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墨海宮身陷囹圄
水竹與花玉琿帶着七色彩鳳來到了墨海宮,見到了季莫梧與洛清秋。
季莫梧見到水竹,驚爲天人,當他得知眼前的女子便是水竹時,不由笑道:“我與清秋能夠冰釋前嫌,全靠你和飄香雪的幫助,今後你的事,就是我季莫梧的事,如果有人敢跟你過不去,就是與我整個墨海宮過不去。”
“好了,”洛清秋不悅地嬌嗔道,“一場病怎麼讓你變得如此囉嗦。”
“我不是變囉嗦,而是變得更懂得珍惜感情了,不是嗎?”季莫梧一把捉住洛清秋的小手,深情款款地道。
洛清秋被他弄得粉面羞紅,掙脫了他的手,啐道:“越說越瘋,也不管有沒有人。”嘴裡嗔責着,臉上卻顯露出難掩的幸福。
水竹看着他們的感情終於苦盡甘來,不禁爲他們感到高興,同時也爲自己黯然神傷。
“既然你們已經沒事,我也就放心了。”水竹由衷地說道。
“你這就要離開了嗎?”洛清秋拉住水竹的手,一臉的焦灼。
水竹點點頭,解釋道:“我必須要回天宮。”事實上,她是想要逃避心底的那份傷痛。
洛清秋不捨地道:“可是,我們纔剛剛相聚,你就不想與我這個姐姐多待幾天嗎?”
季莫梧也從旁勸道:“至少,你也得參加完我們的婚禮再走。”
“婚禮?”水竹吃驚地看着洛清秋,失聲驚問。
洛清秋羞紅了臉,將頭垂得很低,全無了往日的巾幗氣概,低低地“嗯”了一聲。
水竹真心爲她感到高興,立即毫不猶豫地道:“好,我就等參加完你們的婚禮再走。”說着,用探詢的目光看向花玉琿,花玉琿含笑點頭,柔聲道:“你做主便好。”
水竹不敢與他深情款款的目光相對,忙拉住洛清秋的手,以掩飾心底的慌亂,問道:“你的婚禮是什麼時候。”
洛清秋嬌羞地欲語還休,季莫梧卻毫不避諱地朗聲道:“就是這個月的初六,還有三天的時間。”
“初六?這可是一個好日子啊。”邪魅的聲音響起,桑子矜四人的身影也同時出現在了幾人的面前。
季莫梧並不認識桑子矜,但見季莫桐與他站在一起,便隱忍着沒有出聲,只是冷冷地打量着。
季莫桐含笑地打着圓場,半真半假地責備道:“大哥,這就是你的不對了,這麼大的事,你居然事先一點都沒有透露過,你這分明是沒有將我這個弟弟放在眼裡嗎?”
季莫梧不在意地笑道:“你替我接管了墨海宮,已經很是辛苦,我怎麼好再因自己的事,而讓你煩心受累呢?”
“你大哥不先告訴你,是不想讓你操心,他本來也打算等一切安排就緒後,便會告訴你的。”洛清秋從旁解釋道。
“大哥,看來你可是給我找了個好嫂子啊。”季莫桐含笑挪揄道。
季莫梧笑得十分開心,毫不掩飾自己的得意道:“大哥的眼光怎麼會差呢?放心,大哥也會幫你找一個好媳婦的。”
季莫桐的眼神有意無意地瞟向水竹,淡笑道:“如此,就有勞大哥費心了。”
“他們都是你的朋友?”季莫梧掃了一眼桑子矜等人,語氣並不是很友善。
季莫桐陪笑道:“現在魔城的勢力日益猖獗,所以他們是來和我們一起商量如何對抗魔城的。”
“墨海宮一向與世無爭,你什麼時候開始涉入江湖爭端了。”季莫梧不悅地皺了皺眉,神情陡轉冷漠。
“江湖紛爭迭起,就算我們與世無爭,也不能無防人之心啊。”季莫桐不慌不忙地道。
季莫梧聽他說得也算有理,便不再多問,只是淡淡道:“我和清秋成親後,便會搬離這裡,今後墨海宮的一切事就全部都交給你了,希望你能好好守護祖上的這份基業。”
“大哥,”季莫桐掩飾住心頭的狂喜,故作哀痛地道,“就算你和大嫂成了親,也一樣可以住在墨海宮啊。”
季莫梧嘴角勾起了一個極具魅惑的微笑,深情地凝望着洛清秋:“我和清秋喜歡清靜,不過,我們會時常回來看你們的。”
“你大哥願意過閒雲野鶴的生活,宮主你就不要再爲難他了。”桑子矜搖着摺扇插口道,一雙媚眼卻不住地往水竹的身上瞄去。
“帶你的朋友去休息吧。”季莫梧感覺到了桑子矜對水竹的興趣,心裡有些不爽,漠然地對季莫桐道。
季莫桐生怕將事情鬧僵,立即道:“多謝大哥體貼,我這就帶他們去休息。”說着,衝桑子矜三人使了個眼色,客氣地道:“各位旅途勞頓,還是先去休息一下吧。”
