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大約一個多小時,現場就被挖出了一塊百平左右,十米深的大泥坑,我們走到跟前朝下望去,只見泥坑底部已經積蓄了些許渾濁骯髒的泥水,顯然這裡是有地下水源存在的。
之後十幾名手持鐵鍬的人進了泥坑開始繼續挖掘,寧陵生道:“大家一定要仔細,如果感覺碰到了堅硬的物體,立刻住手。”
隨後他站在泥坑邊,眼神專注的盯着那些正在作業的工人。
又過了個把小時,一個靠近泥坑中間位置的工人舉起鐵鍬道:“我這兒有硬物。”
寧陵生點了點頭道:“就是它,沒錯了。”說罷一向塵土不沾身的他居然跳進了泥坑裡,雪白的長袍上頓時沾滿了泥漿。
寧陵生從工人手上接過鐵鍬繼續往下挖去,片刻之後只見一塊聳起的圓形石質頂蓋破土而出。
只見石頭表面被打磨的異常光滑,所以絕不是天然形成的石頭,必然是人工雕琢成的。
寧陵生將鐵鍬交給工人道:“大家也別四處亂挖了,就順着這塊石頭的邊緣繼續開挖,下手一定要輕,千萬不要破壞了石頭表面的紋理。”
交代完畢後他走回了泥坑邊,看着工人們繼續挖掘。
“寧先生,這土裡面的到底是什麼東西?”路平湊上來問道。
“恭喜你,這土層下面的東西對你而言可是個大吉大利象徵,路總,你爲了事業不要孩子,這等破釜沉舟的決心應該是感動了上蒼,所以送了你一處吉祥之物。”
“是嗎?那感情好,簡直是太好了。”他笑的嘴巴就像是炸了線的皮鞋。
我也不知道寧陵生是真心說了這句話還是譏諷他的,反正路平是很開心的。
這下工程量就很大了,十幾個人一直挖到夜幕降臨也只是處理了四五十坪的區域,但是從以挖出的區域看,這土層下的埋着的應該是是一隻石頭雕成的烏龜,這點從背殼的紋路就能看出。
由於是過年,也無法召集更多的工人來挖掘,所以到了晚上只能是暫停了。
寧陵生走,而是住了下來,用他的話來說這種程度的石雕物只有耗費巨大人力心血才能造出,所以堪稱奪天之功,他必須看着工人們將其挖掘出才能離開,否則任何破壞石龜的行爲都是他的錯誤。
於是我們在這片農場住了四天,一直令人難以置信的石雕巨龜終於被完全挖掘出來。
這隻巨龜四腳和頭部完全以伸展的姿態出現,從頭到腳有十五米的高度,巨大
的龜殼至少有上百平方。
雖然石雕巨大,但每一處細節包括烏龜皮膚的紋理都雕刻的異常清晰,堪稱一件藝術品。
下到土坑站在巨龜正對面,人能感覺到自己的渺小,寧陵生是嘖嘖稱奇。
不過巨龜身體四周沒有明顯的地下水源凝集,所以噴泉是因爲什麼而引發的就連寧陵生也不知道。
但是寧陵生也根據常識做了判斷,此地之所以會有如此巨大的石雕存在,功能只有一點,保證此地風水平穩,所以巨龜也是鎮風水眼的法器,既然是法器總會吸引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靠近,而巨龜腳下的泥地呈淤泥狀,支點不足夠的物體只要站在上面就會陷落入淤泥中,所以我們走上去腳上都要穿木片製成的“大方鞋”。
根據寧陵生的猜測此地必有一條體型巨大的黃鱔、泥鰍類生物存在,而這類生物能長成巨型必然也有非凡之能,所以頂開土層噴一口水這種事情做起來肯定沒有難度。
而這類成精但尚且不是妖物的生命膽量是非常小的,所以獵槍發出的響聲足以將之嚇退,所以就會鑽入淤泥層消失無蹤了。
淤泥是沒有辦法以鐵鍬挖掘的,而且地下的淤泥層是非常開闊的,要在這種地方尋找一條成精作怪的生物是非常困難的。
路邊道:“可這問題不解決的話它始終在這裡噴水,對我種菜也是妨礙。”
寧陵生笑道:“實話實說吧,路總買這塊地的最終目的是不是爲了蓋房子?”
