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應該是對這行有興趣吧?”
“錯了,我對於古董沒有絲毫興趣,之所以會和這行裡的人交往是因爲我的父親,他特別喜歡古董,尤其是具備靈氣的古董,所以能認識這些人對我也有幫助。”
“原來如此,寧哥,你夠孝順的。”我道。
“你先答應下來,這叫賣個好,回來咱再想辦法。”
於是我滿口答應了聞敬天,老頭只是平靜的點點頭道:“那我先謝謝你了。”
吃喝一番後我直返回賓館,寧陵生在那兒寫靈符,一張張的都是稀奇古怪的字,我道:“寧哥,這事兒你有把握嗎?司馬仲都不成,咱得想清楚了再做。”
“死馬當活馬醫唄,做不成咱不落埋怨,做成了賺點報酬是小的,這可就多了一條大線。”寧陵生道。
“可是這口罐子該從何處下手呢?”
寧陵生道:“這口罐子我還沒仔細看過,聞敬天怎麼說?”
“他有專門的倉庫,咱們隨時可以過去。”
寧陵生隨即將丹砂靈符裝進百寶囊,這次他又帶了一個新的物件,一截燒的不成樣子的燒火棍,我不解的道:“寧哥,你這是要燒大竈嗎?”
“這是雷擊木,天雷地火是陰鬼最害怕的東西,所以被雷劈斷的樹枝是效力最強的法器,罐子裡見血肯定是不祥之物,得用法器降服。”寧陵生道。
聞敬天將這口罐子擺放在拍賣公司的一間保險庫中,其實就是個大點的保險箱,猶如鋼鐵地堡一般,看來聞敬天也不是啥都不懂的白丁,從他存放詭物的地兒來看是早有準備。
我們在這間堪比地堡的保險庫中只覺得陰風陣陣,寧陵生道:“咱們得把這東西弄出來,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什麼東西天天晚上來這兒放血。”
“寧哥,咱不會有啥危險吧?”知道了他的打算我不免心有慼慼。
“吃這行飯就得有這個心理準備,放心吧,我可沒打算爲了一點錢送死。”
晚上我們哪也也沒去,就在拍賣公司的大廳裡,那些靈符是用來擺“八卦地靈”陣的,據寧陵生說這些靈符會招來當地“地仙”,如果有邪祟侵入,那它來了就走不了。
這些靈符肯定是具有法力的,因爲關了燈之後靈符在黑暗中隱隱閃爍着紅光,漆黑的大廳裡出現了一層“曖昧”的暗紅色光芒。
“咱們三個輪流守夜
,發現鬧事邪祟就能對症下藥了。”寧陵生自信的道。
當晚最後一個值夜的人是我,而一直到半夜四點罐子裡也沒有半點血液出現,我估計可能是“失靈”了,伸了個懶腰我瞪大眼睛觀察着黑暗的區域,沒有絲毫怪異狀況出現,也不知過了多久,我覺得倦意陣陣,於是點了支菸想要提提神,可是沒等我抽幾口,就覺着左邊臉頰一疼,我頓時渾身一陣抽緊,幾乎是“彈了”起來。
只見寧陵生站在我面前,而我胸口的衣物已經燒成了黑色,胸口皮肉陣陣刺痛,脂肪燒糊的焦臭味鑽入我鼻子,不遠處的瓷罐裡半罐鮮血看的清清楚楚。
真是奇了怪了,難道就在雙眼一睜一閉間就已經幾個小時過去了?寧陵生道:“如果不是我發現的及時,你整個人只怕都要燒成乾屍了,到底是怎麼回事?讓你值夜,怎麼睡死成這幅德行?”
