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木頭可以聽懂她的蠱苗語,偏偏呂老九他們聽不懂他的意思,他只好一個人去推那些石頭,我在地上看到了他蒼白的面孔,看起來很吃力,他的甚至很難受,但他還是咬着牙硬是去推動了那塊石頭,依照他的身手,他的力氣,別說這一塊石頭,就是所有的石頭,按說都不在話下,可今日的他,似乎變得很虛弱。
我身上的痛減少了幾分,勉強站了起來,韓曄唸唸有詞道:“石頭,對石頭,我們快去推石頭!”
胖叔恍然大悟,提着呂老九一起去推石頭去了,我見他們賣命的推石頭,站在那裡,左右不是,我不明白他們爲什麼這麼幫我,心中的那份內疚,自責,有那麼一瞬間,把他們當做了自己的親人,後來又搖了搖頭。
我指着蠱婆道:“我告訴你,你休想拿我去脅迫他們!”
然而她不管我如何的生氣、懊惱,只是對着我意味深長的笑了下,獨自坐到了一邊休息,任我胡亂罵她了一通,也不理我一下。
我不明白,從她見我第一面起,只對我一個人笑了,而且每次笑的讓我心裡發毛,一種很詭異的感覺。
胖叔他們搬完石頭後,冷木頭已經累的躺到了地上,胖叔指着蠱婆說:“好了,前面的路已經通了,你到底要怎樣!”
她看了眼黑骨精,“她說讓我們繼續往前走。”
呂老九一把推開了黑骨精,“往前走也可以,先解蠱!”
“啊!”我又是一陣錐心蝕骨的痛!
黑骨精勸道:“現在能解蠱的就她一個人,我看咱們還是先往前走吧。”
呂老九指着蠱婆:“不行,如果她再下蠱怎麼辦!今天這蠱你不解也得解,無論如何都要解!否則別怪爺翻臉無情,讓你一輩子都出不去!”
“噗……”我也不知道自己吐的是什麼東西,黑乎乎的一片,五臟六腑像是被什麼東西咬啃一般,我幾乎能想象到,一條大黑蛇在我肚子裡翻滾的場面,黑骨精看見我這樣,臉色都有些發白,因爲如果他違抗了蠱婆,這,就是他的下場,哆嗦道:“我看,咱們在這麼僵持下去,這女人的五臟六腑都被蟲子吃完了。”
胖叔與蠱婆對視了許久,冷冷的說了一個字:“走!”
那東西終於不再啃噬我,韓曄扶起我:“蔚蔚,你沒事吧?”
我那裡還會有力氣,立刻癱在了地上,爲防蠱婆再催動蠱蟲,韓曄一把背上了我,沒走幾步,呂老九突然停下,“我曹!剛纔搬石頭太匆忙,怎麼沒看見前面有石棺?”
那石棺與周圍的石頭顏色一模一樣,不仔細看還真看不出來,黑骨精罵道:“他孃的,好狗還不擋道,這倒好了,這麼大的石棺橫在路上,安得什麼心!”
最後一個字他說的有點虛,只有我在韓曄的背上,站的最高,看的也最清楚,那石棺沒有蓋!
“難道這墓已經有人倒過了?會不會屍體被盜了?”韓曄猜測問。
胖叔:“**的傻以爲別人也不正常啊!誰會閒着沒事鼓搗糉子來玩,你要那麼個糉子幹嘛!好養活是嗎!”
呂老九突然瞪大雙眼問:“該不會是詐屍了,那糉子自己推開棺材蓋,跳出去的吧?”
胖叔從揹包裡拿出兩個黑驢蹄子,“走!過去看看!”
就這樣我們小心翼翼的往前走了幾步,就快走到那口石棺時,冷木頭突然開口:“前面危險!撤!”
四周並無異樣,當時衆人都一臉茫然的看着冷木頭,並沒有反應過來,然而我的聽力本就比一般人好了許多,隱隱約約聽到了腳步聲,那種頻率,那種速度,“有糉子!”我大叫。
胖叔準備扔黑驢蹄子時,手剛舉起來,被冷木頭一手製止,“走!”
連他都忌憚幾分,胖叔驚恐問:“難道是殭屍王?”
冷木頭額間都出了一層汗,但看到我們竟還呆在這裡一臉茫然的樣子,那眼神恨不得將我們一個個踢走,等胖叔明白時,棺材後面跳出了五個糉子,那衣服,分明是我們現代的服裝,難道棺材有屍氣,他們中了屍毒?
呂老九掏出搶,霹靂嘩啦的就是打了一通,黑骨精喊道:“有毛用啊!還不快跑!”
