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此可知這股臭味究竟有多濃烈,多濃郁了,兩名保安實在受不了,捂着鼻子退了出去,醫生倒是不錯,堅持立在原地觀察寧陵生的行爲。
說也奇怪,隨着水流淌的越發急促,女孩紫脹的麪皮顏色逐漸恢復正常,五官也漸漸變得清晰起來。
看着明顯的變化,女孩的母親激動的連連叫好,眼淚水奪眶而出,隨後寧陵生又喝了一口白酒,對着女孩的正面一口噴去,隨後他從口袋裡掏出一塊麻布手巾將女孩臉上的白酒擦乾淨。
一張臉恢復如初。
寧陵生又將白酒灑在沾滿臭水的塑料檯布上,很快那股臭味就消失了,只能聞到一股淡淡的酒香氣。
“大師傅,您真是太厲害了,沒啥說的我、我請您吃飯。”老實憨厚的男人激動的嘴脣都在哆嗦。
這時醫生也湊了過來道:“我想請教爲什麼白酒對於這種傷會有效果?還有這種傷到底是如何造成的?”
寧陵生既沒有理會女孩的家人也沒有搭理醫生,衝我們使了個眼色筆直穿過露臺返回電梯一路向下離開了醫院。
這個行爲讓在場所有人覺得莫名其妙,但我知道寧陵生肯定是不希望他替孩子療傷的消息傳出去,但我卻抑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道:“寧哥,能和我說說這裡面的道理嗎?”
“女孩臉上被潑的既不是硫酸也不是毒水,而是屍水。”走出醫院大樓後寧陵生對我道。
隨後他繼續道:“屍水是從死亡超過三天的人體內提煉出的液體,有點類似於屍油,但屍油量小,所以就有人以屍液代替,屍水對於活人的傷害並不在於它的毒性,而是當人體沾染了屍水之後如果是體質陰柔的人就很有可能招惹來一些髒東西,小女孩的臉之所以會變成那樣是因爲活人體內積鬱了屍氣,即便我不替她醫治自然恢復的問題也不大,問題在於如果當她體內的屍氣未散盡時招惹了髒東西那問題就嚴重了,所以我想了想還是冒險來替她清理體內屍氣。”
“屍氣不同於毒氣,它並不含有化學毒素,所以醫療手段根本無法治療人體內的屍氣,但驅屍氣並不難,只要用純淨度比較高的東西都能祛除屍氣,比如說水晶、冰糖、酒精,甚至純淨水都可以,我之所以用二鍋頭一方面是因爲二鍋頭裡的酒精含量較高,其次是需要燒了女孩的頭髮,因爲在電視裡看
到她的身體狀況我就知道這女孩已經招惹了髒東西,燒毛髮是最有效的驅邪手段,事實證明我沒有錯,她腦子後面有一處鬼吻的痕跡。”
“難道鬼還會親人?”聽了寧陵生這個說法我頓時覺得一陣陣噁心,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被上門陰親過。
“鬼吻和鬼掐青都是人體出現莫名其妙青腫狀況的一種說法,但鬼吻更加奇特,這種印記大多呈嘴巴的形狀,所以被稱之爲鬼吻,雖然沒有明確說法這種印記是來自於被鬼親吻,但可以肯定的是身有鬼吻狀的人肯定會倒黴,甚至身遭橫死。”
“我曾經有個朋友,早年間他在香港油麻地買了一處荒地建房子,也有人勸過他不要買那塊地,因爲當地雖然環境很好,但卻是一處怪事不斷的凶地,所以一直以來都沒有被售出開發,朋友不信邪便請了一幫風水先生替他驅兇請運,有一次他請一位真有本領的風水先生吃飯,風水先生見到他時腦門上就有一道近似於嘴脣的吻痕,風水先生飯都沒吃,也不顧我朋友的盛情挽留扭頭就走了。”
我道:“風水先生就是不吃飯也應該和人說一聲,這個規矩不懂嗎?”
