啞哥爬到石像的頭上,看了一會好像發現了什麼,就快速的爬了下來,然後就拿出他的長刀,在石像的腳上開始叮叮噹噹的敲打了起來。
我們見他如此舉動,就猜到他一定是看出了什麼,就也跟着他一起敲打石像的雙腳。
待敲到石像腳部後面的時候,敲擊聲發生了明顯的變化,已不再那麼清脆,而是發出沉悶的空空聲,石像右腳後跟是空的!
經過仔細觀察,我們在石像的右腳跟上發現了一條縫隙,啞哥一用力就把他那把長刀插進了縫隙裡,接着就繼續用力的向撬着。
我裡啞哥最近,就伸手幫他使勁撬動。
這是我第一次近距離看見啞哥這把刀,是一把金色的古刀,上面刻滿了奇奇怪怪的圖案,就像一道道符咒。
這把刀雖然看着很陳舊,但硬度卻非常高,鄧排長也過來一起使勁,三人同時用力,這把古刀也不見絲毫的彎曲。
只聽‘咔擦’的一脆響過後,一大塊厚石板就被撬開一條大裂縫,接着我們再一用力,一塊比一個人稍高稍寬的石板‘轟隆’一聲倒在了地上。
原來在石板裡面隱藏的,是一個和真人一般大小的獨眼雕像,獨眼中的一個貌似玉石的眼球,被馬提燈輝映的閃閃發光。
大鬍子指着那眼珠子就喊道:“就是這個,摳下來在按上門能被打就開了!”
啞哥聽完,左手一伸,就像鷹爪一樣扣住了玉石眼球,臂膀一較勁,嘩啦一下,就把玉石眼球給硬生生的拔了出來,在那小石像的頭上,只留下了一個空空的眼洞。
大鬍子在一旁急切的說道:“哥們,再塞回去看看!”
啞哥如實照做,本以爲會聽見‘吱嘎嘎’或‘咯噔咯噔’的聲音,可結果是無聲無息的,在人形石像背後石牆上的角落裡,洞開一道石門。
這讓我們很驚訝,笨重的石門開啓的時候,竟然是沒有聲音的,它使用的機關部件契合度得相當的高,才能達到這麼圓潤咬合是效果,還有它的大小和所在位置也太小、太不起眼了,這麼大一座大殿,不會只爲了隱藏了這麼大一點的一小石門吧?
我們估計這不是大殿的正門,應該是一個連側門的算不上的隱秘通道,來了就能找到這個這麼隱秘的東西,也足矣讓我們興奮不已。
大家馬上過去看個究竟,天心也打開了很少使用的軍用手電筒,向石牆大門裡面照了過去,石牆後面出現了一條深青色石磚修築的石頭密道,方方正正的地通向山體深處,軍用手電筒照射到了六七十米的距離,再深處便看不到了。
讓人驚奇不解的是,這樣密封的通道,開啓後應該發出濃濃的黴味,或者別的什麼刺鼻氣味,可站在密道口,感覺裡面的空氣相對比外面的空氣還要清新,難道密道內的空氣是流通的?
我想這密道不僅只起了一個迷宮般的防禦作用,也是山體內部空間的龐大通風系統,難怪大鬍子說裡面有大猴子這樣的動物能生存。
看到密道出現,所有人都蠢蠢欲動要馬上進去探個究竟,唯獨齊教授喊停了大家說道:“你們都沉住氣,今天天色已晚,裡面情況不明不要冒失,今晚都把準備工作做好,明天一早再進去一探也不遲。”
齊教授說話間,那個大鬍子提着一個馬提燈已經移步到密道口,回頭對我們說道:“你們明早進吧,我得進去找我二兄弟去了”。
說完一扭頭閃身進了密道。
等我們反應過來制止已經來不及了,大鬍子走到密道深處回過頭來,對我們喊道:“謝謝哥們們的救命之恩,我‘之前’要是能活着出來,定有後報。牆上有三角記號,是我這些天在密道摸索留下來的,希望對你們能有幫助。”
說完一個轉身,我們就看不見馬提燈的光亮了,他一個人進去,也不知道會不會有什麼危險,但我們畢竟才認識一會,彼此還很不瞭解,他這突然不合羣的私自行動,也太無組織無紀律了,我們沒必要跟他這樣冒失的闖進去。
這時,石門就無聲無息的自行合上了,我們互相看看,任何人都沒有動作,不能觸動什麼機關之類的東西,裡面的大鬍子也走的很遠了,這道牆壁上的石門應該是到時間就自動關閉的。
既然石門關閉了,我們就回到吃飯的石臺前商議了起來,畢竟是平水相逢的一個人,他願意自己進去就進去吧,他也是爲了救自己的朋友而隻身犯險,作爲雖然莽撞,但還是讓我們心裡有些佩服的。
可我們畢竟不欠他的,生死與我們無關,大家就按照齊教授的吩咐,將一應裝備按人頭分配好。
齊教授說道:“計劃每天早上進去,傍晚收隊,可是聽那個大鬍子說裡面很大,每人都多帶些食物和水,有備無患。”
這時,萬馬才讓已經餵馬回來,我們也直接給他做了明日安排,讓他和崗錯吉在外面照顧馬隊,等着我們明晚歸來。
崗錯吉知道開啓密道門的方法,萬一明天天黑我們沒有在裡面打開石門,他就和崗錯吉在外面幫我們把石門打開。
說完這些,天心又補充說道:“除了完麼才讓大叔和崗錯吉留下駐紮外,其他人全部進密道,據大鬍子說,裡面應該還有幾隻很具攻擊性的大猩猩,進去後所有人千萬注意,不要脫離隊伍,更嚴禁有人私自行動!”
