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意朦朧時,我的頭有些暈乎乎的,彷彿有種天旋地轉的感覺,我抱着前面的固定物又抓緊了幾分,才找到了一點支撐,踏實的睡到了自然醒。
我睜開眼睛,看着雙手環抱的固定物,居然是冷木頭的腰,我當時像吃了蜜似得,對冷木頭的所有不滿全都煙消雲散,不好意思的扣着手指頭問:“我是在你懷裡睡着的啊?”
他看了我一眼沒有搭理我,反而指着前方對胖叔說:“你看。”
我們聞言不約而同的轉回頭,發現大殿又變了,祭祀臺還是四米多高,包括那個巨大的大殿又回到了原樣,望着中間那座假山,我不可思議道:“怎麼可能?難道昨晚是我在做夢嗎?”可是我爸,大黑胖,呂老九他們確實沒有在我身邊,證明昨晚發生的事是千真萬確。
冷木頭望着地上的魂瓶突然站了起來,“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麼了?”我不解道。
他解釋道:“這個大殿建在一個巨大羅盤之上,可以隨着外面的太陽旋轉。”
這樣的解釋無疑是讓我們目瞪口呆的,緊接着他們分析了一番,我才明白,這祭祀臺上的六個魂瓶是上古天衍陣的入口,這種陣法精湛神秘,而且步步驚心,古時候有一些奇人爲了鬥志,經常用這種陣法根據天象佈陣,將一個人藏到陣法裡,由破陣者入陣,來來回回轉兩圈,走出這天衍陣,找出所藏之人,但是稍不留神就會喪命,而且這種陣法還能根據天象自然千變萬化,形成千奇百怪的陣法,威力無窮。
上有天象,下有羅盤,夜間這古墓可以根據天象星宿變幻陣法,白日可以根據太陽東昇西落,這羅盤上的古墓不斷旋轉,讓我們迷得找不到北!真是藏墓的好陣法!可見佈陣建墓之人究竟有多高深莫測,才能想到這麼精絕的辦法?
而我們現在卻身處在別人精心佈置的陣法裡,這個大殿建在一個巨大的羅盤之上,就像指南針似得,它可以圍繞着太陽旋轉,難怪昨晚我睡覺時,感到天旋地轉,至於天衍陣,我能還知道也只有這些,冷木頭也沒有過多解釋。
他大略掃視了一遍大殿,對着胖叔道:“如果我們破陣的話,就可以找到韓曄他們。”
“那咱們就趕緊破陣唄!星宿我知道,不就是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嘛!除你負責號令保護大家之外,正好咱們有四個人!”胖叔迫不及待道。
冷木頭盯着蠱婆說:“不,我信不過她!一旦稍有差池,我們都會喪命。”
胖叔想了想也對,試探着問:“那,小冷,你一個人能應付得了嗎?”
他思量了許久,終於點頭。
經過冷木頭的細心解說,我們也算明白了點星宿天象,這四獸裡,朱雀爲母,恰巧只有我一個人是女生,陰陽是不能顛倒的,必須由我爲朱雀,唯一不妥的是,朱雀在前,那麼破陣時,遇到所有的問題,都必須我迎首戰,偏偏我還是最膽小的那一個。
胖叔想了想,在我兜裡放了兩個黑驢蹄子,拿了幾個打火機,還塞了幾包炸藥,胖叔特意交代:“這炸藥用的時候注意點分量,別把自己也炸進去了,遇到什麼髒東西保持鎮定,不要亂了陣腳。”說着又交給了我一把槍,才放心讓冷木頭開始破陣。
在這四獸中,有兩個吉獸,兩個兇獸,其中青龍玄武可以增強聲勢,加強有力磁場加持,就會得到催吉效果,是吉獸,必須有兩個厲害的人物去掌控,而朱雀玄武通過削弱其聲勢,減少其磁場影響,而達到避兇的效果,是兇獸,朱雀玄武順陰陽,必須有一男一女陰陽調和,所以我們的方位也定下來了,我爲朱雀在前,黑骨精爲玄武在後,冷木頭爲青龍在左,胖叔爲白虎在右。
我們四個人背靠背,戴上了各自的無線耳機,據說這個耳機是胖叔從國外買的,一般手機在古墓裡是沒有信號的,而我們稍後就要靠它來聯絡彼此,不一會兒我們各自站在了東西南北一角,我一個人在最南方,正對着假山前面,想起黑骨精的話,那棺材裡躺的不是人,心裡就打了一個冷戰,可是我們既然已經開始破陣,不能因爲我的膽小去害了其他人,我想起陳姨曾對我說過,如果害怕了就閉上眼睛,什麼也不要想,什麼也不要看,可偏偏因爲朱雀有逐光而往,啄人眼睛的特性,我居然是負責視力那一個,就是冷木頭閉上眼睛,我都不可以!
青龍白虎掌四方,朱雀玄武順陰陽,冷木頭在最東面道:“你和黑骨精現在開始倒退,換下位置。”
倒着從最南面走到最北面,不過也好,幸好我不用面對詭異的假山了,“收到!”
我按照冷木頭所說,開始往後面倒退,大殿裡面空蕩蕩的,只有我和黑骨精的腳步聲,至於蠱婆,她吃了胖叔的藥丸後,安分了不少,靠在牆角上似乎睡着了,我覺得這樣做有點神經質,四個人都老大不小了,還在玩這種小孩過家家的遊戲,但這話畢竟是冷木頭說的,他看起來不像是一個有童心的人,所以儘管我覺得這樣像個神經病,爲了救我爸韓曄他們,那怕有一線希望也會照做。
突然我覺得後面有什麼東西擋住了我的去路,那東西身上傳來一股腐爛的味道,我下意識想到的就是乾屍,嚇得趕緊往前走,這一走不打緊,前面彷彿產生了幻覺,只看見一隻巨大的火鳥朝我飛了過來,頓時四周陷入了火海,我被燒的全身刺痛,“啊!”
冷木頭在東面道:“快往後退!”
我是很想往後退,可後面就是乾屍啊!我被這火燒的實在堅持不住,剛往後退了兩步,火海消失了,突然後面一雙手掐住了我的脖子,我掙扎了片刻,正巧黑骨精已經退到了這裡,“蹄子!”
“啊?”我都成什麼樣了,他居然還有心情罵我,我怒道:“你罵誰蹄子呢!”
他解釋道:“我說黑驢蹄子!”
我這才反應過來,幸好這手只是掐住了我的脖子,從兜裡掏出了一個黑驢蹄子,遞給了他:“我就兩個。”
黑骨精接過黑驢蹄子,衝我腦袋後面狠狠的一砸,瞬間那手鬆開了我,我趁機往後退了幾步,纔看清楚,一個乾屍正躺在我的前面,也不知道黑骨精用了多大的力氣,乾屍的脖子都被他打穿了,看來胖叔說得對,黑骨精絕對不是一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