“這道理你懂風水先生自然也懂,他之所以會這樣是因爲知道對方身有鬼吻,在這種人身邊待久了也會沾染黴運的,所以就離開了。”
“鬼吻這種狀況真的很難說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但是身處邪祟之地的人身上確實容易出現這種狀況,就比如我的朋友和那個中了屍水的小女孩。”
“大千世界真是無奇不有,難怪小女孩身上的氣味那麼嚴重,原來是死屍腐爛的味道。”我嘆了口氣道。
“是的,屍氣只要有一點點沾染上身,那種難聞的味道就會非常濃烈,就像一個人吃大蒜他呼出的氣體都會帶有大蒜的氣味,屍氣也是如此,一旦活人身體有屍氣,就會從七竅甚至毛孔往外滲出,在一個地方待的時間長了,那裡就會充溢着極其難聞的臭味,男孩知道屍水將會造成的後果,所以用它報復羞辱女孩,這更像是一種惡作劇,而非真心想要傷害女孩子。”
“可問題是一個半大小孩從哪兒弄來的屍水?”我不解的道。
“這就是我最擔心的地方,屍水這種東西不可能是一個初中生提煉出來的,所以他只是一個使用者,而這孩子對於屍水的作用也僅限於知道這東西
氣味奇臭,所以他是惡作劇,他並不瞭解屍水真正的作用,否則他絕不敢把這東西潑在同學的身上。”
“或許這小男孩也知道屍水可以招鬼呢?他就是以這種方式報復女孩子。”這種小孩用現在的話來說就是個十足的坑爹貨啊。
“屍水雖然能夠招來髒東西,但提煉這種東西絕不是爲了幹這種事,屍水是用來制蠱或是下降頭的。”寧陵生道。
一聽說蠱,我興趣頓時就上來了,苗疆的金蠶蠱,漢武帝時期蠱毒禍害皇宮,這些半真半假的傳說都讓“蠱”這種東西顯得極其神秘,但只要是中國人幾乎都知道這種東西的存在,蠱和神仙鬼一樣都被人歸結爲“玄門之術”,和普通人的生活相距甚遠,而相比較神仙鬼這些虛無縹緲的物體,蠱存在的可能性似乎是最大的,於是我問道:“寧哥,難道這個世界上真的有蠱存在?”
“其實很多科學構想在最初呈現的時候不會有人覺得這事兒可行,甚至提出構想的人會被認爲是神經病,但這個世界肯定比人要想象的精彩對嗎?”寧陵生說了一句頗爲深刻的話。
“你是擔心男孩的父母找咱們晦氣?”我道。
“是,做蠱最要緊的就是隱秘性,蠱的製作過程分非常複雜,哪怕製成一個最普通的蠱也得三年時間,所以保證蠱成長的環境很重要,而且……”說到這兒寧陵生頓了頓才繼續道:“蠱的說法不正確,準確的說法應該是蠱毒,既然有個毒字自然是見不了光的,而蠱師製作蠱毒的目的也很難說究竟是正道還是邪門,所以最好是不要輕易招惹這種人,如果不是擔心小女孩有性命之憂,我肯定不會管這種閒事。”
“這要是招惹來一個蠱師,也是真夠麻煩的?”
“小時候洛叔曾經帶我去東南亞的城市生活過一段時間,我親眼見過蠱師和降頭師,這類人說不好到底屬於哪一類人,算不上好人也算不上壞人,說不定和你有說有笑,轉眼就能下手殺人,而且蠱和降這兩類手段都是殺人不見血的……”說到這兒寧陵生皺緊眉頭道:“總之這這兩天還是小心點的好。”
雖然寧陵生表情有些凝重,但我心裡根本不以爲意,沒啥好怕的,以上門陰和寧陵生的本領,一個蠱師有什麼可怕的,他要是不出現還則罷了,否則老子非打他個鼻青臉腫,光知道生不知道教的混蛋爹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