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易名走了,帶着他的沮喪離開了這裡。誰也不知道下一次他會是多久出現在劍歸雲的面前,也不會知道下一次的他武功提高了多少,只知道現在的他輸了,輸得一塌糊塗,在對方拔劍的一瞬間,便輸了。
“劍很快,可劍氣太重。”
說到這裡的古樓月,用自己的手指輕輕地碰了一下劍歸雲面前的杯子,而那杯子卻是被這輕輕的一碰,碎成了兩半。
“那又如何?”
劍歸雲不解,不解古樓月說這個是爲什麼?
“劍氣太重,傷人傷己!”
古樓月獨自喝着酒,劍歸雲的杯子碎了,那麼便沒有可以盛酒的器皿了,如此古樓月便可以放心的自己喝了起來。
“什麼?”劍歸雲更是不明白他究竟是在說什麼?
古樓月的酒下肚了以後,原本半眯着的眼睛突然全部睜了開,在劍歸雲還沒有來得及反應的時候,突然出手。
手已經搭在了劍歸雲的那把劍柄之上,而那把劍的劍鞘還在劍歸雲的手中握着。劍歸雲,的手也很快,但他的手沒有去與他搶劍柄,而是直接攻向了古樓月。
手,再離古樓月的脖子還有不到幾寸的地方停了下來;劍,已經搭在了劍歸雲的脖子邊。劍歸雲的手如果再進幾分,那麼他的脖子也會迎上自己的劍。
“你的反應很快!”
古樓月手輕輕一挽,劍歸雲的劍便離開了劍歸雲的脖子。而劍歸雲的手也收了回去,他知道自己並不是他的對手。只是,他到底想要幹什麼?
茶館內已經是一片安靜,他們都在看着劍歸雲和古樓月,這個世界看熱鬧的人總是那麼的多。何況這場熱鬧本就是那麼好看。
劍,就在古樓月的手中。古樓月慢慢的撫摸着劍身,他喜歡就這樣感受着劍的溫度。
“你看,劍是有兩刃的,可當你把一刃對向別人的時候,其實另外一刃卻是對向你自己的,所以劍本就是傷人傷己的東西!”
劍,古樓月輕輕的一揚,便回到了劍歸雲的劍鞘之中。
“你,是要我放棄劍?”
劍歸雲怎麼也不會想到會是這一種結果,可也似乎只有這一種結果可以解釋他的話是什麼意思了。
“不,你錯了,我並沒有讓你放棄劍,只是希望你能明白,劍該藏在劍鞘的時候,就藏在裡面,不要把它的鋒芒露出來,你的劍氣太盛了!”
古樓月既然想和劍歸雲做朋友,那麼他就得提醒他一下,這般凌厲的劍氣如果不能加以收斂,那麼到時候受傷的也會有他自己。
劍歸雲並不是什麼都不懂,聽了古樓月的話過後,他也知道自己目前的狀況。看着周圍多多少少對自己有恨的故人,劍歸雲還是不懂爲什麼他們會痛恨自己。
“我殺的只是該殺的人,爲什麼那些沒有被殺的人也會恨我?”
“這說白了只是一個面子的問題!”
古樓月再一次取了一個碗放在了劍歸雲的面前,而碗中也再一次被他灌滿了酒。
“面子,就這麼簡單?”
“對,就這麼簡單!”
古樓月用自己的酒壺示意劍歸雲幹上一杯,他是用酒壺喝酒的,但他的嘴從來不沾酒壺。
他的右手輕輕把酒壺往上一拋,隨後在空中微微傾斜,流出裡面香氣四溢的好酒,酒便流入了他的口中,隨後酒壺又落在了他的右手之中,如此反覆!
“你的年齡比你挑戰的人相差如何?”
“我和他們相差至少十歲!”
古樓月在笑,他的答案在他的意料之中。
“十歲的差距,可他們卻都敗給了你,那你覺得他們對你會有好感嗎?”看着陷入了沉默的劍歸雲,古樓月又接着說道。
“他們恨不得殺了你,來維護他們那自認爲很重要的面子!”
“那麼,我該怎麼做!”
古樓月沒有回答他,而是指了指他手中的劍。劍歸雲想要的答案就在他自己的手中,那柄劍鞘之中。
“歸雲劍!”
他叫劍歸雲,他的劍叫歸雲劍。很好笑的名字,翻過翻過去,總之了就是這三個字。但一般的人卻是不敢笑。因爲,沒有誰願意去嘗試劍歸雲手中的歸雲劍。
“二十年前的武林至尊,也是如今翻雲掌譜的創造者,他也用劍;他的劍號‘孤晨’,當年他的年齡也不說是可以服衆的年齡,但有誰敢恨他了,人們都是怕他,許多人在他的面前都是戰戰兢兢的,你知道爲什麼嗎?”
“因爲那一柄‘孤晨’足以震懾所有敢恨他的人!”
古樓月笑了,他總是喜歡笑。但每一次他的笑,都有他的理由。而這一次,他是爲劍歸雲笑的。
“謝謝,不過你依然沒有告訴我,這酒是誰釀製的?”
