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的報告讓走在最前面的司徒吒眼神驟變。
小小的男孩子，明明是可愛的長相，此刻一雙眼睛卻像是要殺人一樣有着洶涌的怒火。
“你說下藥？”
玫瑰被司徒吒嚇了一大跳。
她也知道司徒吒身份特殊，但論特殊，再怎麼還是綿綿比較特殊吧？
鳳仙兒的魂魄本該一直困在自殺的地方，是綿綿把鳳仙兒從那裡救了出來。本來玫瑰就是鬼，所以玫瑰比誰都知道綿綿做到了多麼可怕的事。
而現在，司徒吒聽到下藥的事兒，渾身上下都散發出陰冷氣息，看起來比綿綿要嚇鬼多了。
“你，你別激動哈。”玫瑰擺擺手，試圖讓司徒吒冷靜，“總之呢，陸酉在真話符的影響下，說了他是從新生派那裡買的藥。因爲這種藥不會被人查出來，所以一直沒有暴露。他還說，還說給你媽媽用的，是那種帶着一舉得男功能的……”
玫瑰也不敢說得太仔細，畢竟面前可都是小孩子呢。
反正聽完了，她只覺得陸酉噁心，而且也更加討厭新神派那邊的人了。做什麼藥丸子不好，居然做這種害人的藥丸子，害了那麼多姐妹。
如果她再厲害一點，一定要把那些狗東西都給滅了。
“那先前廖老師用過藥丸子？”綿綿想到五侄孫說的話，一下子意識到事情關鍵。
廖老師是從蘇盈盈那裡得到藥丸子的，如果兩種藥丸子一樣，那蘇盈盈也知道做藥丸子的人是誰。可就算是知道了，還是要抓到現行才能讓陸酉受到懲罰呀，不然只是靠着真話符，不像先前在綜藝裡有人證那樣的話，陸酉還是會從大牢裡被放出來。
小奶糰子抿着小嘴巴思考問題，小手還不忘一把把司徒吒抓住不放。
因爲司徒吒看起來太生氣了，如果司徒吒跑去直接對陸酉動手，司徒吒肯定會被大家討厭。
“放開我，蘇綿綿！”本來已經想去找陸酉算賬的司徒吒，發現手腕被綿綿抓住，更加生氣，“你攔着我是想幹什麼？”
綿綿被司徒吒兇得鬆開手，小聲說：“你冷靜一點哦，我們可以想想別的辦法來讓他受到懲罰，但你不要去直接殺人。”
司徒吒抿脣，忽然又露出一個惡劣的笑：“怎麼？你怕我衝動下殺人？即使對方傷害我媽媽，我也不能去？那你先前說不討厭我，我沒錯，都是騙人的吧？”
“怎麼是騙人的呢？”綿綿皺起小眉頭，特別認真，“綿綿是擔心你呀。”
“這算哪門子關心？”司徒吒冷笑，“我想去給我媽媽報仇，你攔着，就是關心我？”
“不是的呀不是的。”綿綿着急到兩隻腳在地上踩了又踩。
過了一會兒，她才幹脆說出心裡想的所有的話：“你明明已經偷偷到陸酉家裡去了，卻只是把陸酉打成豬頭沒有做別的事情，那你，你肯定有不能做別的事情的理由纔對呀。”
這是綿綿聽到司徒吒去找陸酉後，自己想到的。
司徒吒也沒承認他是哪吒轉世，現在也並不是被天庭管束什麼的。在這樣的情況下，司徒吒只是打了陸酉一頓就放過陸酉，一定有隻能這麼做的理由。
那個理由，肯定是和司徒吒自己有關係。
綿綿雖然不知道到底理由是什麼，但她害怕司徒吒衝動，成了衝動的小朋友，做出讓司徒吒自己後悔的事情。
“你，你不是還想好好做司徒吒的嘛……”綿綿小聲補充，“做什麼都有做什麼的規矩，這是沒辦法的。不過你如果還是想去，那你就去吧。”
說着，綿綿摸了摸自己的小光頭。
“雖然我沒有頭髮了，不過我還是可以支持你的。”
司徒吒不明白怎麼吵着吵着，話題就跑到了頭髮上面。
他盯着綿綿光溜溜的腦袋看，努力把對陸酉的憎惡轉移到對綿綿話語的好奇上來，深呼吸了一口氣後，用平淡的語氣問了句：“所以這件事和你的頭髮有什麼關係？”
綿綿搓着手指，很糾結。
“頭髮，頭髮就是頭髮，沒什麼別的。”
玫瑰看不下去，直接道：“鳳仙兒你也見過，對吧？鳳仙兒本來是自殺的，按道理來說應該在他自殺的位置，一直循環死亡的過程。要麼他找替死鬼替他，要麼他在不停地循環往復中死去。小姑奶奶發現了鳳仙兒，把鳳仙兒從那個地方帶了出來，然後就沒有頭髮了。”
這是司徒吒第一次聽說還有這回事。
先前問綿綿，綿綿只是說她做了壞事被懲罰。
所以說，那件壞事其實是破壞了天道制定的規則？代價是長不出來頭髮？
現在他想去把陸酉給宰了，蘇綿綿攔了一會兒又說讓他去，是想着頭髮不能作爲懲罰了，哪怕付出點別的什麼也要讓他活下來？！
竟然是這個意思？
司徒吒眼神越發晦暗莫名。
記憶裡在四海龍王逼上門來，狂風暴雨裡他削肉剔骨，除了跪在地上攔他不得的父母，可沒誰說想支持他到這個地步。
“那你說要怎麼辦吧。”司徒吒仰頭看了眼藍天白雲，“我不衝動就是了。”
綿綿看司徒吒是真的沒生氣的樣子，摸了摸她有點發燙的臉。
玫瑰把她話語裡的意思說出來了，怪不好意思噠！
不過幸好司徒吒冷靜了。
“媽媽說，讓敵人不開心的方法除了以牙還牙以眼還眼，還需要知己知彼，百戰百勝。”綿綿說出兵家之道，“咱們也可以用三十六計呀，讓他做壞事的行爲暴露在鏡頭下面就好啦。”
“之前的事情過去太久，找不到證據，但是我們可以努力製造證據！！就像他那天讓綿綿去幫忙給他老婆治病，其實悄悄找人直播綿綿一樣！”
小奶糰子說起這件事，還是咬牙切齒。
她知道她被算計了，還差點被算計成功了呢。
好氣呀！這次要一次性還給陸酉！
蘇辰瑾站在湊在一起，商量怎麼坑人的小朋友後面，脣角露出個無奈的笑。
他是想推自家小姑奶奶一把，讓自家小姑奶奶能更適應陰謀詭計，並且能很快想到應對之法，這樣才能避免上當受騙。沒想到小姑奶奶成長得這麼快。
不但知道知己知彼，竟然還知人善用起來了。瞧瞧這局鋪的，都鋪到丁瑤身上去了。
也不知道這樣是好是壞。
蘇辰瑾擡頭看了眼天空，眼神裡透着自豪，表情卻有些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