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實在無法忍受這個鐵石心腸的人在我面前繼續傷害兩位可憐的老人,拿起枕頭砸在他的身上。
這人一分心,所施法術便停頓下來,他愣了一下接着無比憤怒的對我道:“你是不是瘋了?”
“放過他們,我會請人超渡他們,你的報酬一分都不會少。”
“你可得搞清楚一點,這兩是鬼魂,人鬼殊途,你不該憐憫他們。”
“他們雖然是鬼魂,但與人無害,你的心腸太硬了。”
“我只是做自己該做的事情,請你不要阻攔。”
“我不會同意你做這件事的,請你立刻離開。”
“你這是敬酒不吃吃罰酒,真以爲我拿你沒辦法了?”說罷他從包裡抽出三根銀針朝我走來。
“你纔是瘋子。”
可是我的甩棍被警察收取不在身上,能當武器用的只剩下尿壺了。
眼見他越走越近,忽然一陣淡藍色的光芒閃現,鬼寶出現了,他不知從哪取來十來根針頭,對着那人的屁股一下刺了進去。
十來根針頭,應該也是挺疼的,這人捂着屁股慘叫一聲:“唉吆我的媽啊!”他回頭朝自己屁股望去,鬼寶眨眼就轉到了他身前,手中拿着一面圓圓的鍋餅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對着他的臉,只要這人一轉臉就會中招。
沒想到的是他確實有兩把刷子,沒有立刻將面孔轉回,他不知從哪兒抽出了一把桃木劍,在身前胡亂揮了幾下是,這幾劍都從鬼寶身體內劃過,只見他身體出現了幾道明顯的霧狀傷口,透明的淡藍色身體起了一道道迷茫的霧氣。
我擔心鬼寶受到傷害,爬起來就像揍這個是非不分的混蛋。
然而沒等我動手,就聽一陣勁風響動,紅裙嗖呼而出。
說也奇怪,上門陰再也不是安靜的懸浮在空中了,而是以肉眼幾乎難以看見的速度繞着對方的身體來回左右的繞圈,根本看不清身體,只能看見一道道的紅光來回閃爍。
道士持劍想要對準上門陰刺出,但根本找不對節奏,瞄了半天根本沒有機會出手。
我知道這鳥人肯定是要倒黴了,索性安靜的坐在地下看他是怎麼個結果。
之後這人開始隨着上門陰的轉圈而轉圈,開始我以爲他是在追蹤上門陰,想要找到合適的出手機會,可是過了一會兒我發現不對,這人應該是被上門陰旋轉時產生的勁氣帶動而不由自主旋轉的。
起初他還能頂住,但轉了二三十圈後開始不停發出驚叫聲,她竭力想要擺脫對方的控制,卻根本力不從心。
於是伴隨着滲人的尖叫聲,他就這麼一圈圈的轉着,我也就是純看熱鬧,只覺得啼笑皆非。
足足轉了有十幾分鍾,上門陰和鬼寶嗖呼消失了,這人頓時就趴在地下連動都動不了,口水不停的從嘴巴里流淌而出,哼哼唧唧就像是一條即將要死的狗。
我蹲在他面前道:“你既然是人爲什麼不明白遇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的道理?何必一定要趕盡殺絕?”
“你、你……”他連手指頭都伸不直了。
病房外很多護士再看熱鬧,她們是不可能看到上門陰和鬼寶的,還以爲是這人突然瘋了,自己原地打轉呢,於是居然有人打了腦科醫院的電話,很快腦科醫院來了兩個五大三粗的“護士”,他們給這人穿上約束服,將軟成一團的“祝由師理事”給架出去直接帶去精神病醫院了。
我是笑了個昏天黑地,笑夠之後便打電話給寧陵生,將四號病牀的事情說了,問是不是能找超渡的僧人將兩個亡魂給送走?