“這……”
“難道我猜錯了?”
“寧先生,您是火眼金睛,我不敢當您的面撒謊,我確實有這個打算,但可千萬別說出去,否則這個計劃肯定會夭折。”他壓低嗓門道。
“我提個建議,這隻石龜雕像可能天下只此一隻,是異常珍貴的祥瑞之物,供奉得當,可保你生意不倒,就算你真要在此地建房,這隻巨龜可是天然景觀,可以圍繞它涉及小區綠化。”
“所以如果我要建房就必須把這塊地的土層全挖了?”
“是的,到時候淤泥層上鋪設水泥,這種精怪最是聰明,知道當地不適宜居住就會離開的,到時候麻煩不消自解,所以雖然工程量大點,但以此換取你以後的富貴難道不好嗎?”
“寧先生,我說句不該說的話,這事兒靠譜嗎?”
“如果你覺得不靠譜儘管去尋靠譜的手段。”寧陵生平靜的道。
“您別這麼說,肯定是靠譜的,那就這麼辦了。
”他連連搓着手笑道。
隨後我們沒有繼續逗留,寧陵生帶着我們離開了。
回去的時候才知道包括慧慧在內的員工都來上班了,但年前沒怎麼備貨,所以酒水沒什麼存貨,處在門開了但沒酒水可賣的狀態。
於是打電話讓供應商送酒。
要完貨之後我正要去找慧慧“談心”,王大海找到了我道:“秦總,有個情況要和你彙報。”
“你說。”
“新年開業當天打掃衛生,屋子居然沒有多少積灰,但是落了一些牆皮,我覺得不對,就在店裡上下仔細查了一遍,沒發現什麼特別的狀況,但是有兩點情況特別奇怪,首先一點我在桌面和牆面上分別發現了幾幅腳印,鞋底的紋路很奇特,但恰好我見過這種鞋子,是一雙皁靴。”
“而我又在牆裙的一處木板縫隙處發現了這個。”說罷王大海伸手將一枚指甲擺放在我面前的桌子上。
我拿起這枚指甲只見呈橢圓形,很厚,泛白,已經完全鈣化,在指甲尖上隱約能看到沾染了些許黑色的類似油漆的細小斑點。
這枚指甲很長,幾乎和我小拇指的長度相當。
我驚訝的道:“以你所見,這是練鷹抓功人留下的指甲蓋?”
“肯定不是,鷹抓功靠的是指力,而不是指甲的尖利。”
“那這是什麼人身上長的指甲?難道是跳舞的人?”我見過中國最著名的舞蹈藝術家楊麗萍的指甲,細長彎利,白瑩如玉。
但那種指甲的美感是非常強烈的,而這枚指甲毫無美感可言,和楊麗萍的指甲相比就像是石頭和白玉的差別。
“你聞聞這指甲的氣味?”
我湊到鼻子跟前仔細聞了聞脫口而出道:“好臭。”
“確實有股臭味吧?這是屍臭味。”王大海笑道。
“噹啷”我趕緊將指甲丟在桌上道:“難道休息這段時間有人在店裡藏屍了?”我暗中想到的就是嶽冷杉,十有八九這事兒與她有關。
“藏屍是不太可能,我估計是有行屍進屋子了,秦總,你應該知道行屍吧?”
“殭屍嗎?”
“不到殭屍那份上,算……”王大海想了想道:“萌屍吧,就是那種能動,但談不上行動自如的死人屍體。”
我大吃一驚道:“萌屍怎麼會跑到我們店裡來?”
“兩個可能性,第一是被人追進來的,第二是進來後被人抓出去的。”王大海簡單幹脆解釋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