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他們現在已經被燒成灰了。”武嵩眼神漸漸暗了下來,整個人情緒低落。
李損輕輕拍了拍他的後背,輕聲開口:“你已經很棒了,我就再去看看有沒有什麼線索。”
小龍女認識武達浪,但是不認識武嵩,忍不住開口問道:“這個孩子是?”
“是武達浪的弟弟,這武家莊被蠱蟲侵佔,全村上下只有他一個人活了下來。”李損解釋道。
小龍女聽罷,看着這個孩子,忍不住心中生出了幾分憐憫。
“好了,現在不早了,我們在這裡休息一晚,明日出發。”
衆人點了點頭,心中各懷心事。
次日一早,陽光正好,屋外的湖面是耀眼的白,而粼粼波光卻閃爍着金色。
窗邊的木牀上,還有不少陽光,如漏網之魚般跳躍着,落在屋內陳舊破敗的陳設上。
當然,也落在那個睡得正香的小丫頭的臉上,李損伸手探了探小龍女的額頭。
長舒了一口氣:“還好,沒有發熱。”
小龍女也似乎感覺到窗外的陽光耀眼,輕輕哼了一聲,隨後揉了揉雙眼。
睡眼惺忪地看着李損,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
此時,武達浪和武嵩兩兄弟從外面推門而入:“大人,你醒了。”
“我們已經準備好了吃食。”
李損對着他們點了點頭,隨後輕輕扶起了小龍女。
四個人簡單的吃了些早飯,就向村後面的山中而去。
“哥,你說我們還能找到線索嗎?”武嵩眼底透着擔憂之色。
武達浪對着他的腦袋摸了摸,帶着信任的目光,看着前方李損的身影。
“放心吧,有大人在,我們一定會找到有用的東西的。”
幾人大概走了有一盞茶的功夫,就來到了後山的半山腰上。
大霧瀰漫在這片深山老林的上空,久久不願離去。焦味伴隨着血腥味越走越遠,只剩下了被火光掩埋過的枝椏。
只見這深山上黑乎乎的一片,花草樹木全部被燒成灰燼,依稀可見還有一些殘肢碎骸。
而在中間的一大塊空地上,還留下了一團黑漆漆的東西。
“就是這裡!”武嵩激動地向前去,指着前方那團漆黑,渾身顫抖。
武達浪也壓抑不住內心的悲傷,快步向前走去,眼中的淚水止不住地向下流。
他在前方似乎找到了什麼一樣,發了瘋一般的扒開土地上的灰燼。
隨後雙手顫微微地在地上拾起了一串手鍊,武嵩眼疾手快地搶了過來。
大聲道:“這是姐姐的,是姐姐的手鍊。”
武達浪聞言,眼淚控制止不住的流,手鍊上的那一顆牙齒,正是他十六歲那年,上山打獵所獲的一頭黑狼的牙齒。
無數的記憶在他的腦海中回放着,整個人無力般的跪倒在地,頭緊緊的磕在地上,不斷的發抖:
“是哥哥對不起你們!”
“哥哥!”武嵩也是滿臉的淚痕,跟着他跪倒地上。
小龍女被這兄弟二人也感染共情,伏在李損的胸膛處微微抽泣。
突然,陽光透過深山老林的樹葉,打在了不遠處的地面上,折射出一道金屬的光芒。
李損揹着一道光芒刺痛了眼睛,順着那道光走了過去,一個金屬狀的物體,彷彿被淹沒在黑色土地中。
他微微蹲下身去,用手將周圍的泥土撥到了一旁,一個金燦燦的令牌赫然出現在那裡。
“呵呵,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他撿起來,查看了一番,輕聲說道。
武氏兄弟二人也逐漸平復了情緒,湊到李損的身邊。
“大人,這是什麼?”武達浪看着令牌,好奇地詢問道。
李損從眼底閃過一抹精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這是京城蔡府的令牌。”
“蔡府?”此話一出,身邊的幾個人紛紛大吃一驚。
“怎麼會?這武家莊離京城隔了能有八百里遠,怎麼會與他們扯上關係?”武達浪頓時陷入了沉思之中。
李損也在心裡默默的盤算着,他總感覺這件事裡處處透露着古怪。
但是有了這個令牌,就能說明這件事情與蔡京絕對脫不了關係。
還有那婠婠和何紅藥,恐怕也都是他派過來的。
蔡京,新仇舊恨,早晚有一天,我會一併向你討回來。
“行了,我們還是別在這浪費時間了,恐怕也再找不出什麼線索了。”李損環顧四周的廢墟,搖了搖頭。
武達浪也繼續開口道:“嗯!不過有這令牌,好歹也是不虛此行。”
“話不多說,我們也儘快趕路吧,爭取三日之內到那五毒教,一切的來源都出自那裡。”李損陰沉着目光,緊緊地握了握拳頭。
很快,一行三人再次踏上了遙遠的路途,前往五毒教。
一路上,李損都是一言不發,微微低着頭,在心中暗自地尋思着。
話說,這五毒教地處苗疆「五毒嶺」,是個神秘而恐怖的組織。
而那裡的人信奉的原則是利益決定敵友,只要有利可圖,就可以爲人所用,不管是非、對錯、正邪。
而且每個人都想着怎麼研製出比別人強的毒藥,怎麼在下毒的時候讓人毫無察覺,防不勝防。
他們此行,恐怕是危機重重。
先不說,能否勸動他們爲小龍女解毒,怕是就連五毒教外圍的陣法,他們都要花費些心思。
李損一個人默默思索着,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小龍女察覺到了他的不對,輕柔小手緊緊地握着他的大手,給予他無聲的力量。
李損與她對視一眼,堅定了自己心中的信念。
就算是前方有千難萬險,他也一定要一一排除,替她爭出一條活路來。
“放心吧,一切有我。”李損靠近小龍女的耳畔,輕聲的留下了一句話。
此時的京城內,也是風起雲涌,波濤暗動。
皇宮內,諸葛正我與趙佶密談,兩個人的臉上都露出了前所未有的凝重。
“果真是他嗎?”趙佶眼中閃過了一抹狠厲之色。
“皇上,這件事情處處透露着怪異,我覺得還是不要輕舉妄動,容臣暗中查探一番。”
趙佶輕輕地揉了揉緊蹙着的眉心,衝着他擺了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