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噴涌”而非“淌”,我心裡害怕了,而王殿臣的情況和我完全一樣,不過鼻血流速稍緩慢一些,寧陵生陰晴不定的看着我兩,我還以爲他有什麼應對措施,沒想到他說了一句十分出乎意料的話。
“趕緊去醫院止住你們的鼻血。”
這句話出口我就知道他肯定是沒轍了,對方已經在這場鬥法局中完勝寧陵生。
不敢耽擱,我和王殿臣用外套堵住鼻孔趕往醫院,車子在半路上我腦子一陣陣發暈,雖然能聽見寧陵生道:“千萬別睡着。”但是我的腦袋越發沉重,直到失去了意識。
昏迷前我估計這次可能是真的不成了,那個心狠手辣、能力強大的法師必定是要害死我和王殿臣,心中不免覺得後悔,何必爲了一點錢逞強呢?結果到頭來丟了性命?問題是聰明如寧陵生這次爲什麼也會輕易中招?
當時我真想哭,卻連淌眼淚的力氣都沒有了。
不過最終我還是醒了過來,雖然我感覺身體仍然很孱弱,但意識十分清醒,身體也沒有不適的感覺。
難道醫院還能治療法術造成的傷害?我不禁感到好奇,寧陵生的笑似乎有些古怪道:“秦邊,以後你們在外吃飯可得小心了,因爲一頓假酒丟了性命可是太不值了。”
我驚訝的道:“我、我是酒精中毒?”
“你以爲呢?飯店的老闆已經被抓起來了,正在調查假酒來源,公安局的鑑定報告都出來了,就是工業酒精兌的水,萬幸你喝的量不大,否則恐怕是真危險了。”
我腦子頓時亂成一片,回頭想想自己身體產生的反應,確實是中毒的症狀,難道是寧陵生誤會了?根本就不存在什麼法師,和咱們“鬥法”不過是一個缺了德的黑心店主?
隨後陳昇來看我,他也有些懊惱對我道:“對不起兩位,差點耽擱了你們最佳治療時機,辛虧你們都醒過來了,否則……”說到這兒嘆了口氣沒繼續往下說了。
“陳總,你別太自責,我們也有責任,不過你也喝酒了,怎麼沒中毒呢?”
“我、我可能是喝的比較少吧。”他有些支支吾吾。
“咱們是陷進去了,腦子沒轉過這道彎,哪來那麼多的玄門中人吃飽了撐的暗地裡害人,這次就算是個教訓吧。”我苦笑道。
“這雙鞋子的活兒到底是接還是不接,我聽你們兩的意見。”陳昇道。
“當然接了,這麼大的虧我們都吃了,總不能半途而廢,不過盧家勝到底是什
麼路數,這麼多手段用上他怎麼半點反應也沒有呢?”我不解的道。
“我也想不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已經讓王全法去調查盧家勝的背景了,你安心調理身體吧,我等着你兩出院。”
兩天後王全法調查的結果出來了,盧家勝沒有什麼特殊身份,就是一個普通工人,踏踏實實工作了幾十年,沒有重大失誤,也沒有突出表現,是組成這個社會最常見,也是數量最多的底層市民。
這個身份肯定不是掩飾身份,因爲他的資料很好查,從小到大的都能查到,而且街坊鄰居對盧家勝也很瞭解。
“莫非他的體質對玄門法術天生就有免疫能力?”我胡亂猜道。
“你這是胡亂猜,哪有這種體質,不過盧家勝確實有點邪門。”說到這兒寧陵生皺緊了眉頭。
“寧哥,我覺得咱們還是正大光明的去談吧,如果他同意就是我們賺的,不同意大不了咱還了這三十萬唄,硬挺沒什麼意思。”我道。
“我也是這麼想的,不過……”說到這兒他皺了皺眉道:“你和殿臣去吧。”
見他心情低落我安慰道:“其實用一點狠招他肯定就扛不住了,但不能這麼做啊,畢竟咱們不是害人的邪教妖人。”
“沒錯,你說的有道理,這件事交給你和殿臣,我不管了。”寧陵生似笑非笑的說出這句話。
經過一段時間的調整,我和王殿臣身體恢復出院了,後來我才知道當時醫院都下了病危通知書,情況一度十分危險,我也算是生死關上走一遭的人,一些之前想不開的事情看的就沒那麼重了。
我們三人又商量了一番,覺得找盧家勝談是最合適的手段,確定了“目標方針”我們就在傍晚六點來到了南海小區。
盧家勝的生活非常有規律,六點左右必然會在家做晚飯,吃過後八點出門遛彎,九點回家磨蹭到個十來點鐘肯定關燈睡覺。
所以這個時間點到了7棟3單元樓下果然見到他家廚房燈亮着,上三樓敲了敲門,一個四十多歲胖胖的中年婦女開了門。
“你們是……”中年婦女表情有些詫異。
暗中監視了盧家勝很長時間,沒發現他有女伴,這個女人是誰呢?
