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壽“嘿嘿”一笑,正是要他閃避,左手一招。一道凌厲的哨音劃破夜空,呼呼呼風聲大作,一塊黑色的烏雲鋪天蓋地而來。蘇衛一聲驚呼,驚魂失色,足有上千只的黑蝙蝠當空罩在自己的頭頂,旋轉着撲向自己,就算使盡渾身解數又能殺得了幾隻蝙蝠,蘇衛身在半空,驚惶之下向前急撲,六具毒蝙蝠已從足底飛過。
他左足一着地,右掌猛力便向拓跋壽擊去。拓跋壽左足將前一探,穩紮一個馬步,右手猛然推出,去接他這一招開山裂石的掌力。蘇衛雖說武功高強,內力雄厚,想要去接拓跋壽那隻黝黑的手掌的勝算,卻是半點也無。眼見自己一掌就要接上拓跋壽那隻黝黑髮着青煙的手掌,強提真氣身體在空中打了個轉,立即便收回掌力。可是發掌時使了全力,急切間卻那裡能收得回來?況且身後上千只的毒蝙蝠,隨後就到。蘇衛前後受敵,一見勢頭不對,快速收掌回力,不暇思索,將這股偌大掌力拍向身後成羣的毒蝙蝠,毒蝙蝠撞上如此掌力當即身體爆碎,黑色的血液四散而來。
蘇衛跨步躲閃四下飄散的毒氣,身後拓跋壽黑手即刻拍到,一個躲閃不及,一掌拍到後背上。他一個踉蹌,“咚咚”跨前幾步,剛剛穩住身形。忍俊不住“哇”的一聲,噴出一口血箭。若是內力稍弱之人,這一下便已要了他的性命。饒是他修習上乘內力有成,勉強能夠支撐,這一掌他究竟也不好受。正欲緩過一口氣來,拓跋壽身影又到,不容他有喘息的餘地,“呼呼呼呼”連續拍出四掌。蘇衛丹田真氣強提不上來,只得揮拳拍出,連續揮出四拳,勉強接了他四掌,接一掌,吐一口血,連接四掌,吐了四口黑血,身體連續後退,踉踉蹌蹌強力支撐住身體不倒下。
拓跋壽看着搖搖晃晃的蘇衛,心生殺機,第五掌跟着拍出,要乘機制他死命。拓跋壽第五掌擊出,體內的真氣將黑色衣袍鼓起,腰上的束帶被真氣驅動左右筆直射出,足見這一掌中蘊藏着極深的內力。蘇衛咬着牙更不打話,雙肩微微晃動,將內力灌輸兩臂,左手凌空迅速劈出,右掌緊隨其後,跟着迅捷之極的劈出,兩掌一前一後交錯前行,左手掌力先發後到,右手掌力後發先到,猶如二龍飛騰,兩股力道交錯纏繞而前,詭異之極。兩人掌力在半途相遇,碰的一聲巨響,四周蕩起一片煙塵,巨大的掌力隨波消散,卻聽得嗤嗤兩聲。拓跋壽腰間筆直的束帶同時爲兩截分向左右飛出丈許。拓跋壽身形微晁,竟退開了一步。便知這一招已經吃了點小虧,當即止步。
蘇衛這兩掌掌力所波及範圍甚廣,攻向拓跋壽身子的勁力被蝠屍毒的掌力守勢消解。但拓跋壽飄向身側的束帶卻爲他掌力震斷。原來蘇衛吐出幾口瘀血後,內息已然暢通不少,第五掌上已將全身內力一併運出,拼死打出。拓跋壽以掌力硬拼,便不是敵手。
若不是拓跋壽佔了先機,手掌有毒將蘇衛擊傷,令他真氣內力大打折扣,則剛纔雙掌較量,拓跋壽非連退五步不可。拓跋壽強忍體內氣息翻涌,心有不甘,大喝一聲,鬚髮戟張,丹田運起十成功力凝聚手臂,“呼”的一掌捲起巨大的氣浪向前推去。蘇衛踏上一步,接了他這一掌,將全身真氣聚起,“呼呼呼呼”,連出四掌,每出一掌,便將拓跋壽擊退一步,隨身便跨上一步。每一掌的掌力都強過前一掌,一連五步踏出,已與拓跋壽麪面相對,再一伸手,便與拓跋壽雙掌對立。拓跋壽掌力不敵,又見到他爆裂血紅的眼色,臉孔泛着黑青色,心生懼意,身體不自覺的後退。
