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沒有理睬我繼續對寧陵生道:“其實魯道成讓你們來的目的說到底就一個,殺了我們兩人他就能高枕無憂了,雖然我們對他沒有任何妨礙,小夥子,我真沒想到你能破了我的伏地屍怪,這可是辰州門裡最陰毒的一種行屍。”
寧陵生指着我道:“實不相瞞,不是我們本領大,而是我的兄弟自小被厲鬼纏身,所以天生就能剋制行屍。”
老頭臉色微微一變朝我望來道:“你被厲鬼纏身?”
雖然當時我不知道趕屍門是什麼路數,卻也知道肯定是懂的玄法的高人,於是露出脖子上帶着的素羅囊道:“如果不是這三樣金器,我就被上門陰給纏死了。”
向宇微微點頭道:“原來如此,這也是你們幾位命不該絕啊。”
“老爺子,不知者不爲怪,咱們不應該當對手啊。”
“嗯,我也是誤會你們了,還以爲你們幾位是魯道成請來滅我的。”
“事實上我們來這兒就是爲了做這件事,但並非我的本意。”寧陵生道。
向宇冷哼了一聲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混蛋,以爲手上有了兩個錢就能爲所欲爲了,卻不知他欺負老實人還成,想動我他道行還是太淺了。”
正說着話向玲悠悠醒轉,看見我們“其樂融融”她懵了,坐在沙發上有些手足無措。
向宇道:“你別擔心了,現在咱們是一頭的。”
寧陵生主動對她道:“向大姐,之前我們爲了自保多有得罪,既然現在誤會已經化解了,咱們應該攜手共度難關,一起對付魯道成。”
她朝向宇看去,向宇點了點頭道:“必須要給魯道成一個教訓,否則他真以爲自己是皇帝了。”
老頭這語氣說的很屌,不過魯道成手上有大把鈔票,錢多的都能砸死人,手下不知收買了多少死士,就憑我們如何對付他?
不過看向宇的態度很有把握,難道他已經想到辦法了?
寧陵生道:“老爺子有對付他的手段了?”
向宇道:“我大哥既然替他做了天官術,自然就要留下後招,以防他翻臉不認人,今兒就讓你們見見剃頭匠的手段。”
“老爺子既然是辰州門的高人,怎麼又和剃頭匠人有瓜葛了?”寧陵生道。
“天官術以頭爲天,講究精氣流動,以腳爲地講究濁氣下沉,而人世間看天地之氣流轉的人除了趕屍匠不做第二人想,所以每一場天官術的佈道法場都必須有趕屍匠守護十年之期。”
“
我的天,要按這種說法你們爲魯道成做了很多事情?”我驚訝的道。
“玄門之術本就是語言無法說清的東西,施者與受者若無精神上的互相理解支持,最終就會出現互克互妨的情況,我和魯道成就是如此,但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不算意外,人性使然,所以剃頭匠再下天官術時便會留有手段交給趕屍匠,一旦發現對方有異動便可讓他生不如死。”
“明白了,既然如此您有把握就不奇怪了,接下來我們該怎麼做?”寧陵生道。
“我看外圍埋伏了幾名手持兇器的人,咱們先把這些人給幹掉。”
“這些人對我們其實沒有什麼妨礙。”
“必須要用到他們,否則只能是用你們了。”向宇露出黃燦燦的大板牙衝我們微微一笑。
“可是這些人手持武器,我們不是這些人的對手。”慕容御道。
“一切後招我都想好了,不許你們擔心,不過寧先生,不是我倚老賣老,走江湖的人沒有別的道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所以接下來我要做的事情你們看着如果覺得害怕就請回避,但是千萬不要阻攔我,明白嗎?”
