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子也面露喜色,但凡人這麼問,就有出讓的意願,老頭子自然也能聽出來。“十重棺,你從河南帶回來的那個十重棺。”
我心中不由一鬆,果然跟我預料的一絲不差,我想那所謂的趕龍筆記很可能就在這十重棺之中。早在秦嶺的時候,那地棺之中就有一個凹槽,便是本來放那十重棺的,當時我就猜想十重棺絕對是一件非常重要的東西,只是沒有想到十重棺裡面的東西竟然就是趕龍筆記,恐怕當初趕龍客進去秦嶺之後,那彩色地棺纔是他隱藏秘密的所在。
“那東西真的在裡面?”我問。
“應該在裡面,不然的話,那我們就是被楊筠鬆騙了。”
這件事情是有夠複雜的,三個時代的人糾結在一起,將原本清晰的線索攪成一團亂麻,要想弄清楚事情的zhēnxiàng,就要抽絲剝繭,將所有線線條條都捋清,找到那條最主要的線索。
這無疑是非常困難的事情,就像查案一樣,趕龍客留下的是第一事發現場,如果保持原樣的話,我們或許能找到很多線索。但是千年前的唐代時期,那些線索大半都被人破壞了,甚至留下了很多迷惑人的信息,那些信息也常常會誤導我們,要找到zhēnxiàng,無疑要困難許多。
對於老爺子的話我也有些懷疑,有些不確定的說道:“楊筠鬆真的那麼高尚?會把到手的東西重新還回去?”
老爺子聽後也有些不確定,但想想之後臉色又定了下來。“也許有些事情並不由得他做主,就算他地位再高,人再有能耐,但上面還有王權壓着。”
我心中一動,也許楊筠鬆並不是發現這些秘密的人。事實上,那十重棺是唐代一個王爺找到的,楊筠鬆只不過是奉命將那個huòguóyāngmín的“災禍”重新的zhènyā起來,他只是一個執行者而已。
“老傢伙,那東西可是我拼死帶出來的,那個地方已經無法再進去了,如果那裡面真是最終秘密所在的話,也就是說,是我讓這個持續追尋了幾十年的秘密保留了一絲可能,更是說,沒有我這個秘密將會永遠的埋藏在地下,這一切都是我的功勞,這一點你承不承認?”
老頭子瞅着我看了半晌,最後還是無奈的點點頭,誰能想到這十重棺就是問題的關鍵呢,當初誰都沒有在意過,就連我當初將其抱出來的時候都有好幾次想在半道上將其扔掉,結果最先出現最被人忽略的東西,就是秘密的最終點。
“其實跟別人也沒有什麼關係,這東西本來就是我的,我現在擁有對它的絕對支配權。扔掉也好,賣掉也罷,不管我怎麼處理那都是我的事,我不需要徵求任何人的意見,這一點也沒有錯吧?”
老頭子又點點頭,儘管他是我爺爺,但也不得不承認這一點,這是個人的權利,和親情無關。
“當然,我不會是那種沒有情義的人,這閻王令我是可以給你,但我卻有一個要求,我很想知道,你這幾十年苦苦追尋的秘密究竟是什麼?你又爲什麼一定要這麼的執着?”
老頭子又沉默了,好一會才朝我說道:“你爲什麼要問這麼清楚?”
