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良看着劇烈抖動的石棺沒有絲毫害怕的意思,反而一臉的興奮往後退去。
“真是個瘋子。”張塵心裡暗罵道。
他應該早就知道里面有什麼東西,要不然的話不會有如此的表情。
“你是不是要把裡面的東西引出來,是不是瘋了你!”張塵上前去質問道。
“我是要把那東西引出來,但絕對不是瘋了,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麼,機關就在那隻石棺裡面,如果怪物不出來,我們沒辦法按下機關,前面所做的一切都白費了。”阮良慢條斯理地道。
“你知道這麼多事情爲什麼不提前通知一聲。”張塵越來越看不透這人了。
“現在知道也不晚,其實我早有準備。你看那!”阮良微笑着指向他的幾個手下道。
張塵一陣氣結,朝他指的方向看去,卻見那幾個身穿迷彩服的人從裡面拿出幾個五四式手*槍來,都是嶄新嶄新的,閃着幽黑的亮光。
“你太天真了,你以爲就憑這幾個東西就能消滅了那隻東西嗎?”張塵冷笑道。
“這自然是不夠的,但加上大家的力量就足夠了。”阮良依舊笑着回答張塵的話,耐性好得出奇。
這時人羣一陣騷動。“動了,石棺動了!”不知誰喊出聲來。
張塵往石棺上一看,果然石棺蓋一點一點向後挪去,發出刺耳的聲音。
“後退!”張塵一聲大喝道,便和楊大春和宋玉軒兩人往後挪去。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死死地盯着那個棺材蓋,手上卻不自覺地往自己的武器摸去。
一時間整個墓穴只聽見石棺裡的東西的怪吼聲和石棺蓋與棺槨的摩擦聲。
張塵嚥了咽口水,心裡一陣發涼,這封印了一千多年的怪物有多兇猛可想而知,也不知這裡的人夠不夠他塞牙縫的。
那石棺蓋在一陣吱牙聲中慢慢向後移去,漸漸露出一條小小的縫隙,露出黑幽幽的棺材口,這時那聲音更加響亮了。
忽然,張塵聽到其他的幾聲異響,雖然輕微,但卻清晰地出現在他的耳朵裡。
張塵忽然想到了什麼,臉色瞬間變得極其難看起來,吼道:“快,打死它,它在叫醒其他的同伴,再不快點就來不及了。”
這話一出,所有人臉上齊齊變了色,十幾雙眼睛瞬間看向他。
“還楞着幹什麼,要是等它把所有同伴都叫醒了,我們就死無葬身之地了。”張塵焦急地道。
怎麼辦?幾乎所有人都慌了,眼神裡都充滿了恐懼,一時間竟手足無措起來。
“槍給我!”張塵大喊一聲,迅速跑過去從其中一個迷彩服的人手上搶過一把槍,轉身向那已經開了近十幾釐米的石棺跑去。
張塵一個翻身,跳到了石棺頂上,對着那裂開的口子猛地扣動扳機,一個個子彈冒着火花呼嘯着向那裂開的口子裡狂噴而出,發出一聲聲巨大的悶響。
楊大春和宋玉軒看着站在石棺頂上瘋狂開*槍的張塵,一咬牙也各搶了一把槍跑了過去。
張塵連扣扳機一通亂打,楊大春幫宋玉軒也各自站在一邊往裡面扣動着扳機。
一時間那怪物的叫吼聲和子彈出膛的撞擊聲,子彈打在棺材時的悶響聲,衝擊着衆人的耳膜。
阮良這才如夢初醒,焦急地大喊道:“住手,全都住手,把他們拽下來。”
他身邊的四個身穿迷彩服的人迅速跑向張塵三人。
張塵一通亂打,很快就把子彈打完了,轉身正要向下跳去。突然從裡面迅速竄出一條拇指大小帶着倒鉤的尾巴,那尾巴迅速一繞,把張塵的一隻腳瞬間纏了個結實,接着往裡一拖,張塵瞬間站立不穩,仰面倒了下去。
“呯”的一聲,張塵仰面倒在了石棺板上,那怪物尾巴上的倒鉤直接鉤住了他的腿骨,徑直往石棺裡拖去。
張塵心裡大駭,但卻也沒有絲毫停滯,迅速從身上抽出血煞匕首來,但遠水卻不近火,說時遲,其實只是一瞬間的時間。
那怪物已經把張塵的腳已經拖到了石棺口,這時從旁邊迅速閃過兩道光亮,一根七村釘和一把軍用匕首迅速往那尾巴刺去。
緊接着一陣比剛纔還要大上十倍的怪吼聲響了起來,那帶着倒鉤的尾巴猛地一鬆,迅速往石棺裡縮了進去。
張塵連忙一滾,直接從石棺頂上滾了下來,直摔得眼冒金星,但心下卻鬆了一口大氣,剛纔只差一點小命就要沒了。
楊大春和宋玉軒連忙一左一右把張塵扶了起來,迅速往後退去。
那四個身穿迷彩服的人,這才又跑回到了阮良的身邊,一人一個方向護住了他。
那怪吼聲還在繼續着,甚至比剛纔還要響亮一些,石棺的蓋也在漸漸向後移去。
緊接着一隻黑色帶着層層密集鱗片的爪子從裡面伸了出來,抓在了石棺沿上,緊接着一隻馬頭一樣的頭顱從裡面伸了出來,一雙噬血的獸眼死死地盯着地面的人。
所有人的臉色都變得異常難看起來,誰也沒想過竟會出來這樣怪異的東西,都齊齊地盯着這怪物,雙腿卻不自覺地往後退去。
張塵三人相互看了一眼,又看向了那隻怪物,心裡都在不斷地打鼓。
那隻怪物迅速從石棺裡探出整個身子來,朝衆人一陣猛吼。
衆人又是齊齊往後退去,這時纔看清楚這個怪物的神秘面貌。
只見它長着一長長的身體,從頭到尾都覆蓋了密密的鱗片,像一隻老鼠卻長着像馬一樣的頭顱,粗壯的四肢下是又尖又長的利爪,背上卻長着一雙又長又寬的肉翼,整個身體長有三四米長。
怪物朝着衆人一陣怒吼,露出了尖銳的牙齒。
所有人都看得呆住了,阮良卻一臉興奮地看着那隻怪物。
張塵匆忙之間看了他一眼,心時罵道:“變*態!真他*媽的變*態!”
