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躺在牀上,盯着桌子上的血瓶,我才發現,我早就習慣了他冰涼的背影,儘管他一句話不說,對我冷的像塊冰一樣,還總是趕我走,但只要有他在地方,我就會感到非常的踏實,而現在,我一個人躺在這裡,沒有他,失去那份安全感後,才知道入睡居然是這麼難,或許從他把自己的血毫無保留的給我時,在他心裡已經有了結果。
我緊緊的握着脖子上的護身符:媽,再給蔚蔚一些時間,我一定會回去找你和冷木頭。
次日一早,我和韓曄找了一處偏僻的荒郊野嶺,開始學習射擊,經過這次的事後,大家都需要休息一段時間,呂老九本想着去找女人,但是礙於他整日不學無術,胖叔這次也指名讓他也來練習,誰知他居然帶了一把水槍和兩個女人過來。
韓曄沒辦法,只好走過來對我道:“那我們去別處練習。”
我點頭,剛要離開,就被他攔住了,“哎!別走啊!不是說好咱倆一塊學習的嗎?你把師父帶走了,誰教我啊!我告訴你!韓曄!你小子可別因爲我老九不是你的菜就不教我!”
韓曄沒有理他,遞給了我一把槍說:“控制好呼吸。”
於是,我對着前面那棵樹打了一槍,只可惜打偏了,呂老九一把推開我,站在白線的位置道:“你瞄準了再打,瞧你那蠢樣,看我的。”
他像那兩個女人招了招手,示意她們面朝那棵樹站好。韓曄從我手裡奪過去槍,並沒有給他,“你會打死人的!”
“誰用你那個了!我用的是這個!”說着他從兜裡掏出了一把水槍,竟然去朝那兩個女人的屁股射了過去,韓曄本想再勸,誰知他們三個人玩的十分興起,渾身溼漉漉的,一點都沒有在意我跟韓曄的存在。
我從韓曄手裡接過去槍,“我們走吧。”
“恩。”
一個月的練習後,他抓來了一隻野雞放到了我前面。“一會兒我會用石磚扔它。你把它想象成糉子,只要能打準它的左腿,就算你過關。”
“好。”
那隻野雞的腿特別細,而且被韓曄驚到後。跑的也特別快。我控制好呼吸。瞄準位置,一陣慘叫聲響起後,韓曄跑了過去。提起那隻雞,對我做出了一個ok手勢,“可以。”
我放下槍,坐到地上端起了保溫盒裡的糯米粥喝了一口,他走到我前面問:“還在喝這個?”
“恩,胖叔說我中的屍毒有些不一樣,解毒後還需要用糯米調理下身子。”
“聽說老九還教會你看風水了?”他坐到我旁邊問。
我吃了一口糯米粥,目視前方,“稀裡糊塗的,只學到了一點。”
他頓了頓說:“其實你應該找胖子的,他肯定願意教你。”
我用勺子攪拌着糯米粥,想起胖叔之前異常的表現,若有所思道:“胖叔他最近心情不好,我不想去打擾他。”
“他只是遺憾,沒能把你媽帶回來。”
我有意無意的問:“怎麼,他跟我媽很熟嗎?還是我太過冷血無情。”
韓曄道:“聽他說,他以前是有追求過一個姑娘,但因爲觀念不同,彼此就逐漸生疏了,後來等他再回去找那位姑娘時,發現她已經嫁了人。”
“那位姑娘是我媽?所以你們才那麼討厭我爸是嗎?”
他搖搖頭道:“他不討厭你爸,這跟凌三刀沒有絲毫關係。”
聽到他們又再說這個話題,我站起來及時制止了他,“現在,這個世上,我只有這麼一個親人了,我說過,我不想聽你們說這些話。”
他若有所思的看着我,猶豫了下,還是說了出來:“你最近變化很大,希望對你來說不是壞事。”
我知道他是暗指我私下不要獨自行動。
我解釋道:“你放心,我只是不想讓你們事事爲我操心而已,如果我一直像以前那樣活下去,在古墓裡一旦與你們失散,還不是死路一條,況且我答應過他,有能力後,陪他一起去找那個秘密。”
“你……還是不能釋懷。”
“跟你沒關係。”說完,我從他身旁走過,留給他一個冰冷的背影,獨自離去。
我終於知道冷木頭爲什麼不愛跟我們說說笑笑,不愛說那麼多廢話,沒有天生的冷木頭,不是性格孤僻問題,而是……沒心情。
他從後面追了過來,一把拽住了我,質問道:“你想成爲第二個他嗎!”
“放開我!”我剛要離開,就聽見遠處呂老九的慘叫聲,夾雜着風聲,聽着有那麼些許的不真切。
我和韓曄聞聲忙趕了過去,發現她被一個女人按倒在了樹上,腳下還放着一個碎罈子,這裡風本來就大,吹過去後,裡面的灰蕩的人睜不開眼睛,不知道他們在搞什麼鬼,我正準備離開,只聽見呂老九喊道:“娘們兒!救我!”