“因爲我是你的孫子。”我說。
“好,我跟你說。”老頭子竟然毫不猶豫的答應了,這讓我非常的意外,本來我還以爲就算成功也要好費一番工夫的呢,沒想到他竟答應的這麼痛快。
我做了洗耳恭聽的準備,很快老頭子便跟我講了一段陳年往事,而這一講就是一整夜的時間。
我才知道,我們王家一直就是一個倒鬥世家,從前清的時期就已經存在了,足足延續了數百年時間。在最輝煌的時候,勢力蔓延到幾個省份,家族裡的人也足足上了三位數。
只是在隨後的歲月中逐漸的衰落了,到了我爺爺的爺爺那一代,王家陷入了了有史以來的最低谷,不僅是經濟狀況,還有家族的人員,只剩下我爺爺的爺爺王鍾一人。王鍾同樣只有一個兒子,名叫王文昊,便是我的太爺爺。
王文昊育有一子一女,兒子便是老爺子,女兒王雲是收養的,這一點我也是不不久之前知道的。
不知道是不氣八字犯衝,王文昊跟父親王鍾很不對頭,mínguó十七年,王一生出生,這也是王家形單影隻的第三代。在王一生印象裡,父親王文昊是個不苟言笑的人,而且三天兩頭的往外跑,經常不着家,有時候一走就是幾個月,而母親也不管他,家裡一直冷冷清清。
直到王文昊從外面帶回來一個王雲,家裡才稍微的熱鬧一些。後來因爲一些矛盾王一生搬到了爺爺家,很少再回家了。
在解放前,王文昊又一次的外出,這一次足足用了將近三年的時間,回來後,王文昊和父親王鍾大吵了一架,當時兩個人幾乎到了決裂的地步,但卻不知道原因是什麼。
王一生一直對父親的不務正業以及不顧家的行爲很不滿,在知道父親和爺爺吵架後,他就再也不肯回家了。可就在第二年,出現了意外事件,王文昊突然間失蹤了。以前他的消失都有跡可尋,但這次是毫無線索,突然間就不見了,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
畢竟是父子關係,就算有再大的衝突,但血濃於水,王鍾和王一生也不能坐視不問,但是不論他們怎麼找都沒有找到王文昊。當時他們最初的想法是王文昊會不會被悶在哪個窟窿裡爬不出來了,或者是遇到糉子什麼兇惡的東西而折在外面了。但最後他們卻發現不是,因爲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有人寄過來一封信。信是王文昊寫的,沒有任何字跡,只有幾個簡單的筆畫線條組成的非常抽象的現代畫。
王一生和王鍾都看不懂這些畫是什麼意思,不過都能想到一點,弄明白這些畫,也許就能明白王文昊爲什麼會失蹤,甚至他現在在什麼地方。
他們開始拿着畫找那些同行中的“文人雅客”,但沒有人知道那是什麼東西,疾病亂投醫,他們又去找那些畫家們,向他們請教這種抽象的線條代表的是什麼。結果奔走了半個多月,二人依然是沒有絲毫收穫。兩人都明白了,也許這畫都是屬於王文昊自己獨一無二的“文字”,只有他自己能看得懂,與其在這裡爲了這些看不懂的畫煩惱,還不如去找找別的線索,也許王文昊就會留下什麼重要的線索。
他們一起來到王文昊失蹤前最後所出現的地方,但是最後的結果仍然是毫無所獲。而就在他們陷入困局一籌莫展的時候,卻有人主動找上門來。
是個四十歲左右的粗壯光頭大漢,姓胡,被稱爲“鬍子”。他帶來的東西非常簡單,就是一張紙條,上面寫了一個地名,而字跡正是王文昊的。
鬍子是個爽快人,當即說了,這紙條是王文昊臨失蹤前幾天給他的,指明如果在一定的時間內他回不來的話,就將紙條見到王鐘的手裡,除此之外便什麼也沒有說。
從鬍子的話裡他們也找不到什麼有用的東西,能猜測到的只有一點,王文昊既然用這種方式,就說明他要去的地方一定非常危險,因爲他在沒去之前就已經感覺到自己有可能回不來了。
不知道他究竟遇到了什麼麻煩的事情,但他既然給一向不合的父親留下這點線索,由此可見事情一定很棘手。王鍾當即便有了決定,所以他們第二天便趕往紙條上的地方。
“齊長城”,位於山東省境內靠泰山的地方,附近“臥龍峪”和“長城嶺”都是非常有名的地方,王一生和王鍾到達那裡的時候已經是三天後了。沒有辦法,當時國內各地都還處於戰亂之中,沒有飛機,沒有火車,更沒有旅遊的大巴,只能靠一些基本的交通工具,一路上還要擔心強盜土匪之類的,原本不遠的一段路要花費很長時間,三天已經算是非常的快速了。
他們並沒有在齊長城過多的停留,而是花了一天的時間來到了狼窩頂,這裡已經靠近泰山的邊緣地區,地勢變得越來越複雜了。
這次他們並不是只有兩個人來的,陪同他們過來的還有三個人,鬍子是一個,他和王文昊是好友,也是外八行裡的一個好手,而另外兩個人也是王鍾找來的,年齡都在四十歲右,因爲他們兩人一瘦一胖,所以分別被稱爲“麻桿”和“肥樁”。
王鍾在行裡的名氣還是很盛的,鼠王已經被叫了幾十年,面子也是不小的。聽說這麻桿和肥樁在道上的名聲都很壯,雖然比上不足,但比下是綽綽有餘的,他們兩個也是完全看在鼠王的面子纔過來的。
狼窩頂周圍的地勢還是非常複雜的,樹林、山澗、亂石,有些地方有人活動的痕跡,而有些地方還保持着原始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