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2暫落青州
司瑾容知道蔚雲歌的厲害,也沒有掀開車簾去瞧,看着薛宛晴頗有些擔心的神情,笑道:“怎麼你們都很害怕那位楊少爺嗎”
司瑾容雖然沒有修煉內力,但是她聽力也很好。圍觀羣衆的話,她聽得清清楚楚。
“宛晴自然相信他們不是蔚公子的對手只是,只是去年外地曾來了一戶人家,途經這裡,據說還是京中非常有名望的剛剛退下來的舊臣。遇上楊鴻,那位儒臣也就是喝罵了兩句,結果被楊鴻害的家破人亡。”薛宛晴娓娓說道:“聽說,那位大臣的獨女,至今還在楊鴻的後院,成了某一房姬妾。”
司瑾容一愣,大楚的法制,難道已經崩壞到了這個地步
“你們監察使呢”司瑾容雖然不是大楚人,也很清楚的知道,一州設一郡守,一郡尉,一監察使。郡守爲一州長官,郡尉主管軍事治安,監察使則是督察郡守、郡尉。
“薛家出事以後,也曾拜託世家之交去向監察使何大人求情。但是,卻是沒有迴應。宛晴不敢妄下結論,不知如今青州究竟是何局面。”薛宛晴雖然沒有說明監察使已經和郡守勾結在了一起,但是那話裡的意思,卻是明明白白。
司瑾容若有所思,蕭弄月則是望向薛宛晴,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
這個女子,很不簡單啊。
正在兩人談論之間,蔚雲歌已經將這那羣紈絝子弟,全部打下馬了。雖然沒有什麼大傷,但是一個個鼻青臉腫,怕是有十幾日不敢出門了。
“你你敢打本少爺,你等着”楊鴻雖然倒在了地上,依舊囂張的叫道:“我一定要抓你下大牢”
“對,你就等着生不如死吧”鄭少傑是被重點關照的一位,捂着臉眼中滿是怨恨。
“楊少,將他抓起來”
“對,大牢十八般酷刑”
倒在地上的紈絝子弟們紛紛叫囂道。雖然這人武力值頗高,但是在他們眼中,青州就是楊家的地盤。敢和楊少爺作對,那就是死路一條
蔚雲歌都不知道是不是該佩服這羣豬腦了。一個人敢這麼光明正大的打他們,自然是有些本事有些後臺的。這麼一大羣人裡面,竟然沒有一個聰明人。
“滾回去告訴你爹,定平侯蔚雲歌來訪。”蔚雲歌扯扯嘴角,露出一抹冷笑。
“什麼你嚇唬我,本少爺不是嚇大的定平侯如今還在蠱安呢你當本少什麼都不知道嗎”楊鴻歪歪倒倒站起來,叉腰道。
蔚雲歌將手中的玉牌甩給楊鴻,轉身進了馬車:“若是今天晚上我見不到他的人,這個青州郡守,他不做也罷。”
司瑾容看着蔚雲歌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舉着大拇指,道:“雲歌,帥”
薛宛晴則是詫異的看着蔚雲歌:“你你是定平侯”
“出風頭是雲歌的,辦實事的卻是本公子,哎”蕭弄月似乎早猜到了兩人的身份,一副仇大苦深的樣子。
蔚雲歌揚起一抹輕笑:“洛水山莊的弄月公子,在青揚兩州的影響力,遠不是我能及的。”
“得,本公子可不敢跟你比。大楚定平侯,說不出可以嚇死一幫人。”蕭弄月故作誇張道。
司瑾容撇撇嘴:“得了,你們兩個別互相吹捧了,我聽着滲的慌。弄月,既然到了你的地盤,這事情就交給你了。”
“怪不得弄月一直在我面前說洛水山莊這也好那也好,敢情他就是洛水山莊的人啊”一句喃喃自語,讓本來打算下馬車的蕭弄月,差點栽了下去。
一聽說定平侯來了,那位楊姓郡守蹭蹭的就趕了過來。
蔚家的定平侯,戰功顯赫,名聲震天。十五歲的時候,就已經在戰場上衝鋒陷陣,六年以來,戰無不勝,成了大楚的不敗神話。
手握重兵,身居高位,權勢滔天,這就是定平侯的寫照。若不是因爲大楚不封異姓王,蔚雲歌絕對不僅僅只是侯爺這麼簡單。但是,蔚雲歌的封地俸祿,卻是和一般王爺,所差無二。
今年年初,蔚家小姐又和攝政王瑜親王連爲姻親,婚期就定在明年開春。這兩個大巨頭強強聯手,朝野地方,無人敢試其鋒芒。
他雖然貴爲一州之主,但是他不是皇室子弟,這樣的郡守,蔚雲歌把他拉下來雖然不是輕而易舉,但是也絕對費不了多少功夫。
司瑾容等人前腳住進了客棧,楊郡守後腳就來了。
除此之外,青州郡尉、監察使,也是忙不迭的趕了過來。那個被蔚雲歌打的鼻青臉腫的楊鴻,更是被他爹用繩子綁着,背後還插了幾根荊條,跪在大門之外。
這就是負荊請罪了。
“侯爺,楊其林攜罪兒楊鴻拜見,還望侯爺恕罪”門外,響起一個渾厚的男聲。
“青州郡尉趙大山求見定平侯”
“青州監察使何良求見定平侯”
薛宛晴一身丫鬟打扮,打開門,盈盈一拜:“侯爺有請三位大人。”
“我,我兒”揚其林只有這麼一個寶貝兒子,着急道。
薛宛晴不緊不慢說道:“令公子就先讓他跪在門外吧侯爺沒說要見楊公子。”
楊鴻不禁覺得這聲音有點耳熟,但是他也不敢擡頭去看。當初,鄭少傑爲了扳倒薛家,沒少往楊家跑。楊鴻也曾經見過薛宛晴,不過那是鄭少傑看中的,楊鴻女人不少,當然不會和手下兄弟去爭。
雖然是一個不錯的小家碧玉,但是他作爲青州大少,什麼女人沒見過,很快就把薛宛晴拋在腦後了。
楊其林咬咬牙,向自己兒子使了個聽話的眼神,一行三人恭恭敬敬的進了客棧。
司瑾容等人包下了客棧的一座院子,清幽安靜。楊其林三人跟着薛宛晴穿過一條長長的走廊,很快就來到了大堂。
蔚雲歌和蕭弄月並肩而立,一個冷漠孤傲,一個玉樹臨風,三人一下子都認出了兩人。雖然奇怪定平侯怎麼和洛水山莊的弄月公子攪合在了一起,但是更讓他們不安的是,在兩人身後的紗簾之後,似乎還有一個隱隱坐着的人影。
能夠坐在紗簾之後的這個人,豈不是比兩人的身份更加尊貴。
楊其林只覺得額上突然冒出了一層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