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萬山氣憤異常,竟然真的和趙世方有干係,西洋的查理、毛利就像憑空消失了,丟下兩萬兩定金,再也找不到人,再加上近日江浙客商和各個儲存大戶催命討債,錢萬山急火攻心病倒了,遠在京城的錢家豪聽聞父親病倒,遂不遠千里奔襲回來。
錢家豪守着病倒的錢萬山說道:“爹,這是怎麼回事?”
錢萬山搖了搖頭苦嘆一聲幽幽說道:“兒呀!都怪爲父的一時大意,竟然上了那個小丫頭片子的當,唉……”
錢家豪說道:“爹,您彆着急,慢慢說,是哪家的小丫頭出手這麼狠?”
錢萬山說道:“還有哪家,就是藍加深的女兒藍夢。”
錢家豪感到有些詫異猶豫了一下說道:“爹,藍家不是早就落敗了嗎?她怎能有如此的大手筆。”
錢萬山說道:“兒呀!據我們的眼線消息,是她花高價請來了西洋的查理和毛利,然後設計讓爲父的往裡鑽,也怪爲父的急功近利,這才上了他們的當。”
錢家豪心中還有疑慮不禁問道:“父親,我很奇怪,她一個丫頭片子那裡去弄那麼多的銀兩來布這個局。”
錢萬山點了點頭嘆道:“因爲趙世方有,而她嫁給了趙世方。”
錢家豪一驚說道:“什麼?她嫁給了趙世方!”
錢萬山點了點頭。
錢家豪說道:“看來她這是來尋仇了,以趙家的實力來打壓我們,來者不善呀!”
錢萬山點了點頭。
錢家豪說道:“我這就去見趙世方陳明利害關係,我們錢家倒了,他們趙家也不會好過。”
錢萬山搖了搖頭說道:“不用去了,我已經去過了,這個狡猾的趙世方將權利都交由他的新夫人來處理,他卻躲在背後。”
錢家豪說道:“看來他們是要和我們錢家較上了,好我倒要看看他們有多大能力!”
錢萬山叮囑道:“豪兒不可意氣用事,爲父與趙世方交往多年,深知這個趙世方可是個狡猾的老狐狸,他是無利不起早,可能這個趙世方有更大的陰謀,你要小心纔是。”
錢家豪點了點頭說道:“父親放心,孩兒記下了。”
錢萬山點了點頭說道:“不可對這些客商儲戶動粗,以免影響了我們錢家在世面上的聲譽。”
錢家豪說道:“父親放心,我會處理的。我已經從魏都督那裡借了一筆銀兩,很快就會到了,再加上我們變賣的家產物質,應該差不多了。”
錢萬山大驚坐了起來說道:“什麼?你從魏忠賢那裡借了錢,這怎麼好?如果還不上他會扒了你的皮?這如何是好?我們不借了好嗎?我們可以變賣所有的房產地產,即便傾家破產也不能用他們東廠的錢。”
錢家豪說道:“父親務憂,魏督主說這筆錢他不要了。”
錢萬山更是擔心說道:“什麼?他不要了,哪裡會有這樣的好事?是還有什麼條件吧?”
錢家豪看了看門外,沒有人隨即關閉房門低聲說道:“魏都督只要我們能在這裡配合他們尋找沈家後人。”
錢萬山瞪大了眼睛說道:“什麼沈家後人?”
錢家豪說道:“就是富可敵國的財神爺沈萬山的後人。”
錢萬山說道:“什麼?沈萬山的後人,爲了沈家寶藏,那只是個傳說罷了!”
錢家豪說道:“聽說是真的,因爲聽說尋找沈家寶藏的藏寶圖在沈家後人手裡。”
錢萬山一震來了精神說道:“此話當真,可不能亂講,會招來殺身之禍的。”
錢家豪點了點頭說道:“應該是最真的,左都督田爾耕和千戶楊衰已經在屯堡一帶查找多時,竟然毫無線索,寶圖和一本什麼經有關係。所以想到了我,我是這裡本地的,對這裡知根知底。”
錢萬山說道:“你準備怎麼做?”
錢家豪咬了咬牙說道:“過幾天田都督和楊千戶就到了,找個機會將趙家一舉給辦了,省的給我們錢家找麻煩!”
錢萬山無不擔憂說道:“萬事要小心那!東廠我們惹不起,一不小心可就丟了身家性命了。”
錢家豪說道:“父親放心,我會小心的,今晚我去趙家探探風頭,看看有沒有線索。”
錢萬山無奈的點了點頭說道:“小心爲是,不可驚動了趙世方。”
錢家豪點了點頭說道:“我去通知師傅一下,讓他準備一下。”
錢萬山說道:“吳師傅和劉宏去錢莊了,你去錢莊找他去吧!”
錢家豪點了點頭說道:“您好好養病,我去了。”
錢萬山點了點頭,閉上了眼睛。
錢家豪轉身出去了。
夏天的夜總是黑的很晚,錢家豪一個人坐在屋裡喝悶酒,這是從門外走進一個紫色臉膛,滿臉橫肉,兩道眉毛倒立着,挺着肚子露着胸,黑色的胸毛打折卷,一對銅鈴似的眼睛瞪得溜圓,滿臉鬍子邋遢,四十來歲,身高馬大,穿一身黑色的外衣,猶如一個黑塔似的羅漢。
進門就喊道:“徒兒你回來了!”
錢家豪一個激靈,酒醒了一半,打起精神站了起來說道:“師傅您回來了!”
黑大個說道:“徒兒,聽劉宏說你找我,我就從錢莊早回了。什麼時候進家的,找師傅有什麼事?”
錢家豪說道:“師傅,我想今晚進趙家一趟,又怕一個人應付不過來,所以想請師傅一同前往?”
黑大個說道:“這事好辦,想當年,你師父我吳仁敵也是在江湖上有名號的,誰要是敢擋我們的路,只管嘁哩喀喳將他們給結果了,出了事有爲師在,不用害怕。”
錢家豪說道:“師傅這次我們不是去殺人,只是探聽一下消息。”
吳仁敵說道:“不殺他們,便宜他們了。”
錢家豪說道:“師傅咱們準備一下,天黑人靜後下手,天還早咱們不如先休息一下吧!”
吳仁敵點了點頭。
天漸漸暗了下來,轉眼到了張燈吃飯的時候了,藍夢和趙世方在用飯,藍夢看了看趙世方說道:“怎麼不見一恆出來吃飯?”
趙世方鄒了一下眉說道:“別管他,我們吃吧!”
藍夢說道:“怎麼回事?”
趙世方說道:“又喝多了,剛剛還在鬧事,現在睡了。”
藍夢緩緩說道:“是不是還放不下?”
趙世方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藍夢像是自言自語說道:“多情總是傷無情,人生世事情難易,落花有情流水無意,世事難如意!”
趙世方緩了緩神輕聲說道:“吃飯吧!菜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