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僅僅是一個睜眼的細微動作,包裹着葉君的金紅色光團便是徹底的碎裂了開來,化爲一塊塊拳頭大小的實力物質,從千丈高空墜落而下,在墜落的途中逐漸散化開來,金粉漫天的美麗景象,頓時成型。
而在這一簾金幕上方,雖然金色光團已經破碎,但是在葉君胸口之上,依舊還有着一個拳頭大小的金紅色光團,隨着葉君身體的驟然展開,其胸口之處的金紅色光團,猛染爆發而出,金紅色的光芒,瞬間爆出,以葉君的胸口爲圓心,在葉君的身體表面,瞬間覆蓋上了一曾金紅色的鎧甲。
這股金紅色的能量似乎不會減少一般,在葉君的體表形成了一層鎧甲之後,竟是源源不絕的從葉君的頭頂之上噴涌而出,成扇形直衝天際,幾乎在瞬息之間,整個風荷城的上空,便是完全被一層金紅色的能量流覆蓋得絲毫不剩。
而在此時,葉君的身體亦完全的直立了起來,那金紅色的眼眸,宛如天神臨世一般,漠視着身下的一切,就這麼冷冷的掃視着周圍的一切,除了脖頸之外,葉君身體上的其他部位都沒有任何動靜,甚至連從其頭頂噴涌而出,覆蓋整片天際的金紅色能量,都在這個時候,完全的靜止了下來。
“竟然真的讓他將本命秘紋直接提升到了初階的程度!”地面之上,仙靈宮主一臉驚訝的望着葉君,似乎葉君現在正在做的事情,很出乎他的意料一般。
“老大,好象還沒完全的清醒過來……”望着葉君那一臉漠視的表情,以及那木吶的身軀,流雲微微皺起了眉頭,感受着那漫天金紅色能量所散發出的毀滅性的氣息,喃喃說道:“難道,老大真的突破到尊階了嗎?”
“我…我竟然看不透他的修爲了……”銀髮亦一臉的震驚,原本僅僅達到了二星靈宗顛峰的葉君,再經歷了這麼一場緩慢的蛻變之後,竟然直接超越了銀髮的等階,這讓銀髮一時間根本無法接受。
能夠修煉到七星靈宗,銀髮三兄弟花費的時間,足足有上百年,而如今,葉君卻是在這麼一段時間內,直接超越了他們,不僅僅是銀髮,就連銀眸個銀眉的臉上,都寫滿了震驚,雖然他們不知道葉君目前的修爲究竟達到了什麼樣的程度,但是就算葉君只比三人強上一點點,也將會成爲戰靈大陸的傳說。
如此跨越性的大幅度提升修爲,戰靈大陸有史以來,還是第一次,要明白,這可不是從無修爲直接提升到宗階可比的,宗階二星到顛峰的修煉究竟有多麼的困難,銀髮三兄弟可是親身嘗試過,就算他們三兄弟的天賦強大到足以修煉冰雷兩種極端的屬性能量,但是在葉君的面前,他們也不得不服輸。
修煉有冰、雷、火的葉君,在他們眼中就已經很不得了了,再加上這一次的大幅度提升修爲,這讓三人原本還殘存的一點自信心,都被葉君在無意間打壓了下去。
“靈宗顛峰…”就在衆人都震驚於葉君目前的狀態之時,獵三的眼中同樣閃過了一絲訝異,但是卻沒有表現得太過明顯,反而平平淡淡的將葉君目前的修爲給說了出來。
高空之上,流雲幾人在爲葉君的平安,以及修爲的提升興奮着。
可是在那高空之下的風荷城中,那突然出現的金紅色天空,以及那一股瀰漫在整個城池中的令人恐懼的毀滅性氣息,卻是讓城內瞬間亂成了一團。
這種異像,風荷城之人聞所未聞,更別說見過了,異像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一股毀滅性的氣息,讓人坐立不安,就彷彿世界末日就要降臨一般,讓得原本平靜的風荷城,逐漸的騷亂了起來,到得最後,風荷城中的吵雜之聲,竟是引起了千丈高空之上,流雲等人的注意。
