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接道:“就是,經理昨晚直接留在了酒店沒回去,嘿嘿……大有名堂呀。你們注意到沒有,好象她只是經理個人的朋友,與韓小姐並不熟。這太奇怪了,男女間會有乾淨的友誼嗎,韓小姐居然不介意,還任由她在經理身邊工作。”
又一人埋汰說:“你們說的是啊……我也覺得納悶,這其中藏有什麼貓膩只有他們二人知道。經理有這麼一個姣麗蠱媚的朋友按理說韓小姐應該不高興纔是,她和經理都快結婚了,千萬別鬧出什麼第三者插足的岔子來。”
由於她們越嚼越沒譜,小云不得不當即制止,以免生出不必要的是非和禍端來,“噓……你小點聲,這種沒有證據的話別隨意亂說。”
“……”
孟贏溪不是普通人,她走到遠處仍然能聽清她們三人間的秘密談話,於是剛升起來的工作熱情瞬間就被流言蜚語所撲滅。這才第一天上班,大家相互間都不熟悉就已經有人在背後嚼舌頭,這往後時間長了還指不定會說出什麼更難聽的風涼話來。
走進餐廳,自助餐檯旁一個熟悉的身影映入眼簾——眼鏡男!
昨晚兩人在酒吧聊天時眼鏡男他自我介紹過名字,孟贏溪微微一笑便主動招呼他,“楊勳……真巧,原來你就住在我們酒店呀!呵呵……鉿”
因爲換了裝扮和髮型,昨天夜店裡華貴打扮的花酒女王忽然間變成了酒店裡一位普通的工作人員,這楊勳是看了又看方纔認出人。
“贏溪?是你嗎?”
孟贏溪撲哧一笑,用向湯偉國學來的玩笑口氣回他,“怎麼?差點認不出我來了,虧你還爲我付出過那麼大的一筆小費呢!這纔過去幾個小時就忘記了?呵呵……我要是你的朋友哇,隔三插五就管你去借錢,反正你根本想不起來是誰向你討過錢,借過多少。”
楊勳顫身哈哈大笑,連同手中的餐盤都搖晃起來。
“來來來……來這坐下。哎呀!真是相見不如偶遇,我正打算去找你呢,沒想到這麼快就見面了,咱們很有緣吶!哈哈哈……”
得遇此人,孟贏溪心中的鬱悶暫時散去,她和顏悅色道:“好,你先坐着,我去拿拿早餐就過來,咱們邊吃邊聊。”
“贏溪你快點啊……我都等不及了。”楊勳一臉的朝陽出沒。
人與人之間是講眼緣的,撇開厚重的打賞小費不說,昨日孟贏溪對楊勳的第一印象就很好,今日再次相見後,甚至稍稍有些喜歡。她急急地取了早餐就過來,見楊勳的早點一口沒吃,還等着她呢。
邂逅的驚喜令楊勳顯然憋不住了,人才一落座他就張口說:“贏溪,恕我冒昧直言。你一天做兩份工作實在太辛苦了!其實物質上的東西不要過分去追求它,那隻會給自己帶來壓力,你一個姑娘家就更不要這樣,心理負擔過重身體吃不消,而且容顏也是會很容易衰老的。”
對方誠肯摯意的話暖人心扉,孟贏溪頓時感動。她吃下兩口早點,想了想,覺得此人能交心,就話無掩飾。
“不是兩份,是三份工作。我早上在這裡,下午去服裝店,晚上去酒吧。”
楊勳被她這個話震動了,滿心的憐惜。一個弱女子爲何要這樣折磨自己?她有什麼難言之隱嗎?他失去了往日的沉穩,口中的食物都沒咽完就迫不及待地趕話。
“什麼?三份工作!老天,你這是何苦呢?是不是家裡面很困難?”
孟贏溪笑言:“沒有,你誤會了。我是很窮,但我做這幾份差事不是爲了錢。”
“那爲什麼?”楊勳甚是好奇。
想起於肖二人爭鬧的樣子,孟贏溪又笑,“爲了朋友,如果我放棄任何一項工作,他們之間就會吵架。”
楊勳不太明白,這工作與朋友又何干系?“哈哈哈……你這是何方道理?我理解不過來呀!”