酒,是劍歸雲固執的問題,他想要古樓月給他答案。他迫切地想要知道對方是誰!
“看來這酒的釀造之人與你也許有不小的關係,聽着,這酒是月依樓的夢還新釀造,你認識她嗎?”
夢還新?劍歸雲知道自己的記憶中會釀造這種酒的人有的僅僅是兩個人的名字,也只可能是這兩個人,可爲什麼自己沒有聽說過她?
“在我的記憶裡,會釀造這種酒的人,沒有誰是這個名字。”
“怎麼,這酒很少有人會釀造?”
古樓月是幾年前才喝到的這種酒,當時也是還新釀造的。古樓月喝過之後,便愛上了這種酒,而還新見他喜歡這種酒,所以每年都會給他釀造很多。
“這酒都是在秋季起封,所以它的名字叫‘金風玉露’,而會釀造這種酒的人,十幾年前只有兩個人,至於如今有多少人,我並不知道,但,我想見見她!”
“原來叫‘金風玉露’!”
古樓月也是此時才知道這酒的名字,喝了這麼多年,古樓月也算是終於知道了它的名字。
“你想見見她自然可以,我想她也願意見你的!”
“什麼時候動身?”
劍歸雲激動地站起了身,這個時候他已經失去了冷靜。也忘了自己來這裡的原因。古樓月看着他,搖了搖頭,然後說道:
“現在不行,翻雲掌的事情還沒有解決,我想等這裡完了之後吧!”
劍歸雲冷靜了下來,被古樓月的話提醒了,他知道自己到這裡是爲了什麼,古樓月有事情沒有完成,自己又何嘗不是了!
“你也是爲了翻雲掌而來?”
古樓月並不相信劍歸雲也是爲了翻雲掌譜來到這裡,像他這樣一個孤傲的人,並且也是一個聰明的人,應該可以自己權衡翻雲掌譜的利弊。
“不是!”
“哦,那你是爲了什麼?”
“天池四劍癡!”
“恩!”天池四劍癡的事情,江湖上的人並不知道他們就是翻雲掌譜的守護之人,也並知道天池四劍癡便在這裡,可爲什麼他會知道?
“你從何得知?”
“你不用懷疑,天池四劍癡的事情是我去武當的時候碰上的一個白鬍子老道告訴我的,所以你不用懷疑我話的真實性!”
劍歸雲還以爲古樓月是擔心自己的話是在欺騙他,所以將自己從哪裡得到的消息也告訴了給他。
武當,白鬍子老道!古樓月略一思索,便知道是誰告訴他的。在武當中唯一知道這件事情的,便只有當年武林至尊盟的長老——鬆奇道長了!
“你爲什麼會相信他?”
雖然知道是誰告訴他的消息,可古樓月知道劍歸雲並不是一個願意輕易相信別人的人。
“因爲一個真正的高手沒有必要對我說謊!”
劍歸雲已經進入了自己的回憶裡面,他的眼光裡呈現的是一片敬畏,絲毫沒有其他的情緒,單純的敬畏。
“你知道嗎,我在你的面前只是被你一招把劍打回了劍鞘,可我在他的面前,卻連拔劍的勇氣都沒了,他沒有出手,甚至他動都沒有動,可我卻拔不出自己的劍。”
古樓月自然清楚鬆奇的劍法有多高,或許他的不能說是劍法,而是劍意,比劍法不知高深多少的劍意!
劍歸雲撫摸着自己的劍,那一次的經歷不得不說,是他有史以來最無力的一次。
古樓月依舊在笑,幸好,鬆奇道長並沒有在他的心裡留下陰影,否者他的劍道一途,恐怕多是就此止步了。
——————
思源恆和胡月霖在胡亂的聊着,不過兩人的目光都是在不遠處的桌子上。那裡正坐古樓月和劍歸雲。
“請問,這裡有人嗎?”
這是明顯的粗狂聲音,不過這粗狂的聲音卻難掩那一絲清脆。
胡月霖擡起頭看着站在自己桌前的人。
好俊的小生!頭戴雲英冠,腰佩素玉,手捏摺扇。對,手的確是捏着,用他的大拇指和食指,並不是握着。
臉很白,即使是古樓月也沒有他白,當然同樣白的還有他露在外面的手指。他的眼並不是多大,但很好看;鼻子,挺翹卻也不大,恰到好處的大小,也是恰好的迷人。
“正好,這裡還差一人,你坐吧!”
胡月霖並沒有拒絕他的意思,而是讓他坐下,不過看着對方的樣子,胡月霖總感覺對方差一些陽剛之氣,反而像是一個娘娘腔。
思源恆沒有說話,看着坐下來的人只是詭異的一笑,這種事情也只有胡月霖看不出來,他又怎麼會看不出來了!
(今天上午滿課,下午本以爲沒有課,誰知道又鑽出一節課,不好意思更新晚了,待會還有一章,大家耐心等待,多多支持一下,又沒有簽約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