“不愧是我老大,突破一次都這麼強悍!”完全沒有爲風荷花城之人的擔憂之意,流雲如是說了一聲,遭來的卻是銀髮三兄弟,以及青石的鄙視。
“能量在回收,準備戰鬥吧!”獵三似乎從未曾參與進什麼事中一般,在所有人中,一直都保持着清醒的,始終只有獵三一人,不論面對什麼樣的情況,獵三總能比其他人先行看透,那種感覺就好象是空氣,你感覺不到他的存在,但卻不能沒有他。
就在獵三的話聲落下之時,那漫天的金紅色能量驟然收縮,完全的涌入到了葉君的體內,隨之那瀰漫在天地之間的毀滅性氣息,亦瞬間消散一空。
能量流的完全涌入,再次讓葉君的體表爆發出了一層璀璨的金紅色光芒,但是這層光芒並未持續太久,僅僅一閃之間,便是完全的熄滅了下來。
光芒散去,葉君的真身才是真正的出現在了衆人的眼中,不知在何時,或許是在金紅色光芒的一閃之間,葉君身上那一套原本已經破爛的長袍,已然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套不知道從何處取來的,純白色長袍,就連之前已經睜開了雙眼,都在這時,再一次緊閉了起來。
少頃,緩緩睜開雙眼,一絲金紅色的光芒從葉君的眸中,一閃而逝,與此同時,葉君的目光也再一次落在了夕顏的身上。
“老大……”
見到葉君恢復原樣,流雲幾人頓時趕了過去,來到葉君的身旁,流雲依舊一臉不敢相信的盯着葉君,喃喃道:“不是吧,老大,這真的是真的?”
微微輕笑一聲,葉君這才把目光轉向流雲幾人,面帶微笑的說道:“真的不是真的,難道是假的不成?”
“哦,我的天!”聞言,流雲頓時擡起雙手,狠狠的在臉上擦了一把,看樣子,他不但沒從震驚之中清醒過來,反倒變得更加的震驚了起來。
“醒來了嗎……那麼,之前的事也是時候解決了!”
不知道在什麼時候,中年男人已然出現在了葉君的對面,臉色淡漠的望着葉君,說道:“與我仙靈宮作對,切還斬殺我宮一名長老,此等罪過,可不是說放就放的!”
中年男人的出現,瞬間將葉君一行人的目光完全的吸引了過去,雖然處身於戰鬥中,但是葉君卻對這兒發生的一切,都非常的明白,身體不受控制,並不代表葉君的靈魂之力也不受控制!
“殺你一名長老,還你一個少宮主,這個交易還不足夠嗎?”葉君轉過頭,望着中年男人面帶微笑的說道:“你應該明白,夕炎能揀得一條命,完全是因爲我不想要他的命,而且以目前的情況看來,你想要留下我們,似乎沒那麼簡單!”
“你很有自信?”中年男人嗤笑一聲,一臉不屑的望着葉君。
“你說,是後天秘紋強,還是本命秘紋強?”葉君輕笑一聲:“雖然我們之間的確有着很大的差距,但是你想要使用秘紋之力,留下我們,卻也只能算是癡心妄想,對嗎?”
聞言,那中年男人頓時皺起了眉頭,每錯,他之所以能夠晉入到尊階之境,完全是因爲他摸索到了秘紋的修煉方法,但是他所修煉出的秘紋,頂多能算得上的後天秘紋,而葉君的本命秘紋,與先天秘紋並沒有任何差別。
因爲,葉君的本命秘紋在葉君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便是在葉君的體內生根落腳,之所以沒在一開始班出現,完全是因爲葉君還沒能把骨脈功煉到大成的程度。
“且不說這些,我對仙靈宮倒是有着不小的疑惑!”見中年男子不說話,葉君稍微往前走了一步,說道:“如果仙靈宮還沒有換宮主的話,那麼前輩應該便是夕正吧!”