“我懂了。”寧陵生乾脆的道。
“好。”向宇對着慕容御道:“小夥子,你來幫我個忙。”隨後他從腰間抽出一把匕首遞給他道:“用這把匕首抵着我一直出別墅區,如果見到拿槍的和你對峙就一路退回這間屋子,千萬記住,表演的要真實,否則他們槍一開,你我就嗝屁了。”
“我、我一定不會發慌的。”慕容御道。
“發慌沒事兒,劫持了人質情緒本來就緊張,我怕你笑場。”老頭面無表情的道。
“大爺您放心,幾把黑黝黝的槍管子對準我,無論如何不可能笑場的。”慕容御道。
隨後他用匕首抵着向宇的脖子我們一幫人跟着後面走了出去,王殿臣還假模假式的吆喝慕容御千萬不要亂來,搞的像真的一樣。
很快我們就走出了別墅區,出了大門沒走多遠就見遠處塵土飛揚,六七輛摩托急駛而至,車上則是不同膚色但同樣身材彪悍的人。
到了切近這些人紛紛下車,隨後從懷裡掏出手槍對準慕容御,其中一名黃皮膚的道:“趕緊把人放了,否則一槍斃了你。”
慕容御倒也機敏,用腦袋盯着向宇的後背,反正他也不擔心對方會跑大聲道:“我不想在這待着了,我要離開這兒。”
“該做的事情做完了嗎?”對方問道。
“我不關心
這些,我只想回家。”慕容御大聲道。
“我勸你最好回去,你們沒法突破這裡的封鎖。”他冷冷的道,說罷他槍口調轉居然對準了我道:“我數到三如果你還不退回去,我就打死你的同伴。”
“你敢傷害我的人我就殺了他。”慕容御撕心裂肺的吼道,我真有點擔心他是不是又抓狂了,這個時候如果抓狂了,那我就完蛋了。
對方冷笑道:“臭小子,你真以爲我把這老頭當回事,還是那句話,數到三不退回去我就殺死你所有的朋友。”說罷他對手下們使了個眼色,這些人齊齊調轉槍口對準其餘人。
於是我們進入“戰略撤退”階段,一步步退回別墅區內,一直退到那間屋子裡。
這些人則步步跟進,隨後跟我們進了一片狼藉的別墅裡,他笑道:“看來還是經過一番戰鬥了。”話音未落就見向玲在門外出現了,她雙手各拿着一個和雞蛋相類似的白色圓球對撞了一下。
啪的一聲,她手心中揚起一股淡黃色的粉末,等這些僱傭兵反應過來已經遲了,六人幾乎是同一時間暈倒在地。
這下老頭站直了身體,慕容御鬆了手。
他回頭讚許的在慕容御肩膀上拍了拍道:“好孩子有膽量。”說罷取過匕首道:“膽小的都別看啊。”說罷徑直走過去割開了四人的脖子。
在這一過程中他臉上沒有半點表情,就像割雞脖子一樣。
鮮血瞬間淌滿了地面,他連回避的意思都沒有,腳踩着血液道:“搭把手,把這兩人給吊起來。”
我腿都軟了,要不說關鍵時刻還是慕容御頂住了,以他爲主我和王殿臣爲輔將兩個活人吊在二樓護欄上。
隨後兩盆冷水把這二人給澆醒了。
這兩人不愧是亡命徒,看到同伴慘死不但沒有絲毫畏懼,反而對我們破口大罵,向宇也不說話,從包裡取出一張黃表紙,不緊不慢的將黃表紙剪成一個小人圖形隨後走到兩人面前挑了一個身材高大的歐洲人,他用刀割開這人胸口衣襟,在此人的劇烈咒罵聲中左手取出一個釘子,右手拿着一個錘子抵在小人腦袋的位置舉錘一下就將鐵釘砸進這人的胸口裡。
隨着一聲劇烈的慘叫,這人胸口淌出的鮮血瞬間就將人形紙人浸成了血紅色,隨後他又將另一人胸口衣服割開,在他肚腹位置用筆畫了一個小人形狀。
這人當然知道要幹嘛,連聲道:“no、no……”
老人持刀的手穩如泰山,沿着筆跡就開始割他的皮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