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原本瘋狂的齊雲璈,此刻正捏着手裡破碎的玉笛,微微一愣。
隨後,他一轉身,整個人瞬間渾身起了一層厚厚的雞皮疙瘩。
僅僅一剎那間,無數的金蠶蠱不受控制地,如潮水一般,向他涌了過來。
齊雲璈瞬間慌了神,手上發了瘋似的,不斷地揮動着旗子,想要再次操控它們。
奈何,那些蠱蟲已經發了瘋,再加上陣法的反噬,無論他做什麼,都已經無濟於事。
“啊!走開,都滾啊!”
僅僅只過了片刻,齊雲璈就已經身處於金蠶蠱羣之中,爲首的四隻金蠶蠱王已經死死地貼在了他的臉上。
其餘的蠱蟲,也都紛紛地鑽進了他的衣服裡。
他連忙大喊着,雙手胡亂地拍打臉頰,將身上的衣服撕得粉碎。
一旁的武達浪幾人看到他現在的樣子,都不由得冷汗直流。
他們實在難以想象,這個世界上竟然會有如此惡毒的陣法。
“幸好,我們都沒有事。”小龍女拍了拍胸脯,驚魂未定的說道。
李損此刻,也緩緩的走到了她的身邊,摸了摸她的頭髮:“有師兄在,怎麼可能會讓你有事呢?”
“哈哈哈,這就叫惡有惡報,沒有實力你別賽臉。”武嵩一邊衝着他做着鬼臉,一邊幸災樂禍的笑話他。
此時的齊雲璈,渾身滿是黑色的鮮血,已經稱不上算是個人了。
他身上的皮膚已經盡數被金蠶蠱撕扯吞噬,臉上也被那四隻蠱蟲啃食得一片血肉模糊。
遠遠看過去,就像一個被剝了皮的血人一樣,不斷的掙扎哀嚎着。
小龍女被他現在的模樣,嚇得有些失神,心裡止不住的後怕。
“幸好,不是你。”她輕輕地握着李損的手,柔情道。
武達浪在一旁插嘴道:“放心吧,你是大人捧在心尖尖上的寶貝,怎麼可能會捨得離開你。”
“說得不錯!”李損挑了挑眉頭,微微一笑,他這個屬下還挺會說話的,以後少欺負他一點兒。
“行了,我們也儘快趕路吧,你身上的傷是拖不得了。”
“可是……”小龍女微微一頓,看着不遠處血肉模糊的齊雲璈,愣在了原地。
武嵩在一旁拉住了她的衣角:“姐姐,我們快走吧。不要理會這個人,都是他自找的。”
就只能在幾人離去的時候,從不遠處的樹後面傳來了一陣拍手的聲音。
“好!”
隨之而來的,就是一聲清冷悅耳的女聲,讓人聽着莫名的有些舒心,止不住的想去探尋其主人的風貌。
四人頓時站住了腳步,向那個方向看了過去。
只見,一女子就從不遠處款款的走了過來,身穿着藍布印白花彩衫褲,圍一條明亮鮮豔的繡花圍裙。
身上的打扮色彩燦爛,金碧輝煌,彷彿就像一隻孔雀一般。
那女子約莫二十多歲年紀,肌膚不似中原女子般那樣白皙。
反倒是有些微微發黃,隱約有幾處被風霜,吹打過的痕跡。
一張巴掌大小的臉上,一雙黑如點漆的大眼睛,透露着幾分,不屬於她這個年紀的凌厲與睿智。
耳上垂一對極大的黃金耳環,足有酒杯口大小。
微風習習,腰中一根彩色腰帶慢慢飄起。這女子風韻雖佳,但其聲音之嬌美,遠過於其容貌了。
李損衝着那女子看了過去,臉帶微笑,瞧她的裝束,絕不是漢家女子,純純的一苗疆女子。
很快,他便已經猜到了她的身份,五毒教教主——藍鳳凰。
在她的身後,岑其斯亦步亦趨的跟着,看着不遠處不斷掙扎的齊雲璈,瞳孔不斷的變化着。
“教主,他們……”還不等他想要開口說什麼,就看到藍鳳凰不耐煩的擺了擺手。
“你想去就去吧!”
藍鳳凰眼神冷冷地瞥了一眼齊雲璈,心中頓時生出幾分怒氣。
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先是毀了她的蠱王,現在又被人搞成這副鬼樣子。
就算她出手相救,也再無半點生還的可能,還不如不廢那個力氣。
真是個沒用的廢物,早知道就不給他吃那麼多大米飯了。
岑其斯面色凝重的點了點頭,從胸口處掏出了一柄與齊雲璈一模一樣的玉笛,輕輕地吹奏起來。
這笛聲不似齊雲璈的詭異激烈,反而是柔情似水,彷彿清風拂過一般溫柔。
隨着笛聲的響起,那原本浮躁瘋狂的金蠶蠱羣,就好像被什麼東西安撫了一般。
瞬間安靜下來,一個個的從血肉中爬了出來,在地上拖出了無數條血道。
“教主,救,救我……”
齊雲璈再也抵不住身上的劇痛,一下子撲倒在地,費力地向前爬行,伸出手想要夠到藍鳳凰的衣裙。
後者連眼神都沒有施捨給他一個,只是饒有興致地,目不轉睛地盯着李損。
“這位小弟弟看起來年紀不大,倒是很對我的胃口嘛!”她眼神中不加掩飾的勾引,絲毫不在意他懷中的小龍女。
“呦,早就聽聞藍教主的大名,今日一見,果真是名不虛傳啊。”李損拿出客套的話回覆。
藍鳳凰挑了挑眉頭,知道他是在敷衍自己,倒也沒有惱火,依舊是赤裸裸的眼神看着他。
“小弟弟,不如跟姐姐上山可好,我養你啊?”說完,還衝他拋了個媚眼。
小龍女看着她這個樣子,心中一陣煩悶,忍不住出言:“藍教主還真是性情中人呢。”
“呦,這位妹妹是……”
“我的愛妻。”李損將小龍女緊緊地摟在懷裡,沉聲道。
“哦,那還真是可惜了,本來還想將你留在五毒教,做我的暖牀小寶貝兒呢!”
“教主!”岑其斯看着昔日的好友,此時正像一灘爛泥似的趴在地上,心中忍不住燃出幾分怒火。
藍鳳凰被他打擾,臉色微微有些不悅,偏頭看了他一眼:“你叫什麼叫,叫魂呢?”
“就是他們,擅闖五毒山,傷了齊護法,你一定要替他報仇啊!”
武嵩此刻忍不住站出來,跳腳道:“你放屁,明明是他自不量力,偏偏又攔住我們的去路,這才成這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