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蓋房要用新洋瓦…近水樓臺先得月
滾橫爬順（第二部：二十七）
二寶家的房子，到了上樑的日子。六間房子用了兩架樑，其餘該用樑的地方，爲了省錢用上了八寸的土坯。有錢的人家會用上樑，到時候在樑的下面，打上單土坯的隔牆。也有的爲了房間的地方大一點，把土坯立着用，房間會大出十幾公分的地方來。不過這種單土坯的牆，砌到一半高度時得停下來，趕緊在兩面抹上麥秸泥。否則的話五六公分的土坯，會倒在地上。
二寶家有的是土坯，就是沒有錢。兩架樑是自己家裡的老桐樹長出來的。檁條子桐樹上長的不夠用，三兒的大哥從家裡給他找了幾根來。
三兒把把檁條的兩頭用尺子排了粗細，又排了長短。讓大寶拿着筆一根一根的在一個作業本上，多長多短多粗多細都要記清楚。到老大用時三兒再還給他，親弟兄明算賬，兄弟隨親財白弄清。
在兩架樑和十八根檁條上到房上，準備釘椽子時。老大的女婿來了，找到他家裡來對三兒說：
“三叔！我也沒有時間來給你蓋房子出力。但我們廠裡今年出來瓦後，有我一座房子的瓦。原計劃我家的草房換成瓦，我們就先不換乾脆給你用。”三兒說：
“草房的頂我就是“長蟲上牆腰軟”的不行。還用瓦呢？那裡來的那麼多錢。再說用瓦房頂比草房重的多，椽子就有點細了，還得換椽子。我們隊裡燒的小瓦，有人就勸我用。我算了一下，用小瓦房頂的頭更沉。準備的樑、檁條、椽子就都不能用。光這些東西換一換，我一輩子都攢不來那些錢。”
這時候，幫忙蓋房的人端着碗在院子裡吃飯，七嘴八舌的就亂了起來：
“用上洋瓦多氣派，有這麼好的事情你還不趕快答應。”
“洋瓦不好買着呢！得先交了錢慢慢等通知，有時候一等就是三個月、五個月、半年的等
，可費經了！”
“聽說洋瓦的房頂，也不是怎麼重的，要比小瓦的房頂輕的多”二寶也在一旁說：
“難得姐夫送來這麼好的消息，不用咱成悶種了。”三兒罵二寶道：
“你怎麼說話呢？那麼多人家沒用，都是悶種嗎？”二寶回到：
“別人家想用不是買不上嗎！再說不是也有人家，將草房的頂換成瓦頂的，看着就好看多了！”三兒說：
“看看俺家二寶，也不說兜裡有幾個錢，就想着娶媳婦住瓦房呢！”
老大聽見他們父子在吵，過來說：
“我看二寶說的也是，其實洋瓦房的頂和草房的頂，輕重也差不到哪裡去。樑檁不用換，加幾根椽子就行。估計以後用洋瓦會越來越多。叫我說不如用上，免得以後後悔。等你這裡房子蓋完了，我就計劃翻蓋我的房子，我是不會用草的。”三兒說：
“我也不是不想用，只不過那裡去弄那麼多的錢呢？就這樣的草房還得戳窟窿搗眼睛的借錢呢！”老大又說：
“啊！你蓋房呢！就計劃一個子的窟窿不戳。那你家裡到成了地主老財該挨鬥爭了！我看這樣算了，反正我也要準備翻蓋房子。瓦錢我先拿出來，以後我蓋房時你，再給我買一座房子的瓦。”
三兒知道這是大哥在變相的幫自己，如果叫自己張口去找大哥，借一百多元錢去草房換成瓦房，估摸着自己也不會張開口。這麼好的事情，再不答應就真的是不知道好歹，也不近人情。
三兒趕緊去買椽子，馬上就要用。買來了六十來根，一間房子又加了十幾根椽子。瓦房的頂是要用白灰抹一遍的，又去買來兩三推車的白灰。房子的東西就準備的萬事齊備了。
在一個晴朗的天氣裡的中午，村裡的人們知道三兒家，今天要捋泥笆。吃罷了中午飯，來了有七八十口的男女老少。一灘泥的四周坐滿了人，有人在捋穀子的
稈草，十幾根一把。遞給坐在泥邊的婦女們，婦女們用手將稈草放進泥裡。往稈草上抹泥，一根一根都要抹到泥。畢竟還是春天，天氣還是很冷的。誰嫌手冷在傍邊燒着一鍋熱水，在溫水裡洗洗手暖和暖和。將洗過手的溫水潑到泥裡，手伸到泥裡也沒有那麼冰涼。
男人們將抹上泥巴的稈草，溜溜不斷的一個人傳另一個人，遞上房頂。房頂上兩面的坡上人也不少，擺泥笆的將遞上來泥笆，一根挨一根的擺在椽子上面。後邊跟着抹一遍麥秸泥，緊跟着在抹一遍白灰。一箇中午在大家的幫助下，房子有了房子的樣子，親等着瓦的到來。這時候就是下點小雨，房頂上抹了一層的白灰，也能支它一場兩場。
三兒和二寶每天的中午和晚上，會忙活到累死累活。先是把前牆和西邊的三間裡面，抹了一遍泥又抹了一遍白灰，安好了門窗護扇。將裡間的一間用棉花的秸稈棚住，煤渣白灰捶的平光。弟兄誰娶媳婦就娶在這三間裡。剩下後牆山牆和東邊的三間不再理它。等經濟緩過勁了在來收拾。
二寶沒有等房子完全乾透，就搬到了那新蓋的三間裡。離開了那半間冬天凍死，熱天熱死的平棚子。他前腳剛搬走，屎妞和一個妹妹就搬了進去。大寶近來回家較少，在房子乾透了後，也把鋪蓋搬到了新家來。三寶還小不願意過新房來住，沒有過來。弟兄兩個總算一個人睡在一個炕上，再也不用兄弟三個擠一個被窩，數不清被窩裡幾條腿了。
說話就到了四五月份，三兒一家光忙着蓋房子。房子總算沒裡好歹蓋了起來，蓋房子是爲了娶媳婦。有了房子也就有了底氣，說媳婦的來了好幾個。現在給大寶、二寶說媳婦也排到了正式的議程。就等着挨個去見面相媳婦。
先前那個看見二寶在砸土坯的婦女，也讓二嫂來過。二寶家和二嫂是近鄰，她還曾給二寶接過生。這也叫近水樓臺先得月，就先和她家的閨女談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