。我手裡的靈劍還在,我感覺茫然若失,不知所措。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小子,這下你知道我是誰了?”那老頭的聲音在我的腦海裡響起。這種感覺非常的奇怪,我覺得自己正在同時擁有着兩個人的意識。很多從前想不明白的事情忽然見變得豁然開朗。
然而這種感覺卻又是矛盾的。我摸着胸前的那塊玉匙,不由的想起一些事情。我覺得自己老了,但是很不想死去。卻又發現自己還很年輕,只要沒有什麼意外是不會死的。我覺得自己很孤獨,一人進山被困在一個幽閉的空間裡,又覺得自己很充實,有着自己想要去愛的人。兩種感覺在我的腦海裡來回的交織。
“小子,你知道你爲什麼對我有用了嗎?”老頭的聲音在我的腦海裡揮之不去。我當然知道這老頭要的是我身上的血,我們擁有着相同的血線。我回想自己的名字。發現自己有兩個名字:羅小飛?夏真?
我想要找到夏林她們•••我想獨自去山裡尋寶•••不,我就要找到夏林她們,我們是一起的。我得趕快走了,剩下的時間不多了。兩種矛盾的想法讓我選擇困難。
我想轉身。但是我又不得不繼續向前走。
“你要聽我的!”老頭的聲音很清晰。
“不要叫我老頭!”老頭能讀懂我的內心。
“都說了不要叫我老頭!”“你不是老頭是什麼?”我心裡疑問。
“好好好,就是老頭,就是老頭。小子,我都快要死的人了,你就幫我這次又能怎麼樣?”
“你是夏真?你爲什麼撇下自己的妻子他們?”我說。
“你自己想?這些事情還用問我嗎?”老頭說。
爲了證明自己的能力,夏真拋卻了他的妻子孤身一人來到了這裡,在闖過了重重機關陣法後,卻被困在了一個樹洞裡無法自拔。後悔過,悔恨過,害怕過,孤獨過。
“我的天,你都被困在那裡這麼多年了。”我發現夏真被困至少也有三十年了,他的身體被那些奇怪的樹藤所融合。由於長期被植物供養,眼睛變成了藍色。
“老人家,我發現你也是蠻可憐的。”
“小子,你少說這些話。我的這些經歷可以讓你少學習幾十年。”老頭這話確實真的。現在我擁有着他的回憶,可以從腦海裡搜尋他的記憶。這是個有趣的事情。
“別忘了,現在咱們可是資源共享,你能讀取我的記憶,我亦能讀去你的記憶。我來問你,交給你玉匙的老太太是誰?”老頭提醒了我。他顯然也開始搜尋我的記憶寶庫了!
“我想你的問題也是我的問題,以你現在的閱歷,你問我的問題要和我問你的問題都應給是你能想明白的問題。”
“話休饒舌,我見她的本領高強似曾相識,可是又讓人看不透。”老頭說着。
“難道她是?”老頭和我想到了一塊兒。
“我的老天,難道我真的被困了這麼多年?”老頭感嘆道。
“婆婆是你曾經的老婆?”我問夏真。
“阮晴啊。我被困在這裡以後我就十分後悔啊,果然如你所說,時候沒有到時,一切都只能是強弩之末無可奈何啊。”夏真感嘆不已。
“還真是?!”我驚奇道。“之前我曾想替婆婆找你,可這裡的怪陣重重九死一生,我的想法都快要被磨滅了,你卻出現了!”
就這樣我的腦海裡穿插着兩個人的意識。一直穿過這個地道,不知不覺竟走了出來,來到了一片怪石柱堆,這裡到處都是天然形成的石柱,密集的排列着。
“這些石柱據猜測是赤鳥燒過的。”夏真說。
“你真的相信山中赤鳥的傳說?”我問。
“廢話,難道你不相信啊。”由於這些話都是從我嘴裡說出來的,如果有旁人在一定以爲我瘋了。
我想了想,倒也是,如果不相信,夏真也不會到這裡來。
我和夏真的意識共存純屬意外,夏真本想完全佔據我的身體,誰知由於我的意識苦苦掙扎使他並沒有成功。眼下只能兩個人共用着我的身體。所以我們各自的意識有着共存和競爭的關係。因爲要競爭,所以兩人的意識都會有所消磨。
我便成爲了這樣一個矛盾體。
忽然一隻黑熊竄了出來,我嚇了一跳,接着就被夏真的意識佔了上風。我便只能用眼睛看着。其他的肢體行動由夏真來完成。
我手裡握着靈劍,狠狠地刺向黑熊。黑熊立馬就腸開腹裂,重傷而亡。
我的意識躲在一個角落動也不動,看見原來這柄靈劍並不是鬼機的那把,這是夏真進山時帶的一把劍。與鬼機拿的那把一樣,都是錯金寶劍,之前我曾認爲鬼機拿的那把劍就是倚天劍,可是現在看來似乎還有待考證,倚天劍在傳說中是威力巨大的,而靈劍相傳確是黑無尚所鑄。兩者並不是一個年代,況且如今出現了兩把靈劍。所以認爲靈劍就是倚天劍的證據不足。
由於我被黑熊嚇了一下,意識變成了劣勢,不能來控制身體了,只能無聲的看着夏真肆無忌憚的驅使着我的身體。
“不要太糟踐我的身體。”我用意識對夏真說。
然而夏真並不理會。他已經打算就此侵佔我的身體了。我只能自我保護,自我恢復。我知道夏真的重生,定要完成他要完成的。他還是要尋找那寶藏,他堅信自己只剩下一步之遙了!
夏真切下四隻熊掌,剃剝乾淨,然後生起一堆火用木炭來烤熊掌吃。不一時香氣四溢,肥油直流。我很想吃,夏真用樹杈插起來一隻,送進了嘴裡,我感到胃裡溫暖。
這樣的感覺十分空洞,只有意識和零星的感覺在。就像一個植物人一樣,眼瞅着自己的身體被控制而無可奈何。
夏真這老頭睡眠時間短,與他相處的第一個晚上,這老頭很早就起來了,我被身上零星的感覺給弄醒。搞得我意識低沉,好幾次我都認爲自己挺不過去了。後來我發現自己能控制的地方越來越少。
這使我感到害怕,一次昏厥以後,我發現身體已經完全不受控制了。只有眼睛和耳朵還能傳達着外界的事情。這是夏真的求生慾望佔了上風。我徹底被夏真的意識綁架了。
他來到一片林子裡,手裡拿着那把利劍。我不知道他的想法了。用盡一切要留住自己的僅存的意識。
“小飛,救救我。”我聽見身後響起艾斯瑪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