聽他倆說完,我就想自己也該說點什麼了,也體現下我這嚮導的身份。
就建議齊教授說道:“齊教授,我認爲咱們進去的行動路線,應該先按照大鬍子留下的記號行進,裡面很大,我們沒必要在裡面無意義的兜圈子,聽他說也走到過這外層迷宮通往內部的大門,咱們順着記號走會省去很多周折。”
齊教授聽我說完,推了推鼻樑上的眼睛說道:“無忌,這個事情,你說的很對,因爲時間緊張,我們不可能在這裡進行長時間的發掘性考察,必須在幾天內找出這山中隱藏的主要秘密,既然大鬍子已經給我們事先探好了路,明天就先按他留下的路線走。”
待我們收拾完裝備,發現帶來的六隻軍用手電,少了一隻,估計是被那大鬍子趁我們不注意的時候拿走了。
這個偷東西的行爲,我們也沒計較,畢竟他是用去救命的。
明天的大致計劃已定完畢,天心就催促着我們早點睡覺,好養足精神,以備明日行動。
我躺下後輾轉反側難以入睡,因爲這一靜下來,滿心裡老是想着那才認識了一個多小時的大鬍子。
雖然這傢伙說話滿嘴跑火車,有點不咋找人待見,可不知怎麼,我總是感覺到他哪裡有點親切。
還有就是,他進了密道後對我們說‘我之前要是能活着出來,必有後報!’這句話好像是個病句,讓人不能理解。
但他說的時候卻很認真,不應該是說錯了,既然沒說錯那又是啥意思?難不成他之前是死着出來的?明天進了密道希望能找到他,一定要問個究竟。
第二天我們一大早起來,收拾停當,卻發現少了啞哥和他的那包裝備,這人平時做事就很奇怪,這個時間人又不知道哪去了。
四下尋找啞哥無果,大家猜測,那個啞哥很有可能真的私自行動了,晚上趁大家睡覺,偷偷溜進了密道,他這是要幹什麼?
沒有等完麼才讓餵馬回來,齊教授就下令說:“咱們趕緊進這密道去,大鬍子自己闖進去是爲了救他的朋友,啞哥現在下落不明,不管他目的是什麼,要趕緊找到他!”
說完,就讓鄧排長去摳小石像獨眼裡的眼珠子,鄧排長本也是五大三粗的人,可是他左摳右摳,徒手就是弄不出來。
鄧排長用手摳了半天也是白費力氣,後來還是借用了刀撬,雙手齊用力,才死氣白咧的將那顆眼珠子給摳下來,不知昨天啞哥用一隻手是怎麼做到的。
鄧排長馬上又將眼球按了回去,牆上的石門如願以償,再次無聲無息般的開啓了,因爲石門會在短時間內關閉,大家都抓緊了時間進了密道。
可我們進密道也就剛走了三十來米,後面崗錯吉還站在密道室門外好奇的向裡面張望,她腳下的獒犬扎西突然狂吠一聲,就衝進了密道里來,崗錯吉見狀也雙腳緊跑跟了進來。
在我們被突來的轉變弄得摸不清頭腦的時候,就聽見崗錯吉喊道:“頭上有危險!”
同時崗錯吉雙手前伸,一枚神彈子瞬間發出,向我們頭頂打了出去,隨即就聽見一聲吃痛後的鼻哼,一個龐然大物就從密道頂躥了下來,落在了我們和崗錯吉之間!
從密道頂竄下來的這個傢伙,一身厚厚的灰毛,下來後四肢着地,健壯的像一頭犛牛,頭部碩大異常,卻長了一張面目猙獰的人臉!
一眼就能認出,這個東西是和大鬍子指得那個石像上的大猩猩,竟然長得是一模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