“沒錯,我現在留不下你,但是要在此地斬殺幾人,卻是簡單得很!”被葉君稱爲夕正的中年男人冷聲一笑道:“我就是夕正,那又如何?”
“我只是好奇,仙靈宮有着如此強大的實力,怎麼會甘心與靈寂寺以及狐域,和平相處,而且夕這個姓氏,在整個戰靈大陸上,似乎只在西域出現過吧!”
其實,從得知道有夕族的存在之時,葉君便開始對仙靈宮產生的懷疑,但是他卻不敢確定,再怎麼說,整個戰靈大陸之人,姓夕的也不會太少吧,如果就這麼篤定的話,很容易出洋相的。
葉君之所以,這麼問夕正,也只是想試探一下,夕正是否會對夕這個姓氏敏感,一族之姓在族人的眼中,都是無與倫比,獨一無二的,如果葉君猜得不錯,仙靈宮的前身真的是夕族的話,那麼夕正便應該會露出一絲高傲的神情。
可是,結果卻不如葉君預料那般,當葉君主動提起夕字之時,夕正的臉色竟是瞬間陰沉了下來,兩個極端相對應,雖然不如預料般的順利,但是葉君卻已經有了一點點的把握。
試想一下,沒有強大勢力的支持,仙靈宮怎會有這麼強大的實力,即使仙靈宮本身就很強了,但問題的關鍵是在於,仙靈宮崛起得莫名其妙,而且仙靈宮中人不但姓氏與夕族一般,甚至就連衣物上,以及仙靈宮那兩名長老所戴的頭箍之上刻畫着的圖紋,都與日冕刻印在葉君手臂上的夕族族徽,非常的相似。
如果說,夕族與仙靈宮沒有什麼關係的話,葉君是打死也不會相信的,但是仙靈宮是否就是夕族的化身,葉君依舊不敢肯定。
“小子,你別忘了,現在是我在向你們問罪!”在葉君那風輕雲淡的言語之間,夕正陰沉的臉色逐漸的平緩了下來,將話題向問罪這一方面轉了過來。
可惜,葉君卻一點也不領情。
“夕正宮主,不如你告訴我,仙靈宮與數百年前突然從西域消失的夕族,究竟有什麼樣的關係,怎麼樣?”停下微笑,葉君一臉嚴謹的望着夕正,說道:“我找夕族已經很久了呢!”
“胡說什麼?”葉君的話聲才落下,夕正卻是驟然大喝了起來:“我仙靈宮就是夕那靈宮,與什麼我不知道的夕族沒有任何的關係!”
“我想夕正宮主應該有着什麼樣的苦衷吧,或許,我給夕正宮主看一個東西,夕正宮主纔會相信我吧!”葉君微微搖了搖頭,飽含深意的望着夕正。
葉君的言語,並未引起夕正的注意,反而讓夕正的臉色變得更加的憤怒了。
“實不相瞞,葉君乃是夕族的客卿長老,受夕族前輩所託,四處查詢夕族的蹤跡,如果夕正宮主有此消息的話,還望能給葉君一些提示!”說話間,葉君變得異常的嚴肅,似乎是在訴說着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一般。
說罷,葉君微微扭了扭手臂,開始卷着那長長的袖套。
“我說過,仙靈宮與夕族沒有任何的關係,所以這個話題到此結束,你應該關心的是,你們應該怎麼去承當滅殺我宮長老的……”
說着說着,夕正的話聲忽然小了起來,倒最後乾脆就停了下來,連話都沒有說完,便是將目光死死的盯在了葉君的手臂之上。
“這…這……”緊緊藥着牙關,夕正一把便是將葉君的袖子給拉了下來,將葉君露出的手臂遮擋了起來:“這東西,你是怎麼得到的?”
