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差點噎着張宗昌,他有些着急地說道:“我們不是本着友好的精神來的嗎?難道你們希望我們把黑雲城砸爛啊?”
“你們第一次派大軍三十萬來,不就是這麼想的嗎?”洛銘處處打擊對方的軟肋。“怎麼了?現在戰場上沒佔到便宜,想在談判桌兒上得到?”
“你這孩子怎麼能這樣呢?”張宗昌說道:“你要想清楚,如果你傷害了古胤祺殿下。那你的麻煩就大了,咱們之間就再也沒有什麼可談的了。我北聯盟必定會派出五十萬大軍,把你這裡的一切都殺光光的。”
洛銘向兩邊咧了咧嘴,做出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樣子說道:“張大人,你才需要想清楚,傷害了古胤祺,有大麻煩的是你不是我。不然你今天爲什麼來這裡呢?你們不就是怕國王的寶貝兒子、北聯盟的王儲受傷嗎?他要是真的在談判期間受傷了,張大人您回去以後我看您怎麼交代,只怕連你的人頭都保不住了吧?另外我還要告訴你們一句:傷害古胤祺殿下的事情,我肯定會做的,如果不是他,不然就不會有今天的戰爭,你說是不是?”
洛銘言簡意賅地將雙方的形勢挑明,張宗昌無話可說,停了半晌,只好攤手問道:“好吧,你說你想要什麼?”
洛銘打擊了半天對方就是要在談判桌上佔據心理優勢,爭取主動,這時候也不客氣,回答道:“割讓阜華州給我們,賠償我國金幣三百萬,糧食一千萬石,外加精鐵二十萬斤。”
“嘶!——”張宗昌倒吸一口涼氣,這傢伙,獅子大開口啊!北聯盟雖然富有,但這也是很大的一筆開銷啊。不僅如此,一旦同意了這筆賠款,北聯盟重整軍備的計劃都要大受影響。這小子,用心如此深厚狠毒,果然是個惡魔啊!
“二十萬大軍和兩位將軍,我們採取自願的原則。”北聯盟繼續漫不經心地說道:“他們想回玄武國,我就放他們回去。如果他們不想回去,我就幫你們收留。至於古胤祺殿下,你們的戰爭賠償什麼時候到位,我們什麼時候再送他回去。如果國王急着要見兒子的話,請他加緊籌措賠償資金和物資吧。”
“你這是訛詐!”張宗昌拍着桌子叫道:“你個小小的孩子,怎麼能如此獅子大開口呢?你知道這是多少錢和物資嗎?”
洛銘兩手一攤,瞪着無辜的眼睛說道:“是你剛纔問我說想要什麼的啊!難道我聽錯了?”
他接着在空中輕輕虛拍右掌,說道:“你也不用這麼激動,是吧。你看,你如果不覺得有談下去的必要,那麼就請回,對吧?如果你不想談,巴巴的跑這麼遠來,幹什麼呢?聽我這小孩子胡扯嗎?不會的,我看得出你這人沒什麼愛心,不喜歡小孩兒的。所以你不會耐心聽我在這裡胡扯的。”
他跳下桌子說道:“考慮一下吧,張大人。你們那肥嘟嘟、粉嫩嫩的王子殿下在我的手裡,誰要是逼我我就殺了他。而且,我個人覺得用我剛纔說的那點東西和錢換回一個健康的王子,還是蠻划算的。一點都不過分!”他說完就做了一個送客的手勢。
張宗昌聽完洛銘的條件,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呢,就被秦天柱叫人送了出去。他想來想去,十分無奈,只好寫了一份詳細的報告,派手下騎快馬趕回去送給國王,讓古仲荀去頭疼去吧。
報告於當天的午夜時分送到古仲荀的手中,他從頭到尾看完後,憤怒地將奏章撕了個稀巴爛,罵道:“宗昌無能,喪權辱國!”
但是罵歸罵,罵完之後他在屋子裡踱了一個通宵的步子,起草了一頁又一頁的旨意,也沒想出什麼好辦法來。天亮時,他終於在紙上寫下了:“請宗昌儘量討價還價,如對方實在不允,準擬簽字。孤將盡力籌集所需物資金錢,萬望宗昌以保全我玄武國王儲爲重。”叫使者火速送去給張宗昌了。
張宗昌接到旨意後馬上要找秦天柱繼續談判。但是洛銘並不想見他,只傳話過來說:“沒什麼好談的,同意那些條件就趕緊簽字照辦。不同意就回去徵集軍隊再來打一場。至於古胤祺殿下,你們做好收屍的準備吧。”
說完這話,洛銘就去了俘虜營。北聯盟的二十萬戰俘被關押在黑雲城南部,一個臨時搭建起來的俘虜營裡,由飛虎隊和麒麟虎賁軍各一部看押。
洛銘首先找到了將軍蔣雲輝和王敬軒,說:“你們是敗軍之將,回去以後只怕難以逃脫嚴厲的懲罰。小子仰慕二位將軍的才華,不如就此留在我黑雲城好了。至於家眷老小,我們不敢打包票,但是會盡力想辦法幫助你們團圓。”
兩位將軍聞言頗爲感動。思考片刻,王敬軒答應留下來效力,洛銘當即許諾保奏他爲遊擊,作爲麒麟虎賁軍的副將,協助全中翰的工作。而蔣雲輝雖然知道回去以後未必好過,無奈繫念家人,難捨故土,並不願意留下。洛銘幾番勸說都無效,便隨他去了。
隨後,洛銘召集戰俘訓話,鼓勵大家留下來。說只要願意留下的,他願意協助大家想辦法將其家人遷來黑雲城居住。對於青龍國而言,目前最缺的就是人。正像張宗昌所說的,這次戰爭已經把黑雲城的人力資源耗盡了。再打一場的話,洛銘確實會陷入無兵可用的境地。
這場戰爭對人的消耗,對於一個僅有五十萬人、其中還有十餘萬人不歸自己管的小國而言,是難以彌補的。
可是不管洛銘如何遊說,大部分北聯盟官兵都不願意留在異鄉。如果可以選擇的話,他們當然願意回到自己的故土。
“怎麼辦?要不就強行扣留他們吧?”瘦子等人建議道。
“不!”洛銘搖了搖頭:“強扭的瓜不甜,強徵來的兵沒有士氣。一旦打起來,你不能指望他們能替你賣命。你想:你平時花很多錢去養他們,一旦和北聯盟開戰,他們全都倒戈跑到敵人那邊去了,豈不是更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