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地圖定了定神,剛纔慘白的神色這才緩和了幾分,閉目解釋道:“星羅棋佈陣是類似於棋局的一種陣法,入陣者如同置身千軍萬馬之中,稍有不慎,便是粉身碎骨之災,自古能解開此陣者寥寥無幾,能布此陣者更是少之又少,此陣早已失傳幾千年,而陷陣者無一不是困入幻境之中,被折磨到筋疲力盡而死。”
呂老九嚇得好半天合不上嘴,“我的天哪,這也太毒了吧?”
韓曄斬釘截鐵道:“既然肯在這上面花費這麼大功夫,裡面一定有文章。”
胖叔盯着地面上的黑水分析道:“你們看,這棺材依山臨水,而且向陽,是個好位置,按說不可能有屍變的情況發生,倒是這棺材裡滴黑水就有些琢磨不透了,不過看水滴的分量,貌似只有一具棺材出了問題,其他棺材應該沒事。”
聽了他們的分析,我對這些懸棺也有了一定的瞭解,不禁用手護住自己的肚子,坐到了一旁的岩石上,“問題是,這陣法怎麼破呀?會的話趕緊舉手,醜話說在前頭,不準拿我男人去冒險。”
呂老九一副不忍的看着我說:“要說我們當中資歷最深的,還真是非靈哥莫屬了。”
“地圖!”我不禁將目光瞥向張地圖,這傢伙一看就心軟,我就不信了,他還真能讓冷木頭去冒險,看着我這個孕婦在這裡提心吊膽的,對於他這個超人來說,也於心不忍不是?
張地圖抱歉道:“藍姑娘,對於破陣之事,我的確不如古家族長,他自小精通結界封印之術,對於破陣之法也頗有造詣,我若與之相比,當真是小巫見大巫了。”
我摸着肚子一副可憐兮兮的望着他,彷彿要上去的不是他。而是我一樣,“一定要上去嗎?”
“我責無旁貸。”
也是,來着的目的就是爲了尋找解除古家詛咒的有關秘術,但凡稍微有點不合常理的事物。他自然要一探究竟。
我戀戀不捨問:“現在就要上去嗎?”
“嗯。”
我忍住哭腔,認真的望着他道:“我跟孩子在下面等你。”
“好。”
待冷木頭飛上去時,張地圖也跟着一躍而上,看他的樣子似乎對這陣法十分感興趣,也好。有張地圖在,我總覺得心裡也踏實些,不一會兒,古剎也跟過去了,我乾巴巴的望着也是揪心,低頭髮現胖叔蹲在這癱黑水前面發呆,“怎麼了,胖叔?”
胖叔斂眉道:“這黑水有屍氣,我擔心他們上去可能會遇到麻煩。”
“啊?可他們已經上去了!”我焦急道。
胖叔趕緊招呼了呂老九,“老九。趕緊拿幾個黑驢蹄子上來,必要時助他們一臂之力。”
這懸崖實在太高了,我在地面上擡頭望着他們,也看不清具體的情況,只見他們一直不停地揮拳點陣,張地圖和古剎緊隨他身後,三個人忙的不可開交。
長時間的張望,我脖子都有些發酸了,胸腔內擠得不行,“嘔……。”
胖叔及時扶住了我。“趕緊那點水過來!快去!”
韓曄手腳很利索,很快遞來了一瓶礦泉水,見他不說話,我自然的說了聲:“謝謝。”
“嗯。”
我現在只覺得兩眼發暈。坐在岩石上問:“他們怎麼樣了?有沒有受傷?”
胖叔安慰道:“都沒有受傷,你放心,小冷他什麼樣的怪事沒見過,這三千年他可不是白活過來的,就這點小事,對他來說跟玩似得。你呀,就少操點心,等這次上去後,你好好休息幾個月,在你生完孩子之前,我們決定先停工一段時間。”
一聽有段時間不倒鬥,我一口就答應了,“好。”
我現在頭昏腦漲,休息了一會兒,終於緩了過來,正巧他們三個人也下來了,“怎麼樣?”
張地圖說:“陣法解開了。”
“那這上面怎麼回事?”胖叔問。
他大略給我們說了下重點,“上面的棺材都是用金絲楠木做的,而且還是抗腐性很好的楠木,木質皆爲上乘,再加上此棺密封性很好,又是懸空而葬,屍身甚少接觸地氣,竟達到死者千年不腐的效果,最令人匪夷所思的的是,所有的懸棺都是卯結構,還有的是打孔用繩子來加固,但都沒有用棺釘,而且我還發現,這裡的崖墓葬都忌用金屬。”
千年不腐的棺材或者糉子,大家都見多了,也見怪不怪,不過後面的話,確實值得深思,胖叔詫異道:“忌用金屬?用繩子也不去用棺釘?這麼一說確實有點不符合邏輯。”
他搖搖頭,“這還不算是最令人匪夷所思的,關鍵是每具棺槨至少有五百公斤重,縱是我們三人合力,勉強可擡起此棺,這麼多崖墓葬也非一日可完成,距我瞭解,迦樓羅族民還成不了此氣候。”
胖叔不屑道:“不管是迦樓羅族成不成這氣候,我告訴你,小張,你這還沒到外面去看,這崖墓葬其實它早就流行了!”
“不,最令人不可思議的是……。”
呂老九對他們東一句,西一句的分析早就沒了耐性,面對張地圖經常娘嘰嘰的樣子,他反感也不是一日兩日了:“你他孃的能不能一口氣說完!到底有多少不可思議的?老子心臟再好也禁不住你這樣折騰!我跟你說,你幸好不是女的,你要是女的!老子把你按下去……!”
“每處懸棺底都散發着一種奇香,且懸崖上的巖壁竟有防止屍身腐爛、隔絕屍氣的神效。”
呂老九聽聞張地圖的話,不禁摸了摸這崖壁,“這麼說,這懸崖也是一座神崖了?想不到這迦樓羅雖然長得跟個鳥似得,這古墓確實還挺大氣的哈!”
聞言我不禁感嘆道:“不過,迦樓羅古墓是露天的建築,這些懸棺在懸崖上歷經千年的風雨雷電,還沒有腐朽,確實不容易,只是不知道這些棺材裡面裝的都是什麼人。”
張地圖聽到我的疑問,解釋說:“歷代迦樓羅部落信佛不信神,這崖墓葬多是爲圓寂後的僧人而備,可見這些死者應該是部落的巫師級別。”
呂老九切了一聲,指着地上邊邊角角的骷髏,“巫師不都在這裡嗎!”
對於他總是打斷我的談話,我不禁白了他一眼,“你能不能不要瞎起鬨,人家那麼大一個部落,就這麼點巫師嗎!再說地上死的這些人都是埋葬迦樓羅的巫師,又不是自然死亡的巫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