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玄武在遊戲裡沒秀起來，但有了他的打岔，綿綿也不好意思哭鼻子了。
她揉了揉眼睛，坐在玄武懷裡瞥了眼楊顯。
楊顯也在看她。
玄武玩的角色還沒復活，他看了眼楊顯，聲音低沉：“年輕人就是喜歡胡思亂想，你就算有了以前的記憶，也已經是一個新的個體。”
“有什麼必要糾結？堅定你想做的事情就好。”
“本尊在沒有形體的時候，還是一片虛無的靈氣呢，那時候本尊就有記憶了。難道本尊要一直認爲我是那個樣子不成？”
本來在做心靈導師的玄武，一低頭看見手機屏幕上，隊友敲的字，瞬間又暴躁起來。
“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傢伙，竟敢說本尊玩得沒有人機好？”
他瞥了眼綿綿，想着幸好那些髒話都變成了星星，不然他罪過可就大了。
“玄武叔叔，加油呀。”綿綿知道一點兒那些人說這些話是什麼意思，鼓勵玄武，“秀起來，拿五殺！”
一大一小開始研究遊戲了，站在椅子上的小猴子小小，忽然跑到了楊顯的膝蓋上。
他瞅着楊顯的臉，吱吱兩聲，又指了指玄武，拍拍自己胸口，豎起大拇指。
楊顯不知道小猴子是什麼意思。
綿綿抽空翻譯：“小小說玄武叔叔說得對，堅持自己的就好啦，不需要想太多。它也在堅持自己，想跟綿綿出來就跟綿綿出來了，不管他是不是孫悟空轉世，他現在都覺得很快樂。”
綿綿提到了孫悟空，楊顯就有些沉默了。
才接受過往記憶的他，實在有點受不了強大的鬥戰聖佛變成這樣子。
《西遊記》小說裡說孫悟空身材矮小，毛臉雷公嘴，是凶神惡煞的猴子。寫作的人本身沒見過孫悟空的樣子，哪裡知道孫悟空真正長什麼樣？那可是天地滋養的靈猴，就算以人類的眼睛去看是醜的，也不會真的醜到那個地步。
倒是後人拍《西遊記》電視劇的時候，可能接受了額外的點播，給了“美猴王”這個稱號給孫悟空，算是爲孫悟空正名了。
可現在……
嗯。
楊顯忽然就想得更爲透徹了。
他願不願意當二郎神，現在他也接受了二郎神的力量。而接受那股力量，是爲了守護。那就繼續保護想保護的人好了，做到能做到的最好。
這麼想的時候，楊顯試着摸了下膝蓋上的小猴子。
剛摸上去，地上的哮天就嗚咽了兩聲。
那雙比普通狗狗還要圓溜溜的眼睛盯着楊顯，滿滿的都是埋怨。
“哮天吃醋啦，不想看你摸小小。”綿綿伸出手，“小小你到我這裡來吧，我們一起看玄武叔叔玩遊戲。”
小小扭頭衝哮天做了個鬼臉，也跑到玄武肩膀上趴着。
車子裡安靜了一會兒，司機開口報告：“小姑奶奶，北城圖書館到了。”
綿綿下車，把小手機裡的一個二維碼調出來。
這是六侄孫給她的，說如果玄武想去圖書館的話，就用這個二維碼軟件裡的二維碼，打開圖書館頂樓的特殊藏書室。
六侄孫給她二維碼好多天啦，現在纔派上用場。
今天正好是工作日，下面正常開放的樓層沒多少人。
綿綿幾個人一進來，圖書館的管理員就走了過來。
“小姑奶奶，玄武老祖宗，楊先生，請從這邊去頂樓。” 那是個隱藏在圖書館後面的電梯樓。
管理員說需要二維碼才能刷開，上去之後，也要刷二維碼，否則會觸發激光。
刷二維碼的地方太高，楊顯抱着綿綿，好讓綿綿夠得着。
刷完二維碼，電梯纔開始動。
到了頂樓，楊顯觀察到刷二維碼的位置，正想讓綿綿刷。
結束了一把遊戲的玄武，卻忽然說：“等等，本尊來試試沒有通行證會發生什麼。”
他說話時，已經隨手摘了片綠植的葉子，手一擡，在葉子上面點了點。
綿綿天眼是開的，看到這一幕，驚訝地說：“哎呀，葉子的氣息改變啦。”
本來植物的葉子脫離植物本身，就是死物。現在這葉子上面卻又有了活物的氣息，看上去隱約還有個人形。
玄武驅使葉子往前飛。
葉子就像是一個人一樣，一步步地往前走。
剛走到第五步，忽然冒出許多紅色的線條，將葉子切得七零八落。與此同時，頂層樓的警報打開，嗚嗚嗚地在響。
警報響起不超過十秒，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一些全副武裝，臉被防護口罩罩着，手持武器的人，齊刷刷地將槍口對準了他們。
綿綿一眼就看見有個小小的身影，也穿着和大人一樣的衣服。天眼下，小男孩身上是非常熟悉的氣息。
“小哥哥，你怎麼也在這裡呀？”
綿綿掙扎着從楊顯身上下來，噠噠噠跑到小男孩身邊。
小男孩確實是褚燁。
他猶豫了一下，把手裡的槍放下：“綿綿。”
他沒有回答綿綿的問題，只這麼喊了一句。
“嗯嗯，是我呀。”綿綿指了指玄武，把二維碼拿出來，“我帶玄武叔叔來這裡看書，玄武叔叔想試試不用二維碼進去會怎麼樣。”
褚燁沉默半晌，看了眼玄武后說：“以後還是直接用二維碼進去，比較好。”
不然會讓人懷疑，來的人到底正常不正常。
“小姑奶奶，去刷二維碼進去吧。”褚祁的聲音也傳過來，他也沒有摘下面罩，“以後還請玄武大人不要開這樣的玩笑。”
龍組的人都是些體格比較強，某些方面比較厲害的人。放在普通人當中，他們可能算得上是超人了。可是面對玄武這樣的角色，依舊敵不過人家一根手指。
一開始，龍組成員都挺自豪的。
可自從時也執行了他派發的監督直播現場任務，被吸血鬼咬了以後，龍組成員就開始民心動盪。
原本的時也，實力在龍組前十里頭。現在的時也，卻連他這個龍組戰神都只能勉強壓制。
這種變化，對龍組來說並不是好事。
褚祁接手龍組也有十多年了，這種變化，他也需要時間來想該怎麼調和，不然龍組的存在可能都沒什麼必要了。
綿綿聽出褚祁語氣有些累，趕忙道歉：“抱歉哦，玄武叔叔調皮給你們添麻煩了，我這就帶他們進去。”
說完了，又悄悄向褚燁揮手，才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