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幾個人全都愣住了,只有令章似乎並不意外,他微微一笑走到寧陵生面前道:“終於等到你了。”
寧陵生則點頭微笑道:“辛苦你了。”
“寧先生還和我客氣呢?能爲你效勞是我的面子。”令章表情極爲謙恭。
這兩人的對話實在令人莫名其妙,給我的感覺就是衛樓發生的所有事情其實早就在寧陵生的掌握中。
隨後他對我點點頭道:“秦邊,這些日子辛苦你了。”
“我、辛苦談不上,不過我就想知道你爲什麼要這樣做?”
寧陵生笑了道:“這世界一定沒有永遠的秘密,所以很快你就會得知一切的。”
說罷他又對陳昇和王殿臣道:“這段時間你們東奔西跑的也辛苦了。”
“都是應該的,不過秦邊是被趕出去了,難道寧總又同意他回去了?”陳昇驚訝的看着我道。
“應該說他從來沒有被趕出去過。”說罷寧陵生對屋子裡的一種衛樓村村民道:“鄉親們,我能借貴寶地和我的這幾位朋友聊聊嗎?請大家迴避一下。”
令章道:“那千年何首烏的銷售策劃案就是寧先生一手策劃的,不過之前他一直不讓我說,今天既然他本人來了,這件事我覺得應該讓大家知道。”
這句話頓時引起了屋子裡的人一片驚歎聲,在一番千恩萬謝之後,好不容易把衛樓的鄉親們送了出去,屋子裡只剩下我們四個人了。
寧陵生淡淡道:“殿臣,把門關上。”
隨後他坐在其中一張椅子上道:“先給大家說個消息吧,劉小花孩子生下來了。”
聽了這句話我們三人臉上頓時出現不同表情,我是心裡懸着的一件事情終於放鬆下來。王殿臣是大吃一驚,隨即擔心到了極點,他還是很擔心孩子的血脈問題。
而陳昇的表情就比較奇怪了,他突然間變得特別緊張,就好像這孩子可能也有他“一份”似的。
“我想大家現在最關注的一點就是這孩子究竟是誰的對嗎?”
“是啊,應該不是我的對嗎?”王殿臣道。
“肯定不是你的。”
聽了寧陵生這句話王殿臣大喜過望,陳昇依舊是表情緊張道:“那麼這孩子到底是誰的呢?”
寧陵生道:“看來陳總對這件事很是關心嗎?”
“這……那必須是的,都是一個施工隊裡的,當然要多關心。”他笑的有點勉強,冷汗已經從額頭裡滲透而出。
陳昇的反
應不太對勁,難道……
他可是施工隊裡跟隨寧陵生時間最長的人之一,從工程隊建立之初就在,這樣一位元老不會出什麼問題吧?
寧陵生緩緩起身道:“陳總,我從來沒有覺得自己有多聰明,我覺得一個真正的聰明人絕不是因爲他智商有多高,人有多狡猾,而是在於他的真誠,只有真誠的人才能獲得別人的支持與肯定,這纔是聰明人的本質,否則整天生活在謊言中,總是在掩飾自己的所作所爲,每天睜開眼就以兩張臉示人,這樣的人即便能瞞得了一時,但肯定不是聰明人。”
“是、是、是……”陳昇一邊擦着腦袋上的冷汗,一邊答應着。
他果然有事。
“所以你打算是自己說出來還是我替你說。”寧陵生平靜的道。
“寧總,我、我……”他噗通一聲癱坐在椅子上,目光變得呆滯起來。
“我操,老陳,大哥對你怎麼樣大家都看在眼裡,你要是幹了對不起大哥的事兒……”
“殿臣給陳總一點時間,我相信他能想明白事情的前因後果。”寧陵生的語氣還是非常之平靜。
聽了這話陳昇擡手就給了自己一耳光道:“寧總,我就是個喂不熟的白眼狼,我、我對不起你,對不起大家,爲了一點錢我出賣了你們所有人。”說到這兒他已經是泣不成聲。
能看出來他非常之後悔。
我和王殿臣對視了一眼,心裡深感震驚,不光是因爲老員工的背叛,更是震驚於陳昇膽子實在太肥了,居然敢在寧陵生面前玩“花活”,真是膽大包天。
“你肯定再想自己究竟是哪裡露出了馬腳對嗎?”