“之前我就說過了,我是夕族的客卿長老!”夕正的反應,讓葉君非常的滿意,因此葉君的臉上又再一次掛上了一抹微笑。
“我暫且信你一次,此事跟我會到族中再說!”盯着葉君,沉默了良久,夕正這才狠狠咬了咬牙,似乎是下定了什麼重大的決心一般,瞬間轉頭,一閃之間,直接將夕顏抓了起來,再次出現在了葉君的身前。
“宮主還是稍待片刻吧,今日我纔此地,可是爲了夕顏,待在雅荷堂內,完成與夕顏的約定,再走不遲!”見夕正那副急匆匆的模樣,葉君輕笑着搖了搖頭,他是一個非常看重承諾的人,他曾經答應過,要來雅荷堂尋找夕顏,雖然他按照約定來了,但卻沒有真正的見到夕顏。
這一次總算的見到了,但卻遇上了這一系列的事,讓葉君根本無法與夕顏獨處,葉君又怎麼會這麼急匆匆的離開,他等這一刻可是等了整整六年啊!
說話間,葉君身手拉住了夕顏的手,不知道爲什麼,當葉君拉住夕顏的時候,夕顏竟是有着一絲退縮之意,就連夕正亦露出了一臉複雜的神色。
拉着夕顏,緩緩飄落而下,所有人都在這時,安穩的站在了雅荷堂中,夕顏的樓閣前方的小花園之中,流雲幾人嬉笑的打着哈哈,葉君一臉深情的望着身前的夕顏,可是在另一邊,夕正的臉色卻是有些尷尬,特別是當他看到在一旁怒火欲涌的夕炎之時,差點出聲將夕顏叫了回去。
“對不起,我晚來了六年!”微笑的望着夕顏,葉君剛想伸手將夕顏抱住之時,夕顏卻是一臉驚慌的甩開了葉君的雙手,跑到了夕正的身旁,雙眼之中,一片晶瑩。
“晚了六年……已經晚了!”站在夕着呢感的身旁,望着葉君,夕顏臉上的痛苦之色越加的深厚了起來:“你知道六年可以改變什麼嗎?六年時間,可以讓你從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變成一代強者,也可以讓我這一個不懂世事的女孩,變成別人的妻子!”
葉君一怔,夕顏這句話是什麼意思,爲什麼聽起來會那麼的刺耳?在夕顏的大吼聲中,葉君只感覺到腦中轟的一聲,似乎所有的感覺,都在這一瞬間完全消失了一般。
當然,不只是葉君,就連流雲和青石也都在同時發起了愣來。
“你在說什麼?”流雲不敢相信的望着夕顏,喃喃的指着夕炎,說道:“老大,爲了你什麼苦都在自己下嚥,爲了能有足夠的實力,可以在他的威逼下,留在雅荷堂等你,老大都經歷了些什麼,你不會知道,老大是一個多麼信守承諾的人,你知不知道!”
“六年來,每去到一個地方,老大都會跟我們提起你,這讓我和二哥都羨慕不已!”青石也緊皺着眉頭,望着夕顏,臉上的表情,讓人難以描述。
在流雲和青石的言語之中,夕顏臉上的痛苦之色越加的深了起來,眼中的晶瑩,也終於是不爭氣的從眼角劃落了下來。
“是他嗎?”
愣了許久,葉君才轉醒過來,面帶微笑的望向夕顏,伸手指着夕炎。
“這個……顏兒在一年前邊與炎兒…”夕正不知道該說什麼,只得望了望身旁的兩人,緊皺着眉頭,對葉君說到。
“我明白了!”再次輕笑了一聲,那酸溜溜的鼻頭,讓葉君不由得張大嘴巴,深深的吸了口氣。
“葉君,該回家了!”
就在這時,一個溫柔之中,攙雜着點點痛苦的聲音忽然傳倒了葉君的耳中,同時也將所有人的視線,吸引到了花園門前的走廊之上。
“花凝……”
出現在走廊上的人,正是花凝。此時,花凝身着一套雪白色長袍,滿臉溫柔的望着葉君,沒有人能夠想得到,那副傾國傾城的面孔,在面對這樣一個男人時,竟會露出這樣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