韓曄揹着我跑的比較慢,與呂老九落到了後頭,“靈哥!看你的了!”呂老九剛要求救冷木頭,發現他臉色蒼白如紙,甚至連站都站不穩,“算了,還是你靠着我吧!”說着背起冷木頭就往反方向跑。
危及時刻,誰也沒有來得及去細問冷木頭的情況,只顧得逃命!
可是我們來的時候,就把石頭堵在了那一頭,一時根本就跑不出去,胖叔拿着一個黑驢蹄子投向了死屍,“跟他拼了!”
我纔看清楚,他們根本就沒死多久,而且全身上下只要露着肉的地方都長着稀疏的黑毛,像覆蓋了幾根頭髮似得,我一陣噁心,別過頭,不在去看。
胖叔拿着搶對着糉子的眼睛一槍打了下去,“還不管用?!”
冷木頭見糉子馬上就要過來了,一把奪過去槍,衝着糉子的生殖器,一槍打了下去,我看的臉上一陣發紅,實在是他瞄準那個部位,臉不紅,心不臊的,“你好變態!”
呂老九卻不以爲然,“嘿嘿!還能這麼玩?”一槍下去又倒下去了一隻。
胖叔雙眼都瞪直了,“這樣都行?夠能玩的啊!胖爺來一槍。”
“屍變的這麼噁心,連死法都這麼噁心。”說着韓曄也來了一槍。
冷木頭一槍把最後一隻糉子幹完之後,大家忍不住大笑了起來,“哈哈哈哈!這糉子,哈哈哈,真他媽的變態!哈哈哈!這墓主人是誰啊!這麼幽默!哈哈哈!”
他們在說笑時,洞裡傳來一句詭異的聲音,“別笑了。”
胖叔指着呂老九問:“誰在講話!是不是你!”
“怎麼可能,我嗓門啥時候這麼沙啞過!”
“那是你?韓曄?”
這聲音來的太過詭異,韓曄急忙解釋道:“我是那種人嗎!”
黑骨精忙道:“我可只有一副嗓子,剛纔就我聲音笑的最大!”
我們把目光都投向了蠱婆,然後都搖搖頭,那分明是男人的聲音,最後我們都不可思議的看着冷木頭,總不能是他吧?
然後他冰冷的一個回眸,我們搖了搖頭,不會是他!
“有鬼!”這是我下意識的反應。
我感覺有東西向我爬來,剛站了起來,突然有雙冰冷的手拽住了我:“啊!”我當下就瘋狂的踢開了。
我們看到的也就五個糉子,現在就死在了我的前面,怎麼還有一雙手?韓曄的礦燈照過去,才發現是個人,他的身體和那些人一樣,帶肉的地方都長了許多黑毛,只不過還沒有覆蓋到臉上,而且還沒穿褲子,看來還沒有徹底屍變,對我們來說真是萬幸,幸好他還有一絲理智,正好問下這古墓的情形,終於可以得到這古墓的一絲線索了,韓曄剛想去問,呂老九率先走過去罵道:“你他孃的沒事裝什麼鬼!”說着一腳踢開了他。
“不要踢他!”韓曄說也來不及了,那人掙扎了半刻,幾乎快要斷氣了。
我隱隱約約看到了冷木頭有了一絲髮怒表情,雖然不太明顯,對着呂老九嘴脣蠕動了下,我照着脣形說了一遍,他好像說的是混蛋。
他居然在罵呂老九,我當時就想笑,但看到冷木頭髮怒的樣子,嚇得一點也笑不出來了,當時心裡只是欣慰,看來冷木頭也不全是一塊大木頭,他也會生氣。
那人痛苦的捂着肚子,掙扎了片刻求救道:“救救我!救救我!”
“你們怎麼弄到這種慫樣了?”呂老九關心的問。
“那口石棺!那口石棺……有……”說着他臉色越來越黑,像變魔術一樣,長滿了毛髮,呂老九反應很快,衝着他下面開了一槍,對着我們顯擺道:“看!解決了!”
韓曄對着呂老九下面狠狠的踹了下,疼的他嗷嗷直叫,“哎呦!我去!你想讓我斷子絕孫啊!”
我心中暗罵,這羣男人怎麼都這麼沒節操!
韓曄怒道:“都怪你!他都虛弱成什麼樣了,你踹他幹嘛!現在好了,他這麼死了,鬼知道那石棺是怎麼回事啊!”
“我哪知道他這麼慫!”呂老九不服氣的說:“再說,他不是說了嘛,那口棺材有!”
“有你個頭啊!”韓曄說着又要打他,被胖叔攔住:“好了,都別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