我道:“大姐,盧家勝盧大哥人在家嗎?”
“家勝、家勝人已經去了。”女人眼眶一紅,淚珠就掉了下來。
“啊?這、這、盧大哥是怎麼了?”我忽然覺得渾身寒毛直豎,我們天天看到的
那個男人……
“我也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就是昨天出的事情,他在單位不知遇到了什麼事情,突然整個人變成了紫紅色,身體硬的就像橡皮,也沒人知道確切的死亡原因,屍體被送去做屍檢了,但結果還沒出來。”暗中和王殿臣對視了一眼,我從他的眼神中看到了恐慌。
我們也是做賊心虛,生怕被她看出破綻,趕緊找了個藉口離開,
當寧陵生知道這件事後愣了下才問道:“盧家勝死亡時的狀態是怎樣的,你們問了嗎?”
當聽我說他的身體硬的如橡皮一般,寧陵生眉頭微皺道:“要這麼說的話他有可能是中毒了。”
“中毒的人能變成這幅模樣?”我疑惑的問道。
“當然了,只有化學成分纔會讓人體出現異變,法術的原理其實和魔術有一定相似,都是以刺激人視覺爲主,所以最多嚇死人,不會把人變成橡皮。”寧陵生道。
“他怎麼也中毒了?難道他也喝毒酒了?簡直不可思議。”我道。
“咱們也別管他中毒的原因了,甭管他遇到了什麼狀況,那雙鞋子還在呢,既然他家裡有人,就直接和他的家人談唄。”寧陵生道。
他一句話把我說明白了,拍了自己腦袋一下道:“我也是真夠糊塗的,怎麼就沒有想起來呢?而且他的親戚未必知道這鞋子的作用,肯定比盧家勝要好說話。”
原本已經無望的事情突然又出現了轉機,我們頓時精神百倍,連日來被這雙鞋子折磨的極爲低落的情緒再度高漲而起。
就在我們正打算第N次前往南海小區時,王全法適時的來到賓館。
他的表情有點難以捉摸,眼神略微遊移不定,一看就是心裡有事,兩方坐定他點點頭道:“這些天辛苦你們了,來回折騰,還酒精中毒了一次,差點……算了,過去的事情咱就不說了。”說罷他從包裡取出了兩份鼓囊囊的大紅包對我們道:“你兩在醫院的時候我脫不開身,一直想去看你們結果還是耽誤了,一份紅包五萬八千八,給你兩位討個彩頭吧。”
事情沒辦成他出手就是那麼大一筆費用,不知道王全法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他們兩和我一個心思,所以兩人猶豫着沒接錢,王全法微微一笑將紅包放在茶几上道:“這個任務到此結束,雖然鞋子沒弄到手,但是你們的工作態度我看在眼裡,非常欣賞,所以將來肯定還是有合作的機會,至於那三十萬就算是你們的辛苦費,也不用退給我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