“不重要了,無論是那兒露出馬腳都是我的報應,寧總,其實這段時間我心裡一直很矛盾,幾次想要退出,但對方威脅我說如果敢退出就在你面前揭發我,所以……”
“他就是另一個工程隊的人對嗎?”
“是的,就是他,他說自己進入臨江的目標就是搞垮咱們,讓、讓……”
“讓我身敗名裂,失去一切對嗎?”
“他真是這麼說的。”陳昇抹了把眼淚擦在衣服上道。
“媽的,這個混賬王八蛋,居然敢和咱們叫板,大哥,咱可不能任人欺凌,幹了他們。”王殿臣極爲憤怒道。
寧陵生沒有理他,繼續道:“實話告訴你吧,這些天指使着你跑來跑去就是不想讓你知道劉小花生產的事兒,現在孩子已經安全降生了,這一威脅已經不存在了,所以這
一整件事也算是結束了。”
“他們讓我一定搞清楚劉小花肚子裡的孩子究竟是誰的,我暗中一直監視着秦邊,見他在照顧劉小花還以爲孩子是他的。”
“那是寧哥故佈疑陣,你上當了老陳。”我語帶譏諷道,對於寧陵生的敬佩之情更上一個臺階,怪不得這些天總是讓我們東奔西跑的忙碌,原來是聲東擊西的戰術,爲了給孩子降生做準備。
“是啊,我早就知道這種行爲遲早被寧總看破,已經做好了受懲罰的準備。”
“爲什麼要懲罰你?”寧陵生道。
“寧總,我已經是非常羞愧了,對不起,真的對不起。”說罷他起身就要給寧陵生鞠躬。
寧陵生一把托住他的雙臂道:“陳總,你跟了我這麼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況且你也沒有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這點錯不算什麼,值得原諒。”
“寧總,你真的不見怪?”陳昇驚訝的道。
“我只希望假如還有下次,你能夠抵禦住金錢的誘惑。”
“下次就是給我一座金山也不會這麼做了。”陳昇斬釘截鐵的道。
不知道爲什麼,寧陵生並沒有說幾次三番找我們麻煩施工隊的名稱,他似乎有意隱瞞對方的身份。
從這點上可以斷定寧陵生是知道這支隊伍的,甚至對於這些人他應該是忌憚對方的,所以不願意主動招惹這幫人。
陳昇當二鬼子這件事被寧陵生點破後回到工程隊他堅決辭去了經理的職務,和我一起打理了酒吧,從此後再也不過問施工隊的事情。
這應該是他選擇贖罪吧。
五天之後審訊便有了最終結果,盧家勝、張林白以入室殺人的手段,從八名孕婦體內取走了生長到六個月的胎兒,但是這些案子都不是在洛市所爲,所以沒人能想到製造出轟動入室連環破腹殺人案的兇手居然會是千里之外的洛市人所爲,但是這二人後來產生了嫌隙,是因爲張林白想要退出,盧家勝卻不願意,並且威脅對方如果敢退出就殺了他一家,而這時張林白動了殺機的直接原因。
其次是張林白知道王全法四處託人想買盧家勝手上的那雙雲鞋,他恰好知道這雙鞋子被盧家勝藏在哪兒,處於利益和滅口的需要,最終張林白對自己的“合作伙伴”下了毒手,只是讓他做夢也沒想的是在他遠赴千里之外的衛樓,想要出售手裡“最終存貨”時,居然遇到了料事如神的寧陵生,最終讓一件隱匿了七年之久,造成八名無辜孕婦死亡的殘忍兇手落入法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