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問題!”貝納利勳爵越研究越覺得:這幅圖雖然不是真的,但是按道理說,能制定這樣計劃的人,一定可以制定出更爲合理的計劃。爲什麼要拿一份假圖去馬懷山王國呢?這隻能說明一個問題。還有真圖沒有找到!
“來人吶!”他穿上貼身護甲和外套,吩咐道:“叫衛隊做好準備,我要親自到現場去看一看。還有,先去一個人通知古殿下,叫他保護好現場不要走開,說我馬上就到。”
古胤祺非常得意,心道:看了圖了吧?知道古爺今天的重大發現了吧?哈哈,古爺的智謀加上小貝的指揮,天下無敵!……等等,古爺我也是能指揮的,只不過……
沒多久,一隊足有二百人的黑衣騎士,整齊肅穆、浩浩蕩蕩地沿着青石板路開了過來。貝納利勳爵騎馬走在隊伍的中間,他的穿戴跟別人幾乎沒有什麼兩樣。只是大多數騎士都在院外警戒,他只帶了幾個人進了大院兒。
遠在大約三百米外的一棟樓上,悄無聲息的窗戶後面站着幾個神情肅穆的人。他們正透過窗戶注視着大院內的動靜。屋子的一個角落裡躺着一個男人,渾身被綁得結結實實的,嘴裡還塞着一塊破布。
樓下忽然傳來一聲口哨聲。一個人向窗外看了一眼,回頭說道:“老六已經發信號了,確認現在進院子的就是貝爵爺。”賀挺拍了拍一個人的肩膀說道:“動手吧,眼鏡蛇。記住,只許成功,絕不允許失敗。”
這個外號“眼鏡蛇”的人是從飛虎隊裡挑選出來的用弩好手,是經過百般嚴酷訓練出來的高手中的高手。照理說,三百米的距離充其量也就是“死神的傳說”有效射程的一半。但是爲了保證這次刺殺的成功,他們裝的不是普通的弩矢。加重了的弩矢在試驗中勉強能達到三百米多一點的距離,而且沒有準頭。
這所房子是臨時找來的,距離也是大致估計的,並不能保證十分的精確。所有的人都屏住了呼吸,目光集中在那個操作硬弩的“眼鏡蛇”身上。眼鏡蛇倒是很鎮定,他知道時機有可能稍縱即逝。萬一那個什麼貝爵爺進了屋子裡,或是匆匆地走來走去,他就可能沒有什麼機會了。
只見他迅速地操起早已設置好的硬弩,憑經驗大致瞄準了之後,立即發射。只聽得“嘣”的一聲悶響——是的,是悶響,而不是以前的普通箭矢的那種脆生生的輕響,因爲弩矢和弩弦都經過了特別的改裝。弩矢的後半部分有ChéngRén兩根手指粗細,弩弦也是換裝較粗的。
弩矢在半空中劃過一條漂亮的拋物線,準確地落在了院子裡那幾個人身邊,包括貝爵爺。而此時的古胤祺不知爲何,鬼使神差地正拔腿向院子外面奔跑。
一直警惕地注視着周圍的一名護衛,忽然看見了空中飛來的弩矢,大叫一聲不好,搶前一步想推開貝爵爺,但是已經來不及了。弩矢如流星一般飛入人羣中,落地時觸動了機關。只聽“啪”的一聲,弩矢粗大的尾端爆裂開來,無數支細小的鋼針以閃電般的速度四散分開。
這是經頡穆爾親手改裝的弩矢用“暴雨霹靂彈”。因爲製造的工藝十分複雜,頡穆爾到現在爲止也只做出了兩支弩矢。因爲時間緊急,兩支弩矢是昨夜纔派專人送來的。
三百米的距離過遠,那時候又缺乏瞄準用具,一向做事謹慎周密、一絲不苟的賀挺,決定放棄精確瞄準射殺的方式,採用較爲可靠的“暴雨霹靂彈”進行羣體射殺。
隨着“暴雨霹靂彈”的開花,人羣中爆發出一陣慘叫聲來。喂有劇毒的鋼針在強大機簧的彈射下,瞬間穿透了許多人的身體。院子中一下子橫七豎八地倒了一地。包括貝納利勳爵在內,那些中了鋼針的人在一陣痛苦的抽搐和喊叫之後,就逐漸不動了。
古胤祺運氣很好,竟然在“暴雨霹靂彈”爆開之前的那一秒跑出了院門。聽到背後的動靜,他轉身一看,登時就被嚇呆了。
“哎!”眼鏡蛇感嘆道:“竟然沒殺到那個小東西。”
“那小東西不能殺。”賀挺語氣急速地說道:“殿下吩咐過,留着那小東西的命,我們的戰爭就會好打很多。”他做了個手勢:“趕緊收拾東西,走吧。”
一名下屬立即將地上被綁住的男子的頭髮一把揪起來,像殺雞一樣地在他的喉管上割了一刀,並將刀丟在了他身邊的地上。那人掙扎扭動着,噴得到處都是血。他們將那人身上的繩子割斷,把他口裡的毛巾也拽了出來,有人將一把弩丟在了他的身邊。
這一切都在兩秒之內就完成了,當他們一行人帶着繩子和毛巾衝下樓去的時候,那個被割斷喉嚨的人尚還沒有斷氣,還能站起身來想向窗外求救。當然,他現在不管做什麼都已經晚了。
刺殺剛剛發生的時候,那個大院兒的裡裡外外一片亂哄哄的。雖然有不少人看到了箭矢射過來的方向,甚至有人看見了大致哪幾棟樓。但是,所有的軍官這時候都抓狂了,經過一陣短暫的混亂之後,纔有人想起要抓兇手。他們在看清箭矢所來方向的士兵帶領下,騎着馬,如狼似虎地衝向那幾棟樓。
隨後更多的士兵涌了過來,他們動作很快地將這一片居民區都控制住了。有人飛馬去通知各個城門立即關閉,其他人則在這一帶周圍展開了地毯式搜索。
他們吵吵嚷嚷地花了近一天的功夫,將這一帶至少翻了三遍。所有的居民,連躺在牀上不能起來的病人和殘疾人都被揪起來問了話。但是他們除了在一棟樓上發現了一具屍體和一枝硬弩之外,始終沒有找到其他可疑的人物。
看起來是這個男人在樓上用硬弩狙擊了貝納利勳爵,然後他自知無路可逃,就地自殺了。沒有任何同夥配合他的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