韓曄盯着那個碎罈子,對我道:“裡面好像是人的骨灰。”
呂老九急忙解釋說:“什麼好像是!那是靈哥的骨灰!”
聞聲我如同晴天霹靂,看了看地上的碎罈子,不可置信的盯着呂老九問:“你說什麼?”
呂老九哭着道:“你們眼瞎嗎!沒看到我被人挾持了嗎!能不能先救了我再說!”
“蠱婆?”我對着那女人背影問。
“廢話,除了她,誰還能這麼讓我這麼噁心啊。”
風吹得骨灰都蕩了起來,刮的我有些睜不開眼,手擋在前面道:“當時大家都是一塊出去的!我憑什麼相信你!”
這時,韓曄低聲在我耳旁說:“你爸出來時。沒有跟她一起。”
我拿着槍指着她道:“她怎麼證明這就是冷木頭,誰能把她的腦子砸開讓我看看裡面裝的是什麼!”
呂老九忙搖手,示意我不要衝動,“娘們,你可別亂來!我已經和她接了……吻,現在胃裡正翻滾着呢!她死了,我也就離見靈哥的時間不遠了!”
她的手漸漸的鬆開了呂老九,“另外三張地圖給我。”
我低頭看了眼骨灰,不由握緊了拳頭,發現一點力氣也用不出來。“不好意思。我已經連着紙錢給他一塊燒了,你想要,只好辛苦一下,到下面找他了。”
她冷笑:“如果你再拖延一時半刻。只怕這半罈子骨灰就要見底了。”
說實話。她說完這句話後。我心裡確實慌亂了下,韓曄扶住了我肩膀,低聲說:“一定有詐。不要過去。”
“呂老九,你還不過來!”我對着他喊道。
他擺動着手臂,哭喪着說:“你們現在還能動嗎?”
原來骨灰裡被她加了東西,我和韓曄只覺得全身無力,雙腿一軟,差點蹲下去,倒是她趁機走了過來,一把奪過去了我的槍,當她對着我準備開槍時,突然猶豫了,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的脖子,難以置信道:“竟然是你?”
我摸着護身符,不解的看着她,“什麼意思?”
誰知她居然把槍扔到了我旁邊後,一個人往反方向走了。
呂老九見她走遠後,趁機把自己的衣衫脫下,蓋住了那瓶骨灰,我們就這樣,在地上躺到了天黑,才恢復了體力,他蹲下抱起那罈子骨灰,跟在我和韓曄身後:“等等我!如果跑的太快,骨灰又灑出來了。”
提起骨灰,我心裡莫名的躥火,突然轉身對着呂老九吼道:“你還提!要不是你到處拈花惹草,哪來的這麼多事!”
他抱着骨灰罈反駁了一句:“哦,照你這麼說,合着靈哥的骨灰是我泡妞泡出來的?”
此時,我心裡已經徹底亂成了一團,望着他抱着的那壇骨灰,心煩意亂的跑開了,我努力剋制住情緒,望着漆黑的夜空,在外面呆了好幾個時辰,平靜下來時,回到了阿昌家,那時已經是夜裡一點多了,發現他們居然都沒有睡,還在客廳裡坐着,呂老九見我回來後,抱着一個新的骨灰罈遞給了我:“我已經將它裝到了新瓶子裡,看那老妖婆的樣子,這瓶骨灰不像是假的,你……你收好。”
我把骨灰罈推給了他,厲聲道:“她是想利用這個骨灰罈子殺我們,你忘了骨灰裡摻了什麼東西了?連我都不相信這是冷木頭,你們爲什麼非要一遍遍的給我加深印象,告訴我他死了呢?”
他解釋說:“就是因爲我們不信,她才浪費了大半罈子,可這萬一要真的是靈哥的骨灰……咱們這麼做會不會太過分了。”
“你親眼看見他的屍體了?”
他抱着骨灰罈,木木的在那裡站着,對着胖叔說:“她……她又開始了。”
我懶得在與他爭論,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重重的關上了門,呂老九的話彷彿就在耳邊,“就是因爲我們不信,她才浪費了大半罈子,可這萬一要真的是靈哥的骨灰……咱們這麼做會不會太過分了。”
我抱起枕頭旁的空血瓶,埋在被子裡再也抑制不住,大聲哭了出來。
天剛亮,我就被隔壁呂老九的哭嚎聲吵醒了,我發現他時,看到他的肚子漲的像個孕婦一樣,對着韓曄問:“胖叔呢?”
“他說去找一個老朋友,看看能不能給老九解蠱。”
“他朋友會解蠱?”
韓曄搖搖頭,“是個手術醫生,現在靈……他是想用你之前解蠱的辦法,目前來說,只有手術醫生可以辦到了。”
我點頭,原來是這樣,看着呂老九的肚子越來越大,搖搖頭道:“他的肚子已經撐得這麼大了,那需要劃開很長的口子,我覺得這個辦法行不通。”(。)
ps:
冷木頭再過一章就出來了,不知道會不會跟蔚蔚的感情升溫些呢!(壞笑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