那隻怪物在衆人緊張的注視下慢慢屈下四肢,張開一雙寬大的肉翼,朝衆人怒吼一聲。
就在衆人以爲它要衝向人羣的時候,它卻扇着一雙肉翼一躍而起,向高飛去。一邊繞在那巨大的墓室裡盤旋着,一連不停地吼叫着。
一時間墓裡狂風大起,所有人都被吹得齊齊後退了幾步。
“真正要命的來了?”張塵喃喃地問道。
“它是在召喚它的同伴。”這時一個滄老的聲音傳了過來,卻是那個一直都不吭聲老頭子說話了。
張塵朝他看了一眼,只見他一臉的凝重,眼底深處彷彿還隱藏着一絲恐懼,一雙枯瘦的手竟有些微微的顫抖。
這時周圍石頭的摩擦聲越來越響,裡面也傳來一陣陣的怪吼聲,似乎在響應外面的那隻怪物。
其他幾處石棺也漸漸地裂開一道口子,一隻只覆滿鱗片的爪子也從裡面探了出來。
張塵只覺得着眼一陣發麻,同時卻也是怒火中燒。
“這就是你要的結果嗎?你知不知道這樣會害死我們大家的。”張塵猛地上前去拽着阮良的衣服質問道。
“別一驚一乍的,要做什麼事情,我心裡有數。這裡我說了算”阮良一把打開張塵的手道。
“我們只是幫你找東西的,不是來這裡喂野獸的。”張塵恨恨地罵道。
“那你告訴我,怎麼打開這機關進入真正的墓裡去。”阮良反問道。
張塵一時竟無言以對,是啊,阮良的方法是唯一可行的辦法,讓他張塵想也想不出來。關鍵是他只是來過幾次這裡而已,對這個墓的背景歷史一點,甚至機關入口在哪裡都一竅不通。
現在的他們都是在給阮良賣力氣,或者說是賣命也不爲過。
可是,不管怎麼說,他都不應該一聲不吭的就把事情給做了,這讓張塵有點腹背受敵的感覺。
楊大春從後面拽了他一把,對他搖了搖頭。
張塵看了看他和宋玉軒一眼,幽幽地嘆了口氣。
“出來了,全都出來了。”人羣中傳來一陣驚恐聲。
張塵回過頭來一看,雖說心裡早有準備,但還是嚇了兩腳打顫。
每個石棺上都爬出來一隻一模一樣的怪物。那豎瞳看着衆人,眼睛裡都流露出了貪婪的神色,那一張張大嘴都咧得老大,一股股白霧裡它們嘴裡噴了出來。
張塵只覺得頭一陣暈眩,那怪物似牛似虎的吼叫聲彷彿要把他的耳膜都刺破了。
張塵三人面朝外呈三角形圍成了一團,互爲奇觸角。
再一看其他人時也沒好到哪裡去,都是一副膽顫心驚的模樣。
倒是阮良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那些後剛出來的怪物,朝依舊半空中飛翔的怪物一陣猛吼,彷彿是迴應同伴一樣。
一時間墓裡的凌空中飛滿了這些怪物,張塵一時竟看呆了。
“各自找隱蔽體防禦,快!”阮良大喊道。
衆人這才驚醒過來,連忙找地方躲起來。
但這墓穴裡只有一個巨大的祭臺和八個剛從地上升起來的石棺,哪裡還有躲的地方,不由得叫起苦來。
張塵三人連忙找了其中一個石棺藏了起來,但那些個怪物彷彿能看見他們一樣,紛紛張着那巨大的肉翼怪吼着向他們飛來。
連忙朝阮良幾人那處看去,卻見他們從包裡掏出幾張鐵弓來,正彎弓搭弦,箭頭正對準了向他們飛去的其中幾隻。
只聽見“翁翁”的幾聲響,幾支幽黑的鐵箭呼嘯着向那幾只怪物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