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銘在戰前將在黑水河駐紮的部隊悉數調往護城堡,使得護城堡的守軍達到了四萬人,平均每米的防禦正面上有十多個人在守衛,力量並不算弱。所以,以謹慎著稱的蔣雲輝早就計劃着,一開始就用偷襲來打開局面了。
午夜剛過,他就按計劃派出了先鋒。兩隊各一千人的突擊小隊,身穿黑衣,在夜色的掩護下,悄悄摸近青龍國的城牆。城牆本已多處破損不堪,但是守將欒訓傑最近幾個月來,一直在組織官兵和百姓修補城牆,終於在戰前將城牆大體修補完畢。
兩支突擊小隊在靠近城牆大約幾十米遠處,就先後被青龍國守城執勤的官兵發現了。
“警報!”、“北聯盟的來偷襲啦!!!”淒厲的喊叫聲劃破了夜空。負責放哨執勤的每一個黑雲城官兵都在那一剎那間,像是要撕破自己的喉嚨那樣拼命地、不遺餘力地嚎叫起來。一些士兵奔向早就收集堆砌好的巨大幹柴堆上,點起火來。這時,烏雲開始消散,月亮露出了它明媚的面龐。騰騰而起的狼煙直衝九霄。
沒有一絲風的夜晚,遠在首都的百姓、皇宮中的城主、府邸中的魏元康等大臣們,都紛紛被從睡夢中叫醒,爬到高處,眺望邊境方向上升起的那幾條烽煙。幾乎每個人的嘴裡都在念叨着一句話:“天神啊,它終於開始了!”
城頭上士兵們聲嘶力竭的喊叫聲,使北聯盟敢死突擊小隊的人明白,偷襲的計劃敗露了。他們迅速拿出百米衝刺的勁頭來,用最快的速度撲向城牆,一部分人使用弓箭對城頭進行壓制,另一部分人則向城牆上甩飛爪,開始攀爬城牆。他們必須趕在青龍國的大部分士兵從夢中驚醒,衝上城牆進行增援之前,奪取幾個突破口,以便自己這邊的後續部隊源源跟上。
但是黑雲城這邊值夜更的官兵們表現得十分勇猛。他們人數雖然不多,但個個像瘋了一般,冒着城下射上來的箭雨,抱着早已準備在城牆上的石塊兒、或是舉着燃燒的火把,順着飛爪往下扔。北聯盟的敢死隊員相當勇猛,不顧一切地衝上城頭......
但是每當有一個北聯盟的士兵爬上來的時候,馬上就有好幾名黑雲城守城的官兵,像餓虎一般地衝上去圍着砍殺,並把屍體和殘肢丟下城牆,用來恐嚇進攻者。他們高昂亢奮的戰鬥精神,硬生生打退了北聯盟敢死突擊隊的兩次快速進攻。
眼見對方涌上城牆參與守城的官兵越來越多,北聯盟突擊隊不得不悄無聲息地撤退了。
護城堡一線城牆上點起了許許多多的火把和篝火,將城牆的兩邊照得一片通明。人們極目遠眺,老半天也沒看到北聯盟大部隊進攻的蹤跡。難道這僅僅只是一次小規模的試探性偷襲?
欒訓傑並不相信這個,這次偷襲萬一失敗,對玄武國來說除了提醒青龍國提高警惕外,沒有任何的好處。所以欒訓傑毫不動搖地認爲,更大規模的強攻會很快展開。
大約半個小時以後,遠處的地平線上開始出現紛紛亂亂的火把。接着,嘈雜的人聲、馬的響鼻聲、嘶鳴聲、大型木製機械的轉動聲以及亂哄哄的戰鼓和號角的聲音不斷傳來。
沒多久,火把越來越多,站在城頭上的人們很快就可以看見遠方無邊無際的、數不清的火把,正在亂紛紛地向他們這個方向涌來。
對方在距離城牆大約五百米之外停了下來,這個距離就算是特製的複合強弓也無法射到。隨後,他們的隊伍裡緩緩推出了十二部沉重的木製大型車輛,有人認出,那是重型骨魂投石車。
欒訓傑急忙招呼士兵們退下城牆,自己尋找堅固的地方隱藏起來。只留下少部分人監視對方的動向。
投石車很快安置完畢,就聽見“轟隆轟隆”的發射聲響此起彼伏。一塊塊猶如普通人家菜籃大小的石頭飛上了城牆,噼裡啪啦地胡亂砸了下來。這些石頭的連發速度很慢,一臺車需要幾分鐘才能發射一塊石頭。
而這些石頭雖然能對城牆產生破壞,但是破壞力並不是很大。只是那大石頭飛行的聲勢非常驚人,而且萬一誰要是被砸到的話,不死也是個殘廢。
欒訓傑沒見過這東西的威力,所以才慌忙叫士兵躲避起來。後來有一些有經驗的士兵說,只要注意看石頭在空中的飛行軌跡,也不難躲。他這才放下心來,招呼士兵們回到城牆參與防守,只是叫大家務必小心一點。
在陣陣大石頭的轟擊下,北聯盟的陣營裡又推出了一些大型車輛裝備——重型骨魂衝撞車。這東西的原理其實並不複雜,說白了就是在有輪子的車架上,吊裝了一根大約兩到三人才能合抱的、重量幾達千斤的樹幹充作衝撞槌。
衝撞槌的衝撞頭包了鐵器,當車子撞向城門的時候,車上懸吊着的巨大沖撞槌利用慣性撞擊城門。
這種衝撞車的破壞力相當的驚人,基本上所有的城門都經不起這種車輛的反覆衝撞,即使是厚達三四米的城牆,在這種衝撞車的衝擊下,也用不了幾下就會垮塌。
衝撞車的車篷上面覆蓋有多層厚甲,別說普通箭矢,就是一般的大石塊也砸不透。車篷下面可以容納近兩百名士兵來推動車子,即使遇到對方小隊士兵的攻擊,他們也有足夠的自衛能力。這簡直就是當時的重型坦克了。
只是這種車子的越野能力很差,而且非常笨重,不適合長途作戰使用。
重型衝撞車在投石車的掩護下,轟隆隆地開向各處城門,玄武國的騎兵和步兵們也隨着逐步跟進,紛紛開始大量使用弓箭,對衝撞車的前進進行掩護。
一時間,各種箭矢像下雨一樣飛射上城頭。守城的官兵們開始進入了噩夢般的地獄環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