寧陵生道:“成,這件事我來安排。”
第二天一大早,寧陵生和一個四十多歲的僧人進了病房,也沒有任何儀式,僧人盤膝坐在四號病牀上開始閉目誦經。
寧陵生示意我出去,兩人出了病房之後寧陵生道:“禪師念得是地藏經、地藏王菩薩聖號迴向給亡者往生善道,早日脫離六道輪迴,這是最簡單的超度儀式,兩位老人會走好的。”
“寧哥,這件事我有沒有多管閒事?亂得罪人?”
寧陵生搖了搖頭道:“當然沒有,這件事你做的很對,修廟匠人如果沒有慈悲心如何出入佛殿?”
“可我殺過人了。”
“這是兩回事,不要混爲一談,所謂上馬殺賊,下馬誦經,小慈悲是青燈古佛,皈依我佛,而大慈悲是渡濟世人厄難,降妖除魔。你殺的都是壞人,法律都承認你的行爲正義性,你又何必擔心?”
“唉,聽你這麼一說我心裡好受了很多。”
“我是讓你不要招惹麻煩,但這件事不是麻煩,而是善良與人性,有人性的人都不會坐視不理的。”
正說到這兒和尚從病房裡走了出來,寧陵生起身道:“辛苦禪師了。”
和尚一句廢話沒有施了一禮道:“阿彌陀佛。”隨即朝外走去。
寧陵生道:“你先回病房,我送禪師離開。”
回去後只見小小的病房裡一切如故,就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但我能感覺到兩位老人的靈魂已經安靜的離開了。
之後又在醫院裡靜養了兩天
,終於出院了,當天是王殿臣來接的我,坐上車之後我不免有些惆悵道:“小雪還是沒來看我。”
“這事兒你真別怪她,她在慧慧家過節還沒回來,你出這個事情沒人告訴她,這姑娘本來心情就夠差了,何必還給還要添堵,你覺得呢?”
“你說的也有道理。”
“這話不是我說的,是大哥說的,你要記仇不要算在我頭上。”
“看你說的,我記什麼仇?我覺得寧哥這麼想確實是有道理的,沒必要在這個時候再刺激她。”
“明天大哥準備帶我們去臨江市郊的一處大農場玩幾天,放鬆幾天。”
“好,我確實覺得精神上有點疲勞,確實該放鬆了。”
回到旅館就見大家都在收拾東西,爲明天的出行做準備,我其實沒什麼心情,只是簡單的收拾了幾件換洗的衣物。
誰知道一覺睡醒之後拉開窗簾就看見窗戶上滿是紅色的液體,從液體黏度上看十有八九是鮮血。
我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只能去找寧陵生了。
他先來我們房間看了一圈,又去樓下看了一圈笑道:“把這些紅水衝乾淨了,沒什麼大不了的。”
他說沒事我們也就不擔心了,於是大水將玻璃窗上的紅水沖洗乾淨。
不過在沖洗紅水的過程中我隱約能聞到一股血腥氣,這絕不是血水。
我估計寧陵生是不想引起衆人的恐慌,所以隱瞞了真實情況。
這個年過的真是操蛋。
坐上了車後,我坐在寧陵生身邊小聲道:“寧哥,缸女那事兒能擺平嗎?”
“應該能,不急於這兩天,等年過了我需要你辦件事。”
“和缸女有關?”
“現在別問了,好好休息吧。”說罷寧陵生微微閉上眼睛。
這就是下“逐客令”了,於是我識相的想要會王殿臣身邊,卻發現他邊上的凳子坐着饅頭。
此時饅頭越發強壯,一身長毛披在身上威風凜凜,尤其是它的眼神,真正具備了王者之相,眼神端凝不散,眼光犀利堅韌,這是一隻實實在在的狼王。
“得了,我還是站着吧。”我嘆了口氣道。
“讓它好好休息吧,這段時間饅頭也累得夠嗆。”王殿臣道。
“怎麼了?它遇到什麼情況了?”
“沒有,我對它展開特訓了。”
“特訓?什麼意思?”我不解的道。
“等你看到就知道了,保管你大開眼界。”王殿臣又和我賣了個關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