我一吸氣胸口就疼的撕心裂肺,於是擺了擺手道:“你別再埋怨我了,都是這口罐子鬧的,這東西確實能要人命。”
寧陵生從我胸口撿起一個燒的不成樣子的菸蒂道:“我看是你睡着後菸嘴掉落在衣服上引發的火災,是你自己太大意了。”
“我這覺睡的就很邪乎,其實我並沒有感覺多困,就是兩眼盯着瓦罐後沒多一會人就睡着了,但我感覺幾個小時就像一眨眼過去了,真的很邪門。”我皺眉道。
這事越發奇怪了,於是之後兩天我們也沒有離開,輪流值班,結果和我一樣,都是那種明明感覺自己睜着眼睛,但其實是睡着了,第三天干脆我們三個不睡覺了,還租了幾部錄像帶看電影,值夜時邊看電影邊嗑瓜子邊聊天,這總歸是睡不着了吧?我心裡暗道。
結果剛有這個念頭我就被一陣響亮的雄雞啼鳴聲給驚醒了。
原來就在我動念頭這感覺極短的時間內,其實已進入了深度睡眠狀態中,但奇怪的是雖然我睡着了,但意識還是延續的,而且非常清晰,他們兩人也是如此,這下我有點慌神了,道:“寧哥,這種狀況有沒有什麼說法?”
寧陵生面帶難色的搖搖頭道:“這和鬧鬼、撞邪根本不一樣,我也不知道算怎麼回事,難怪這罐子裡的血卻沒人發現如何弄進去的,原來睜着眼的人到一定時候都會進入睡眠狀態。”
“大哥,我們會不會是被人下蒙汗藥了?”王殿臣道。
“別瞎合計,這和人沒多大關係,
咱們是遇到真正棘手的物件了。”
說罷他讓人弄來了一堆刨花,抓起一大捧丟了進去,片刻之後只見瓦罐內的刨花就像在高溫下漲烈的玉米花從瓦罐口一涌而出,隨後沾滿鮮血的紅色刨花越堆越高。
我們三人目瞪口呆的看着這一切,實在想不明白這到底是何種“原理”。
瓦罐內的刨花就像曬乾的海面,吸了水之後迅速膨脹而起,可刨花畢竟是木頭,就算吸水也不可能膨脹的如此迅速,寧陵生隨手捻起一大團猶如新鮮豬大腸般刨花的道:“這就叫木鬼。”
“木鬼?這不是刨花嗎?”我不解的道。
“絕大部分的木頭都具有鬼邪之氣,因爲它們生長於荒山老林中,那裡本來就好出精怪,樹木自然長與之接觸,所以木頭又叫木鬼,包括刨花在內都是邪物的一種,如果遇到詭異之物,這些東西就會出現異常反應,比如說刨花吸血。”隨後寧陵生又湊近沾染鮮血的刨花仔細聞了聞道:“不過我個人感覺這種紅顏色的液體未必是血,因爲沒有血的氣味。”
我們就在一堆沾染了血紅色液體的刨花旁,如果這些刨花都是被血液泡大的,肯定會有一股難聞的血腥氣,但我卻什麼味道也沒聞着,而拿起一片刨花入手只覺得紅色液體沾手也沒有粘稠濃滑的感覺,猶如水一般,我又湊到鼻子上聞了聞,什麼味道都沒有。
“我怎麼感覺這是水?”王殿臣道。
“至少可以肯定這絕不是血,另外這罐子肯定有問題,否則木頭片子不會有如此劇烈的反應。”寧陵生道。
沉默片刻他繼續道:“或許我們找到了一個突破點,可以找大學裡的化學系主任,讓他他幫忙分析一下刨花上液體的成分,或許就能得到答案了。”
“別說,你這個主意還真不錯。”王殿臣道。
於是我們取了一個樣本奔赴農業大學,找到那位主任後他讓自己兩名學生去實驗室分析紅色液體的成分,很快結果便出來了,不出所料,紅色液體絕大部分的含量是水,而之所以會產生紅色則是因爲罐子內含有大量的紅色熒光水滑石的成分,如果是在這口瓦罐剛剛造出時,如果倒入水在其中,在光線的反射下會散發出幽幽紅光,而經過長時間的空氣氧化,水滑石表面附着的熒光粉早就乾枯,組織也變的極不穩定,所以遇到水後就會融於其中,這就是“血水”的由來。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