其實孟贏溪想一次性說清楚的,無奈楊勳一直插話才越弄越糊塗,不過現在能接上了。
“他們三個既是發小,還是我的三個老闆。我們之間是朋友關係,他們個個都想關照我,誰也不肯拉下,這不……所以我只好分身三處了。幸虧呀,只是三個朋友,要是十三個的話,啥也不用幹了,光換地方都能跑死我。”
“是這麼一回事呀!哈哈哈……”楊勳可算明白了,笑得幾欲噴食,孟贏溪看他滑稽的樣子跟着音韻婉轉。
收了鬧後,楊勳言:“不說了不說了,天氣涼,吃冷食物對胃不好,等吃完了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楊勳想約她出去,孟贏溪本想拒絕,因爲一會就要去值班。但她沒有多添話口,那隻會浪費時間,於是埋頭吃起來。
男人吃得快,於是抱着手默默等着孟贏溪,見她也吃好後才發話。
“贏溪你請個假,我有事需要你的幫助。”
孟贏溪儘管受過他的恩惠,但也不能隨便就聽從於人,“啊……這不行,這第一天上班你就讓我請假呀!”
楊勳言:“我確有急事,正愁着呢。遇見你以後我豁然開朗,你是能幫我的最佳人選。這幫忙的事本來我昨天晚上就要說的,可等我回來以後你就不見了。我去問你那位姓肖的老闆朋友要你的電-話,可他死活不告訴,我是急了一宿。”
“是嗎?”孟贏溪略有相信。
楊勳又言:“我沒想到你是第一天上班,設身處地,這請假的事任誰都爲難。嘶……這樣好了,叫你的老闆朋友來,我親自跟他說,如果他不同意,這事就算了。
孟贏溪擔心幫忙是藉口想約會纔是目的,大家都很陌生,她可不想乖乖就範。
“你到底有什麼事情需要我幫忙?能明說嗎?”
楊勳的神情顯然是左右爲難,他呼了好幾次氣才緩緩開口:“你與一個人長得十分相象,我希望你能冒充她。”
孟贏溪沒想到對方給出的是這麼一個缺德的回答,怪不得昨日他如此大方,原來是有求於自己。她壓住不滿的情緒連發兩問:“她是誰?你爲什麼要我冒充她?”
這事似乎牽扯到*,楊勳幾欲開口又忍住,精神不佳,表情煞是難看。
看他不便,孟贏溪覺得此事可能見不得光,也就不再追問,“既然不方便說就不要爲難,你昨天給的小費其實應該是想買我的幫助。這樣吧,我把錢還給你,咱們互不相欠。”
楊勳被驚得頓時還神,他矢口否認道:“不不不,贏溪你別誤會,這是兩碼子事!昨日的小費與此事有關也無關,說有關是因爲你確實長得象一個人,才令我關注到你,繼而從街上跟你進的酒吧。無關……是說小費的問題,那完全是因爲你表演得精彩漂亮甘心給的,就算你不象某人我照樣會給。我楊勳對天發誓!至於想求你幫忙,是後來突然產生的念頭。”
此事當真是不宜張揚,這楊勳是左顧右看,確認附近桌子沒其他人,才湊過來小聲說:“好,那我直說,你聽了別害怕,更不用有負擔,做不做由你自己拿主意。這事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有一定風險,所以剛纔臨了我才猶豫的……我讓你冒充一個人是想解散一個組織。”
“什麼組織?”孟贏溪忍不住插口。
楊勳頓字說道:“地下組織……鐵馬會!”
孟贏溪大驚,他如此難開口原來是牽扯到危險,她急發三問:“你究竟是什麼人?鐵馬會與你有什麼關係?那個象我的人與你又是什麼關係?”
這幾個問題戳到了楊勳心靈的軟肋,他的眼眶一下子溼潤,說話聲也哽咽起來,“那個與你相象的人,她叫楊璐,是我的親妹妹。鐵馬會是她丈夫開設的地下錢莊,勢力跨越好幾個省,組織非常龐大。”
“啊……”孟贏溪忽然明白自己爲何會對此人產生好感,原來是兩人之間存在着共同點。現在仔細一看,他的相貌特徵與自己有幾分相似,尤其是眼睛和鼻子部分。
“贏溪,你在這裡呀!呵呵……”
遠處一個熟悉的聲音招呼而至,趙政隨之大步過來,他看見孟贏溪身邊的這人很眼熟,腦子一轉忽然想起此人就是昨晚在酒吧大肆給小費的主。小費果然給得有目的,他一大早就來此尋人,想做什麼已是無需多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