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兩天偵查得知:仙女島上的倭寇加強了戒備,飛虎隊的小船難以靠近。但是樹林已被燒燬殆盡,島上木材稀缺,難以打造船隊。加之冬日將臨,氣候漸冷,島上的倭寇需要想辦法蓋房子抵禦嚴寒。因此近段時間不可能再來騷擾漁民。洛銘於是下令收拾東西,準備撤軍。
原定兩日後拔營班師,沒想到第二天便接連收到緊急軍情:落日森林的林毅在得知青龍飛虎隊離開五郎山以後,派出所部“狂風勇士軍”的主力,進攻位於“空虛之地”的太和鐵礦場。如今正與全中翰的麒麟虎賁軍打的不可開交,戰況非常激烈。
太和鐵礦一向是洛銘特別看重的資源,聽說遭到襲擊,自然心急如焚。他一邊命令江騰蛟火速集合隊伍趕回去增援,一邊叫小瑜帶着他先行飛回去視察情況。
多果漁村距離空虛之地只有幾十裡地。兩人騎着馬,爲了不引人注目,特地擦着樹梢,小心前行。在過距離空虛之地只有十里遠的一座小山包的時候,他們猛然發現山包的背面樹林中,隱藏着數百名手執硬弩的人。這些人似乎早就等在這裡,做好了伏擊的準備。洛銘他們剛一露頭,就劈頭蓋腦地遭到了一陣狂風暴雨般的箭矢打擊。
那密集的箭雨打在他們的護甲上乒乒乓乓亂響,令洛銘禁不住有些心顫起來,這對他來講似乎是從未有過的。
數百隻硬弩打得非常熱鬧,雖然難以傷到秦天柱二人,但是打到他們依然會很痛。而且他們深切感受到這些弩矢所蘊含的能量是很大的,簡直有些接近“死神的傳說”所具有的那種強大的衝擊力和穿透力了。
突然遭到猛烈打擊的小瑜立即掉頭,以便迅速避開下面的伏擊陣。但是那些人似乎早就算計好了似的,無論小瑜走向哪裡,下面都會突然從隱蔽的地方站出許多人來,用威力巨大的弩箭向他們發射。
洛銘立即明白:有人策劃了計劃非常周詳的陷阱,專等他們自投羅網。看來躲是躲不了了,不如下去拼個魚死網破。想到這裡,他怒吼了一聲,從馬的背上跳了下去。
洛銘一躍而下,撲向了離他最近的一名弓弩手。咔嚓一聲,這人的脖子即被扭斷,洛銘又撲向了下一個目標,速度快得令許多人都看不清楚他的身影。
小瑜想釋放骨魂,但是由於下面箭矢太過密集,打得她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痛不欲生,只好暫時疾步上樹,到羽箭射不到的地方。當她好不容易飛到箭射不到的高處,忍着劇痛釋放了骨魂後,卻發現渾身提不起勁來,頭腦裡面暈暈乎乎的缺乏鬥志,接着整個兒軀體就控制不住地往下直墜。她心說這是怎麼了?
很快她就看見一大羣人正在用長兵器圍着洛銘,他也一副體力不支,搖搖晃晃的樣子。接着,他看見下面有人撐開一張大網準備接她,他們中的一些人紛紛叫嚷道:“來了來了,接住接住!”
小瑜昏昏沉沉地摔在一張大網裡,立即就被許多人圍上來,七手八腳地將她捆了起來。她努力睜開沉重的眼皮,見不遠處的人們亂紛紛的,也在捆綁洛銘。有人叫嚷道:“綁好綁好,幫完了仔細檢查一下,這兩個小傢伙很滑頭的,你們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不然麻煩就大了。”
另一個人嚷道:“一刀殺了不是乾脆?連綁都不用綁了。”前一個人便語氣嚴厲地訓斥道:“你懂個屁!少主說要抓活的你敢殺?我們又不是要跟朝廷宣戰,抓他們做談判的砝碼比殺了他們有價值多了。”
一定是他們的箭矢上面有毒!小瑜和洛銘兩個人同時想道:不用刺破皮膚,只要藥能沾到皮膚上,就可以發揮作用了。看來只是麻醉類的藥品……
還沒等那些人把他們捆紮完畢,他們兩個就已雙雙昏了過去,人事不知。
洛銘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又是一個人被關在一處地下石室裡。他四下裡打量了一下,發現並不是上次在杏楊村被關押的那處地方。心想必是森林中一處極爲隱秘的所在,不知這次還有誰能來解救我。
他躺在一處破木板牀上,手上戴着精鐵打製的手銬和腳鐐,那鐵鏈的每一環都是由ChéngRén手指粗細的鐵條彎曲成型的。再看外面的鐵柵門,也是由ChéngRén手指粗細的鐵條組成。他不禁啞然失笑,暗自心道:“我還以爲是用什麼關着小爺呢!就憑這個?也太小看了我了吧?”
他並不急於起身,而是慢慢地做着吐納的功夫,檢查周身的狀況。忽聽“哐啷”一聲,走廊遠端的大門開了,涌進許多人的腳步聲和說話聲。一羣人隨後來到洛銘的鐵門前,有人“哐啷哐啷”地打開鐵鎖。接着,林毅在一衆人等的簇擁下,走進了石室。
月不見,這林毅好像長高了不少,也成熟了不少,身上漸漸的有了男人的氣概。此刻他笑嘻嘻的,臉上頗有些得色。
“哈哈,我們黑雲城驕傲的王爺,神勇無敵的少年太尉,風光一時的戰爭之王,怎麼也沒想到會有今天吧?”林毅的臉上露出了譏諷的笑容。
洛銘嘆了口氣,說道:“你這又是何苦?咱們一個地方的人,啥事不能坐下來慢慢談呢?”
“坐下來慢慢談?”林毅尖刻地問道:“我倒是想,你肯嗎?你那太和鐵礦場連分我一點都死活不肯,咱們還怎麼坐下來談?你殺我三千狂風戰士的時候,是不是也在想着可以坐下來和我談談?”
這人簡直一點道理都不講。洛銘微微搖了搖頭,決定改變話題。“爲什麼抓我?”
林毅就撇撇嘴說道:“我跟武殤王——也就是你的城主——提了個條件:只要他肯把太和鐵礦以及一萬飛虎隊戰士交給我,我就把他的寶貝公子送還給他。當然,還有個前提條件:這個公子一年之內不可以在這個問題上再與我們進行任何的糾纏,否則,我們東聯盟就會跟朝廷宣戰。”
“爲什麼只需要一年的期限呢?”洛銘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