龍軒也附和道:“經你們這麼一提,我還真的覺得有些累了,如此便有勞季兄了。”
桑子矜與梅傲寒見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也不便多說什麼,怏怏地隨着季莫桐離開了。
“他們三人都不是什麼好人。”水竹待他們離開,便向季莫梧與洛清秋提醒道,“你們千萬要小心。”
“我也看出來了,”季莫梧點頭道,“只是我不明白,二弟怎麼會和這些人扯上關係。”
“我們還是靜觀其變好了。”洛清秋望着季莫梧,安慰道,“或許你弟弟真的只是怕魔城會危害墨海宮,纔不得不與他們聯合的呢,我們還是不要在這裡庸人自擾了。”
花玉琿也表示贊同道:“與其費心猜疑,還不如以不變應萬變。”
季莫梧突然爽朗一笑,道:“好,我們不必去管他們了。清秋,你和水竹好好地敘敘舊,我和花兄去喝一杯,順便好好感謝一下他的救命之恩。”
洛清秋笑啐道:“明明是酒癮犯了,卻還要找些冠冕堂皇的理由。”
季莫梧爽朗大笑,不理會她的嗔責,與花玉琿相攜而去。洛清秋轉頭對着水竹笑着道:“瞧他,得了一場大病,變得如此瘋癲,還把你的人拐跑了。”
“他不是我的人。”水竹小聲地辯解着。
洛清秋拉住她柔軟的小手,笑道:“可是,我看他卻早已將你當成了他的人呢。”
“你現在應該可以做迴天香宮的宮主了吧。”水竹有意岔開話題,將“天香紫羅”和“天宮秘箋”一起拿出,遞與洛清秋。
洛清秋笑着推開,拒絕道:“你以爲,宮主之位是可以傳來傳去的嗎?你已經是宮主了,如果你實在不想當,你就只有找一個恰當的繼承人,然後將宮主之位傳給她。至於我,是萬萬不會再做回宮主的了。”
水竹知道她所言不虛,只好無奈地將“天香紫羅”和“天宮秘箋”收回,兩人又談了一會兒,便各自休息了。
水竹躺在洛清秋爲自己精心佈置的客房中,卻久久無法入睡,腦子裡揮之不去的都是飄香雪的身影。直到臨近黎明,水竹才朦朧睡去。
等水竹醒來,已是日上三竿,時近中午了。兩名宮女早已侍立門口,見水竹醒來,立即過來伺候水竹梳洗。梳洗完畢,又有宮女進來傳信道:“水姑娘,我們宮主找你有要事相商。”
“什麼事?”水竹好奇地問,實在想不通季莫桐會有什麼事要和自己商量。
“奴婢不知。”宮女小心謹慎地答道。
水竹沒有再難爲她,而是跟着她一路來到了季莫桐的寢宮。房間內,季莫桐端坐在一張楠木方桌前,正在煮茶品茗,樣子十分悠閒,哪裡有半點商量要事的樣子。
水竹覺得蹊蹺,正欲轉身離開,卻被季莫桐發現,立即熱情地招呼道:“水竹,快過來坐。”
水竹的身子沒有動,漠然道:“你找我有什麼事?”
季莫桐站起身來,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帶着乞求的語氣道:“我們還是先坐下來說吧。”
水竹不好再拒絕,只得走過去,在方桌旁坐了下來。
季莫桐見她坐下,臉上閃過不易覺察的笑意,隨之坐到了水竹的對面,他拿起茶盞,爲水竹倒了一杯清茶,請求道:“先喝口水,我們再談要事。”
水竹只想快點離開,因爲與他相處,水竹總會有一種莫名的不安,所以她沒有推辭,擡手將一杯清茶悉數飲盡。然後追問道:“你現在可以說了嗎?”
她的不耐讓季莫桐有些失落,有些心傷,卻被他用溫潤的笑容很好地掩飾住了,季莫桐故意停頓了片刻,目光審度地望着水竹,似乎在等待着什麼。
水竹等不到他的回答,心中的不耐更甚,正想要起身離開,剛一起身,便覺一陣頭暈目眩,她連忙用一隻手撐住桌面,避免自己的身子摔倒。“你,你在茶裡動了手腳?”水竹十分驚懼地問,勉強想讓自己的意識清醒,但是她的大腦卻不聽從她的使喚,她的眼皮發沉,四肢發軟,終於整個人都摔倒在季莫桐的懷中,季莫桐望着懷中的可人,露出了得意的獰笑,自言自語道:“水竹,你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的自投羅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