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麓的時候,你爲什麼一直盯着我看?而且還那麼悲傷?”大統領的未婚妻問。這是她心中的疑慮。
紫年搖搖頭,最終沒有做任何回答。若是對方已經不記得他,自己說出來的一切又有什麼意義呢。
此刻的年兒願意相信,冥冥中自有註定,如果這也是自己生命的另一場浩劫,那自己也將欣然承受,也只能如此……
年兒深深的嘆了口氣,目送未婚妻離去的背影。別人的未婚妻啊,這個字在紫年心頭繚繞不去……她的婚禮,婚禮,幸福的婚禮……
她走前說,改日再來看他,紫年記住了這句話。
譁——紫年一陣咳嗽之後嘔出一灘鮮血。悲傷已經淹沒他的心了。生命只是一場形式的存在,他看着自己的白髮,止不住的悽然和悲傷。
良久,良久……一直到後半夜的時候,月光照耀下來,紫年沐浴月光的能量,他感覺舒服一些了,擡頭看一眼天上的明月,那裡才住着自己的小姑姑,永遠的落月……
“月神,我的月神……告訴我,你在那裡,而不是眼前,好麼……”紫年緩緩呢喃這句話。月光如水一樣傾瀉進來,越來越多,從外面望去,紫年住的山洞都被皎潔浩瀚的光華包圍了,也只有這個山洞,這件客房纔是如此……
野人族人驚奇的在外面看到這一幕,以爲是神劍迴歸,帶來的能量或者神諭。沒有人知道,這一切都只是爲了紫年,爲了紫年罷了。
紫年的軀體成了軀殼,然而,月光將他已經熄滅的器官重新注入活力,能量,重新點燃,而他的身體又和這月光的能量是多麼的吻合啊。
整整一夜,翌日,紫年煥然一新,一切都是一場噩夢,一個淒涼又充滿悲傷的噩夢。
黎明破曉的時候,月亮漸漸淡去,紫年不捨的看着,看着……
他忽然明白了一個道理。
“小姑姑,其實,只要你活着就好,不管在你身邊的是不是我,即使不是年兒,你自己覺得幸福,那就足夠了……也許這個世界上能給你帶去幸福的男子不只是我,還有很多可以依靠的人吧,而我,最終帶給你一場死亡……”紫年望着最後的月光說道。
一夜休憩,次日早上,紫年從牀上站起來,充滿了昔日的落月,儘管心又熄滅了一次。女野人驚奇的看到則一幕,手中的水杯都嚇的落下了。紫年以靈力迅速接住,同時把裡面的水倒入自己的喉嚨……
如春雨般滋潤啊。
紫年還沐浴在月光的療傷之中,回味着昨夜的每一刻,那時候,好像感覺到小姑姑真的住在月宮裡,她能聽到自己的說話一樣……那一刻,紫年覺得自己和她很近,心很近,就在咫尺之內。
女野人驚魂未定,昨天還奄奄一息的病人,今日卻生龍活虎起來,這豈不是有些詭異麼,外面其他幾個照顧紫年的女野人也進來了,看到紫年這番模樣,也是一臉的奇異,彷彿神助一樣啊,這就是奇蹟了……同時,臉頰微紅,略微的不好意思了。這一刻的紫年是特別充滿了魅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