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卦象本來就讓人鬧心,被呂老九這麼一折騰,每個人都有些心煩意亂,最後還是張地圖越過了龜殼,走到山腳下道:“即是天意,而今我們早已斷絕退路,與其臨陣脫逃,不如坦然面對。≤,”
話音剛落,過七橋的另一頭突然飛來了一個黑影,緊接着跳到了吊橋上,鎮定的向我們走了過來,隨着那面孔越來越清晰,“古剎?”
對呀,在殘廟裡就沒有見他的身影,什麼時候不見的,又是怎麼跟過來的,我卻渾然不知。
只見他恭敬的走到冷木頭面前,“族長。”
呂老九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眼,問出了我們大家心底的疑惑,“哎?你小子啥時候冒出來的?”
古剎簡單解釋了一遍,原來臨走時,他發現爸爸在附近做了記號,那時已經看出了我爸的行爲有些古怪,不動聲色的將這些標記清理乾淨了,等他準備再跟過來時,已經和我們有了一段距離,眼睜睜的看着我們走進了一個類似透明玻璃的空間裡,然後在空中一下子就消失了,等他衝過去時,已經晚了。
呂老九驚愕的問:“啥玩意兒?你說我們往前走着走着就變透明瞭?”
古剎一副老實巴巴的樣子,糾正了他的用詞,“不,是消失了。”
胖叔問:“那你後來怎麼找到這裡的?”
“我聽到前面有人說話,就跟過來了。”
呂老九張口結舌的望着古剎。“你確定你不是睡了一覺跟過來的?不!我換個問法,截止現在,我們一共消失了多長時間?”
“三分鐘。”因爲三分鐘不到他就看見了我們,其中他在找我們時,我們正在這裡過橋呢。
韓曄望着過七橋若有所思道:“這麼說,我們在另一個空間,相對於這個空間來說,時間是靜止的?”
張地圖點頭應了聲:“可以這麼說。”
呂老九突然想起了什麼,對着李瞎子不斷的做手勢,“哎!哎!他該不會就是那小孩吧?”
胖叔一把將他拉到了一邊。“去你的!我見他時。你還在你爹蛋裡呢!他要是嬰兒,你連精子都算不上!別在這給我丟人!”
“那人家也沒把咱們算上啊!沒看上面寫着嗎!歿!沒準在人家老糉子眼裡,咱們都是……。”呂老九還想反駁幾句,活生生的被胖叔給瞪了回去。
張地圖和冷木頭在地面上打了一掌。嘭的一聲。地上裂出了一個大坑。我一個踉蹌,被胖叔扶到了一邊,緊接着裂痕蔓延到了山腳。他們從泥土裡撿起了四條手腕粗的鐵鏈,用力拉了一下,忽然間,轟隆隆的響聲從前面傳來,隨着劇烈的震盪,無數細小的碎石從山上掉了下來,胖叔忙將我拉在一旁,用粗壯的手臂幫我擋着砸下來的泥土,碎石,古墓入口越來越凸顯,宛如猛虎下山之勢,張開了大口,這聲音差點把我震出耳鳴。
四周終於安靜了下來,我從頭上緩緩拿開遮擋泥土的外套甩了甩,見他們杵在入口外面一動不動,“你們怎麼了?”
呂老九瞥了眼洞口,支支吾吾的說:“這洞口出來是出來了,怎麼瞅着這麼不舒服呢。”
我回頭望了眼那入口,這山就像一隻猛虎一般,而古墓入口像極了餓虎的血盆大口,其中洞口上下還有兩排獠牙,倘若我們真的從這裡面鑽進去,怎麼有種羊入虎口的感覺?確實不太吉利,不過這卦象已經預示着我們必死無疑,就算不吉利也是再正常不過,闖入別人的地盤,假設人家給我們一個吉利的預兆,那才叫不正常。
可是不知怎得,我總覺得這些畫面有些熟悉,彷彿在哪裡見過。
張地圖第一個走了進去,緊接着我們隨後,冷木頭走在最後面,依次走了進去,這麼小個入口,起初我以爲裡面的位置也不大,但墓裡墓外簡直是天壤之別,說兩個世界也不爲過,我終於理解了四個字,叫別有洞天。
前方一片開闊,宛若幽深的峽谷一般,第一次見古墓是露天的,我們頭頂上到處都是古木怪騰,張牙舞爪的盤在上空,四周寂靜的詭異,呂老九指着前面烏泱泱的一片樹林,不屑道:“不就是一片小樹林嗎!搞得神神秘秘的!”
張地圖回頭瞥了他一眼,沒有說話,繼續帶着我們向前走着,始終一言未發。
隨着我們的步伐,距前方越來越近,終於看清了那片樹林,那些古樹居然已經長成了人的形狀!!!
只見它們齜牙咧嘴的擺出各種各樣的姿勢,粗壯的樹身杵在那裡一動不動,呂老九躲在我們後面道:“這是樹妖還是成了精了?”
韓曄冷哼一聲道:“有區別嗎?”
我望着怪異的古樹,以及這周圍的蔓藤,使勁搖了搖頭,胖叔看出了我的異樣,“怎麼了?”
“奇怪,這些畫面我好像在夢裡遇見過。”雖然我從小到大都是在別人的監視下長大的,連家門都出不去,何況是出遠門,我不可能真的來過這裡,但這些畫面確實在我的記憶力出現過,而且這個夢境我似乎特別清晰。
“你夢到了什麼?”韓曄問。
我解釋道:“只是一個夢而已,時間太長了,我也不太清楚具體發生了什麼,只是這裡的畫面可能太詭異,所以在我腦海裡特別清晰。”
呂老九白了我一眼,“嗐!說了不等於跟沒說一樣!”
胖叔突然一把推開了他,扶着我的肩膀鄭重的問:“蔚蔚,你再好好想想?”
我努力的回憶着那些個畫面,然而就是想不起來具體的事情,“我……我也不知道,就只能想起一兩個畫面,至於什麼時候的夢,跟什麼人,我好像一點都想不起來,像夢,又好像不太真實。”
呂老九撇了我一眼,“都說了是夢了!夢要真實那還能叫夢嗎!你是不是傻!”
我努力的分析着我的感覺,“不,我的意思是,也可能那些畫面都不能算是從我夢裡出現過的,嗯……真的很模糊,如果是夢的話,我應該有一點點印象的,可我似乎什麼也想不起來,我以前是有好奇過我爸爸經常在什麼環境裡倒鬥,倒好像和我幻想過的畫面吻合……也不太對,可能我對這裡有種熟悉感吧,或許根本沒有夢見過。”
呂老九突然指着我對大家問:“那會不會是她之前就來過這裡?”
我和張地圖幾乎是異口同聲道:“不可能,方纔我進去時,便知這裡已有幾千年不曾有活人的氣息了,何況這墓門自封墓以來,從未啓動,藍姑娘又怎會來過這裡。”
“我從小都是被人監視長大的,連家門都沒出去過幾次,何況是秦嶺這麼遠的地方。”
我和張地圖解釋完後,呂老九鬱悶道:“這就怪了,難道這是女人的第六感覺?那李瞎子不是還有第九感嗎?合着第九感還不如第六感呢?這樣說的話,他那卦象也未必就應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