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個小土丘散了開來,鑽出了一個外鱗光滑,手指般細的黑色蜈蚣,一拱一拱的爬了起來,不一時,四面八方的數百個小土堆都碎裂開來,窸窸窣窣的聲音甚爲攝人。一條條蜈蚣爭先恐後的向着兩人爬了過來。
方老頭眯着眼睛看了一會,轉頭道,“開天倉!”
“是!”年輕漢子單膝跪地,第三次將那布包打開,取出一個巴掌大小的夔龍紋漆盒,打開來,拿手掌托出一個碗底大小的鼓似的石頭來,他將石頭放在左掌之上,右手輕輕的彈着石鼓的鼓面,發出沉悶的“**”聲。
那地上的蜈蚣聽了鼓聲,紛紛加快了蠕動,先到的二十來條首尾交纏,聚做一堆,隨着蜈蚣越來越多,黑色蜈蚣堆滿滿成了一個球,球越來越大,也越來越緊,直至擠到不見一絲縫隙。
方老頭左手一抖,將那黑色的柺杖在蜈蚣聚做的肉球上“哧”的一插,那球頓時**起來。
忽然之間,那柺杖一頭響起一聲嘯叫,他出手如電,迅速將柺杖拔出,兩人彷彿被馬蜂蟄了一般,又向後暴退了四五丈遠。
“力量怎會如此狂暴?”
“好啊,好啊!”老乞丐雙眼發光,快速的來到黑球面前,骨魂力化成手狀,再一卷,快速的吸食到肚中。
那老乞丐吃了黑球,面色頓時奇怪起來,時而青時而紫,雙目發黑,嘴脣開裂滲出血來。全身四處脹起一個又一個的小毒瘤,甚爲噁心……
“啊啊。!”顯然這個過程是極爲痛苦的,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從一位骨虛口中傳出,竟是那樣的讓人感到恐懼。
“那邊來人了,前輩,我們應該如何?”李哥感受到了另一邊山下的動靜,然後硬着頭皮問道。
“拿去,往那山頭摔碎即可。啊……!”老乞丐自是知道定是那些人感受到了強大的骨魂波動才趕了過來,於是從懷中摸出一塊玉柬,扔給了李哥,因爲現在即使拼了老命也必然敵不過他們,不過只要拖到藥效過後,就又可以突破了!
“是!”李哥應了一聲,拿着玉柬快速的跑到那邊,見山下正快速奔來五人,於是不加思索的將玉柬砸在地上。只見白光一閃……
山腰五人便在這時,突然山頂上傳來一陣梆子響,只聽得山上咕嚕嚕的傳下一陣巨響。還沒等衆人看清,就聽到轟的一聲,天上劈頭蓋臉的落下一陣石雨來,卡啦啦一聲,三人頭上一棵碗底大的松樹被攔腰砸斷,一個碾盤大小的石頭兇狠的砸向其中一名骨冥強者,但其雖驚不亂,雙腳一蹦,避開來勢,凌空擊出一拳,只聽到嘩啦啦一聲響,那大石竟然被他一拳打得粉碎。
還沒等他人喝彩,山上便響起牛羣奔跑一樣的聲音,幾十個碾盤大小的石頭沿着山勢咕嚕嚕的滾了下來,也不知砸斷壓塌了多少花草樹木。
那落石個個沉重,五人所站之處,又甚爲陡峭險峻,一個不小心就會被砸到。
滾石之後又是滾木,雖然沒有石頭沉重,來勢卻比那石頭更快一些。其中一人剛想伸手去攔,卻被當頭的一把拉開,大聲喝道:“碰不得!”
哪知這邊一人已經上了手,兩掌分出,各自劈中了一根碩大的滾木,只聽到“錚——”的一聲,那木頭竟然當中裂開,噴出一股腥臭的黑水來,頓時就將那人全身淋溼。
原來這滾木,可不是一般的守城備戰之物,其中另有機關,叫做“補天木”。一旦破碎,“補天木”中的劇毒便會噴灑而出,讓人頃刻斃命。可是這滾木原來是古時墨家派的一位前輩所做,常人並不知曉木中藏毒之法,所以用的極少。是以當頭人一認出來“補天木”,便趕緊將旁人推到一邊,卻實在來不及出聲告警。
伴隨着兩人的驚呼,那碰木之人身上起了一陣白色的濃煙,惡臭無比,刺得人不由得**鼻子。兩人剛想上前撲救,卻聽那人沉聲道:“別過來,不妨事!”
