鷹鉤鼻立刻走到一處牆角按下了開關。整個大廳立即變得燈火通明起來。
黑袍老者笑着解釋道:“我這人不喜歡太亮的環境,所以平時開的燈都比較暗淡,二位還請不要見怪。”
羅子笑了笑:“沒關係,暗一點也挺好的!省電!”
黑袍老者在沙發對面的一條黑色的太師椅上坐了下來,開門見山地說道:“關於你們所發生的事,媚兒已經跟我說了,我剛剛打電話到公安局去問過,鬧出了一條人命,事情有些棘手,你們就先在我這兒住着,儘量不要外出,我來想辦法幫你們解決這件事!”
說完,他擡頭看了看秦風,然而讓他感到意外的是,秦風的臉上卻顯得異常平靜,若是換做別人,知道自己失手打死了人,第一反應肯定是驚慌失色,但秦風卻什麼表情都沒有,彷彿整件事便和他毫無關係一般。
羅子的臉上也沒什麼表情,他此時的腦海裡正在想着黑袍老者剛剛所說的話:“鬧出了人命?若真是如此,事情恐怕就沒那麼容易解決了!即使這位老者有通天的手腕,要想擺平人命案子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何況我們與他畢竟只是萍水相逢,他又憑什麼如此熱心地幫助我們呢?”
羅子越想越覺得這件事有些不太對勁,他覺得有必要先和餘飛聯繫一下,照理說餘飛也該探到消息了,可怎麼還沒來電話呢?
羅子悄悄地掏出了手機,一看居然沒有信號,難怪沒有接到餘飛的電話。
他見就在沙發旁便擺放着一臺復古型的撥盤式電話,擡起頭來對黑袍老者說道:“能不能借您家的座機給我朋友打個電話?”
黑袍老者對他倆的鎮靜表現正深感意外,沒想到羅子居然還會提出這麼一個要求,他微微一愣,隨即笑道:“當然可以!”
羅子走到電話機前,剛剛拿起話筒準備撥號,媚娘卻忽然從一旁衝了過來,一把按掉了電話,神色嚴肅地說道:“你不能與外界聯繫,這樣會暴露你們,而且還有可能連累我乾爹!”
羅子彷彿料到了會這樣,他放下電話,平靜地說道:“既然這樣,那我們也就不多打擾了。”他心裡始終覺得這棟別墅內有古怪,恐怕並非久留之地,如今倒是正好可以找個藉口離開。
黑袍老者一聽羅子說要走,立刻站起身來說道:“既然來都來了,又何必急着走呢。”
媚娘也馬上轉了一副笑臉:“是啊,而且從這裡出去也不太方便,如今又這麼晚了,不如先在這裡歇息一晚好了,乾爹家有的是空着房間。”
“呵呵,小姐的好意我心領了,不過我思前想後,這件事畢竟是我們惹出來的,把小姐和老先生牽扯進來實在是有些不妥,所以我們還是先告辭了。”羅子說着,拉了拉秦風,秦風站起身來,朝着黑袍老者和媚娘一拱手,臉上仍是一貫地冷靜:“告辭!”
兩人轉身便朝着別墅大門方向走去。
“等等!”黑袍老者忽然開口叫住了他倆。
羅子和秦風停下了腳步。
“既然兩位執意要走,我也不留你們,不過我這地方的確太過偏僻,不如這樣,我讓司機開車將二位送到馬路上去,到時候你們想去哪兒也方便。”黑袍老者輕聲細語地說道。
黑袍老者的這番好意實在沒理由再拒絕,不然就顯得他們太沒風度了,羅子便點了點頭。
“烏奴,打個電話讓阿華把車開過來!”黑袍老者扭頭對鷹鉤鼻說道。
“是!老爺!”鷹鉤鼻一邊答應着,一邊走到電話機前撥打起電話來。
見羅子和秦風還站在那,黑袍老者笑道:“車子大概十五分鐘後纔會到,二位先來坐一會,順便品嚐一下我親手調製的美酒。”
說着,他走到旁邊的一個木製酒櫃前拿起了一瓶呈黑紅色的酒和幾個玻璃杯。
媚娘笑着對羅子和秦風說道:“二位可一定得嚐嚐,乾爹調酒的水平若稱第二,這世上便沒人敢稱第一!我調製的那款‘意亂情迷’便是乾爹教的。”
說話間,黑袍老者已經將幾個玻璃杯都倒滿了酒,媚娘端起兩杯,笑盈盈地走過來,遞到了羅子和秦風手裡。
羅子端着酒杯,正在猶豫要不要喝,旁邊的秦風卻已經將頭一仰,杯中酒一飲而盡。
“好酒!再來一杯!”秦風意猶未盡。
羅子趕忙在一旁勸道:“秦大哥,少喝一點!一會我們還得趕路!”
而他在心裡卻在暗暗說道:“我靠!你真的是來自秦代麼?咋就這麼喜歡雞尾酒這洋人的玩意呢,居然還想再來一杯,還不知道這酒裡有沒有啥問題呢!”
那黑袍老者似乎看透了羅子的心思,他端着酒杯走上前來,對羅子做了一個“請”的姿勢,接着拿着酒杯放在鼻子前聞了聞,便先行一飲而盡。
見黑袍老者自己也喝了,羅子心裡稍稍放心了一點,他看了看手裡那杯黑紅色的液體,聞着似乎還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也不知道究竟是用什麼酒調製而成。
不過,既然對方都已經喝了,那至少說明酒沒什麼問題,縱然心中有所顧忌,但也沒有理由不喝,羅子想了想,便舉起酒一口喝了下去。
這酒與普通酒的味道確實有些不同,似乎有些濃稠,喝到嘴裡,透着一絲清涼,而等到了肚子裡,卻又有一種暖暖地感覺。
見羅子和秦風都喝乾了杯中酒,黑袍老者的嘴角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這個笑容讓羅子心中一震,頓時升起了一股不祥的預感。
黑袍老者轉過身朝着那張黑色的太師椅走去,嘴裡輕聲細語地說道:“二位既然酒都喝了,也不必心急,不如過來坐着慢慢等吧。”
“沒事,我們便在門外等着吧。”羅子此刻只想快點離開這個鬼地方,這裡面的空氣哪裡像是別墅,倒像是一個墓穴,讓人心頭總有一股莫名的壓抑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