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着我

你等着我

夜色深沉,地牢裡一片昏黑,跳躍的火把發出鬼魅般的光芒,紫凌獨坐在牀上,手中捧着摔碎的玉笛發呆。

盈綠的笛子已經摔成兩段,通體出現了好幾道裂痕。

“清風—明南風—清風—明南風。。。。”她低聲囈語着,用力的咬住下脣。

“姐姐,姐姐,碎,碎。。。。”明南風驚恐淒涼的喊叫聲在耳畔縈繞,久久不曾散去,想到那個畫面,就感覺到揪心的痛楚

“斷了他的胳膊,折了他的腿,把他的五官挖出來,剖腹挖心,讓他不得超升!”鳳夜絕決絕的話語也在耳畔迴盪。

內心的恨意越濃,紫凌用力的捶了一下牀鋪,站起身來在牢房裡不停的走動,她微微擰眉,心中盤算着如何解救明南風。

“明南風,你等着我,我馬上就來救你。”

“聖女王妃,你還沒有休息?哎,也難怪,還有兩天就要上斷頭臺了,可憐的女子,不過,死了死了,一死萬事休,人總要死的,就是不吃不喝,也難逃一死,還是想開了吧。”

牢頭被紫凌的腳步聲驚醒,睡眼惺忪的過來查看,嘴裡碎碎的說着:“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白天你暈倒了,皇上擔心壞了,一直抱着呼喚你,看他在乎你的樣子,不應該砍你的頭啊,也許明天,皇上就放了你哪,這樣的事情我經歷的多了,很多即將行刑的犯人,一朝之間卻飛黃騰達了。”

紫凌冷然一笑,在乎她?

是的,他很在乎她,但是,當面對權利與她之間的抉擇時,他總會毫不猶豫的選擇傷害她。

她實在太瞭解他了,能夠被拋棄的人,永遠不要奢望成爲那個人的愛人,只要他能傷害你一次,就可以傷害你無數次,這是紫凌的經驗之談。

在乎與不在乎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要明南風救出來,不然不知道要面對什麼樣的折磨。

紫凌走到柵欄邊,默默的看着牢頭。

“哎,別看了,去睡覺吧,什麼都不要想了,閉上眼睛,一夜就過去了,明天還是一個晴天的。”牢頭衝着紫凌擺手。

紫凌壓低聲音:“牢頭,有件事求你。”

“什麼事情?我只是一個牢頭,什麼都幫不上你的,好好睡覺吧。”

“牢頭,你能幫上我的,我想出恭。”紫凌故做嬌羞狀:“牢頭,現在我的身份,怎麼也是一個王妃,就在這四處可見人的牢房裡出恭,傳出去太難聽了,不但丟了我的臉,連皇上都沒有臉面的,求你通融一下,讓我找一個揹人的地方吧。”

紫凌四處張望一下,指只長廊盡處的一個木門說:“讓我去那裡吧,我能快去快回的,絕對不讓你老人家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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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牢頭回頭看看木門,搖頭說道:“那裡可不行,那裡是通往軍機處水牢的,只有重要的犯人才能走進那個門,我走得遠遠的,你還是在牢房出吧。”

牢頭轉身要走。

紫凌迅速調整情緒,眼睛裡滴落幾滴淚水,柔聲叫着:“牢頭,求求你了,我這個將死之人,讓我保留一點臉面和尊嚴吧,在這幾乎是露天的地方出恭,對於一個女人來說,實在太可恥了,牢頭,求求你幫幫我,不然過兩天我死了,我在九泉之下,也不會瞑目的。”

紫凌說得悲悲慼慼,幽怨無比,任憑鐵石心腸,都會被她打動的。

果然,牢頭回頭望着她,面現不忍。

紫凌淚眼婆娑:“求求您了,讓我保留着一個女人的自尊,就是死了,我也會感恩戴德,保佑你們一家老小平安的。”

牢頭終於被打動,無奈的搖頭,又點了點頭,他從腰間拿出一串鑰匙,慢慢的把門鎖打開:“你拎着馬桶進去,千萬別走太遠,時間不要太久。”

“謝謝牢頭。”紫凌屏氣凝神,趁着牢頭低頭開鎖的瞬間,胳膊從柵欄伸了出去,對着牢頭的後脖子處就是一掌。

她用出十成的力道,牢頭脖子一歪,沒有絲毫的掙扎,身體一軟,整個人匍匐在地上。

紫凌立刻把鎖頭取了下來,伸手一推,把柵欄門推開。

左右看看,四處無人,她彎腰俯身,從他的身上搜出一把匕首放進腰間,使出全身的力氣把牢頭拖進屋子裡,撕扯下牀單上的一些破布條塞進他的嘴裡,再拉過牀上的被子蓋在他的身上,然後快速跑出牢房,用鎖頭把牢房鎖上。

這一切做得神不知鬼不覺,紫凌略微沉吟一下,把牢房前的兩個火把拔了下來,用力的踩滅,牢房裡更加的陰暗了。

紫凌長出一口氣,快速向那個木門跑去,剛纔牢頭說這裡是軍機處的水牢,那麼找到了水牢,也就可以找到軍機處的大牢了。

推看木門閃身而入,紫凌放慢腳步小心翼翼的貼牆向前摸去,這裡的地形她一點都不熟悉,所以只能加倍小心了。

走了大約又五分鐘的路,前面出現了一堵牆壁,這個牆壁是石頭砌成,高大堅固,就連門框都是石頭的,整個建築十分堅固,一看就是重要之地。

在大門的兩旁,各坐着一個懷抱寶劍,不停瞌睡的男人。

紫凌暗暗的觀察着他們,心中盤算着制服他們的辦法,她悄悄的向兩個人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