說到底也是個骨冥強者,沒點實力如何算是強者?雙手凌虛一招,身上的衣褲頓時哧喇一聲四散分來,赤身又是一紅,騰的便又起了一陣白氣,那毒水已然被他精深內力從肌膚之內逼了出來,饒是如此,他的前胸與手臂上也留下大小不一的黑色毒瘢來。
說時遲,那時快,山上滾木如驟雨般傾瀉而下,有不少半路上便已經被石頭砸的粉碎,毒水頓時便噴灑了出來,不少山上鳥獸慘叫一聲便已經死在窩中。
那補天木來勢出乎意料,毒水又是侵皮蝕骨,實在是歹毒無比。
眼見躲閃不及,那碰木的骨冥強者大喝一聲,俯下身去,一手抄起一塊碾盤石,咣噹當的疊到一起。
衆人醒悟過來,知道此時若是耽擱半分,就要斃命,也是依法效仿,奮力在地上撿起大石,堆疊到先前的兩塊大石之上,這邊墨長弓也是運臂如飛,搬運起石頭來,眨眼間便那地上已經摞了七八塊石頭,有一人多高。
說時遲,那時快,五人在毒水從山下撲下的前一刻,縱身躍上石柱,堪堪避開,只聽得地上滋滋聲不絕,草木立時便矮了下去,有一窩地鼠從窩裡剛竄出來,便慘叫一聲,栽倒在地上。
當頭人在石柱上向山上望去,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放眼所見,草木全都在片刻間矮了一截!
好在那補天木畢竟有限,兩盞茶功夫剛過,便已經消耗殆盡,只是地上依舊黑黢黢的洇着毒水,三個人不敢下腳。此時兩個人這才喘過一口粗氣來,碰木之人更是一絲不掛,很是狼狽。
“哎喲!好厲害的木頭!”他說道。
“這事不對!”當頭人濃眉緊鎖,“這山上怕是另有玄機,這補天木乃是墨家先祖墳冢之中用於防盜之物,今日在這裡出現,實在是詭異。加上山頂上強大的骨魂波動,遠遠超過了我們的實力……”
“即便是圈套也要進了!”碰木之人咬牙切齒道,“如此一來,咱們恐怕都凶多吉少了!”
當頭人側耳一聽,突然道:“噤聲!有人過來了!”
衆人屏氣斂息,手中運轉起了強大的骨魂力,雙目死死的盯着來路。
哪知過了一會,卻並不見有人過來,當頭人停了一會,喃喃道:“奇怪,難道我聽錯了?”
其中二人看看地上,毒水已經所剩不多,便紛紛輕輕從石頂躍下,向來路探了一眼,不見半個人影,一人轉頭對石上三人說:“怕是風吹草動!沒人!”
五人不敢多做停留,縱身繼續上前。
“納命來吧!”忽的,草堆裡殺出兩人,大吼着蓋是那一老一年輕的倆人。
“胡朗,胡嚴你們兩個人來此處做甚?”當頭人顯然是認識這兩人,都是混怕弗洛黑道的,又怎會不知?
“休要多言!”二人持刀而上,猛地朝當頭人砍去。
“藍魂低級---散花鏢!”當頭人見勸不下來,於是快速的從懷中取出一枚毒鏢,擡手便扔去。
“嗖嗖嗖!”那鏢突然分化成數十個,呈流星般向着二人撞去,速度極爲恐怖。
“藍魂低級---火輪刀法!”那年輕些的便是當頭人口中的胡嚴,只見其刀頭一側,在整個人躍起,迅速翻轉起來。那刀頭竟帶着烈火,一圈又一圈,形成了一個火環。將飛來的鏢盡數彈了開來。
“藍魂低級---逆刀蕩!”胡朗刀身一轉,反手握住,猛地往地上一插。霎時,如同盾牌一般的淡金色刀波如同急驚風一般快速向前方崩去,面前來的飛鏢皆被擋住彈開……
“該死!”當頭人暗啐一聲,他擅長玩飛鏢,平時接的都是暗殺性質的任務,如今叫他明着上臺面打一場,顯然技能上還是有些欠缺的。
不過,五打二閉着眼打都能贏了吧……
“給我殺!!”……
“哈哈哈哈!終於,終於完成了!”老乞丐半張臉已被蜈蚣蓋滿,骨魂力陡然凝聚,那些蜈蚣竟都滲進到了皮膚裡……
“差不多有了這些能量,又能給那丫頭提升一大階的等級了吧……嘿嘿嘿,這麼好的體質我怎麼不早點發現……”老乞丐自言自語道,又看到躺在地上的洛銘,不禁淫笑道:“這麼強大的骨質,到時候讓那妮子把你吃了,估計會大補啊……”
隨後,那老乞丐右手輕輕一擡,便將洛銘憑空扶起,手一轉,便扔到了自己的左手玉珠串之中……
“哈哈,還敢得瑟不?兩個人就敢擋我們狂無派的去路!”當頭人大聲嘲諷道,之前的破招讓他心情極爲不爽。
二人被圍困在中間一臉咬牙切齒之相,身負重傷……
“狂無派?哈哈,那老不死的竟然還沒解散這破門派啊?”老乞丐忽的出現在二人身旁,顯然是用了骨冥的隱匿術。
“原來山上的骨魂力是你展露出來的啊,蟲王,骨虛的人頭值多少錢啊?”當頭人仗着人多,對着老乞丐便是出言恐嚇。
最近禪茶要去寧波參加漫展,這幾天都得吃存稿了,所以發的有些慢,大家見諒,見諒。等我有時間了一定補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