拓跋壽咬牙堅持着,拓看着蘇衛臉色慢慢轉向鐵青,拓跋壽臉上掛起了得意的陰笑。他知道蘇衛的毒性爆發,就算你有再高的功力護住心脈,恐怕也支撐不了多久,倒是怕蘇衛狗急跳牆,到頭來弄得個兩敗俱傷。他冷笑一聲打了一個呼哨,天空黑色的蝙蝠羣,從新對蘇衛展開新一輪的攻勢,蘇衛手中的石子越發越快,黑色的蝙蝠如雨點般的滴落,怎奈蝙蝠太多,前赴後繼的向他襲來。他強忍着翻騰的內臟,力道越來越弱。最後,再也支撐不住,一口黑色的污血噴濺而出,摔倒了地上。
幾隻黑色的蝙蝠向着蘇衛快速的襲來,蘇衛瞪着絕望的眼睛盯着飛來的黑蝙蝠,顯得那麼的無助,拼勁最後一絲力氣,拍出一掌,暈了過去。突然,一聲高亢鷹唳劃破蒼空,一道亮白的光影飛逝而到,扇動兇猛的翅膀,幾下就將靠近蘇衛的黑色紅眼睛的蝙蝠扇落,兩隻鋒利的利爪幾下就將靠近蘇衛的黑蝙蝠撕得粉碎,颺空盤旋發出長長的鷹唳,驅散了黑色的蝙蝠羣,黑色蝙蝠飛向蒼茫的夜空四散逃散。
拓跋壽瞪着盤旋的雪白色的海東青,連爪子都是雪白如玉,清一色的雪白,真是一隻極品的海東青。
拓跋壽看着到手的獵物被它破壞,不僅罵道:“哪裡來的畜生,竟敢到這裡來撒野!”
一聲清脆悅耳的笑聲傳來說道:“誰這麼大膽,竟敢辱罵我家的小白。”
說話間從樹林的黑暗處走來一個少女,淡綠色的長裙,袖口上繡着淡藍色的牡丹,銀絲線勾出了幾片祥雲,下襬密麻麻一排藍色的海水雲圖。胸前是寬片淡黃色錦緞裹胸,身子輕輕轉動長裙散開,舉手投足如風拂揚柳般婀娜多姿。風髻露鬢,淡掃娥眉眼含春,皮膚細潤如溫玉柔光若膩,櫻桃小嘴不點而赤,嬌豔若滴。腮邊兩縷髮絲隨風輕柔拂面憑添幾分誘人的風情,而靈活轉動的眼眸慧黠地轉動,幾分調皮,幾分淘氣。一身淡綠長裙,腰不盈一握,美得如此無瑕,美得如此不食人間煙火 。
盤旋的海東青看見了自己的主人,又是幾聲長鳴,顯示出自己的興奮。
拓跋壽看着走來的少女說道:“這隻鷹是你的?這裡不管你的事,我勸你還是少管閒事的好!”
少女笑了笑說道:“是嗎?這些帶着臭氣的蝙蝠是你弄來的吧!臭氣熏天,想把本姑娘薰死呀!弄得本姑娘大晚上的不舒服,該怎麼說?”
少女一邊說話,一邊蹲下看着倒地的蘇衛,臉上泛着烏黑,兩眼微閉,少女皺了皺眉頭,從懷裡拿出個瓷瓶,打開瓷瓶倒出兩粒藥丸,一陣香氣襲來。她撬開蘇衛的嘴,塞了進去,不大一會兒,蘇衛的臉顯出了血色,臉蛋漸漸紅潤了起來,看起來多麼熟悉的一張臉,讓人看得不禁呆了。
這張臉你無法說他到底有多俊美,就像你無法去測量海洋裡的水有多少一般。這樣的俊秀讓人喜愛,讓人欣賞,俊的颯爽,讓人心生嚮往。同樣的也會引起人無盡的慾念和佔有之心。美人起戰戈。原來不止女人,這般絕色的男子亦根本就不應存於此世。少女看的實在心疼,不知覺得掏出手帕爲他擦了擦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