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裡的鎮魔碑知道吧?用過沒有?”沈長青問道。
“沒有。”蘇小年搖頭道。
他倒是想用,但自從越獄案發生之後,鎮魔碑附近嚴禁靠近。
聽那些鎮魔衛說,千秋谷的人破壞了鎮魔碑,要等總殿的人來修復。
“沈大哥,你真是賣不夠的關子,就會欺負小年哥見識少。”蘇小暖不滿道,她直接刨活道,“每個鎮魔衛的鎮魔令,都是獨一無二的。每次與鎮魔碑溝通的時候,都會留下痕跡。這些痕跡我們看不到,西京鎮魔司也看不到,只有總殿那邊才能看到。鐵布衣肯定向上級,申請查看痕跡了。”
蘇小年恍然,這和互聯網的原理有些相似啊。法術與科技,兩條路線,最後能達到的效果,還是很相似的。
“小暖,你就不能讓沈大哥,也在小年這裡漲漲面子。”沈長青苦笑道。
蘇小年鼻子皺了皺,他問道:“小暖,這附近是不是有一家賣桂花糕的?”
“這附近有好幾家,小年哥你想吃了?我去給你買。”蘇小暖說道。
“有沒有桂湖堂,你幫我買一些他家的吧。”蘇小年說道。
“好嘞。”蘇小暖蹦蹦跳跳去了桂湖堂,能幫上小年哥,她很開心。
“怎麼?你懷疑南雲在這附近?或者你懷疑滅門案和南雲有關?”沈長青低聲問道。他眼神警戒地四處打探,唯恐再次讓南雲跑了。
“我只是好奇,桂湖堂的桂花糕,和其他家的有什麼不同,能夠讓南雲念念不忘。”蘇小年淡淡的說道。
“是嗎?”沈長青以懷疑的目光,打量着蘇小年的神情,他總覺得蘇小年的目的不會這麼簡單。
隨着這些天兩人接觸的越來越多,沈長青對蘇小年也算有了不少了解,他不認爲對方會做出這樣無聊的事情。此事若是放在蘇小暖身上,那是非常正常。但若是放在蘇小年身上,那就非常不正常。
蘇小暖提着三個紙盒子回來了,笑嘻嘻的說道:“沈大哥,這是你的,咱們三個一人一份。”
“喲,這可是小暖第一次給大哥買禮物。我得好好收着,放在家裡供起來。”沈長青打趣道。
“我今天還送你不少線索呢。”蘇小暖說道。
“那算哪門子禮物,那是工作。”沈長青沒好氣道,他神色一動,嗅了嗅桂花糕的味道,恍然道,“小年,我明白了,原來如此,還是你心細。”
蘇小年納悶,我就是買個桂花糕,你怎麼那麼多戲。他臉上一片淡然,不發表任何意見。
蘇小暖是個好捧人的,她說道:“小年哥一向很心細,也很體貼。”
沈長青只當沒聽到,繼續說道:“清河縣賣桂花糕的地方不少,但每家味道都不同。小年,剛纔你肯定在這裡,聞到了熟悉的味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馬小叫的桂花糕,就是在這裡買的。”
蘇小年心中一動,剛纔他還真沒想到這個問題。只是遇到了桂湖堂的桂花糕,想給家裡的聖女捎一份零嘴。南嘉茵破境,兩人起碼還要在一起生活一個半月。關係搞好一點,聖女殿下秋後算賬的時候,能手下留情。他可還沒忘記,身體裡面還有人家的蠱毒呢。
不過沈長青的話,算是提醒他了,馬小叫讓他送進去的桂花糕,的確是在這邊買的。不過沈長青有一點搞錯了,那盒桂花糕並不是馬小叫買的,而是蜃樓宗的候補聖女冉紅薇買的。
“難道冉紅薇在這附近藏身?或者她乾脆就在縣尉老丈人家?那這次滅門慘案,
和冉紅薇有沒有關係?”蘇小年心中閃過幾個問題,他想趕快回家,向南老師求助。
“沈大哥真聰明,不愧是鎮魔司的執事。”蘇小年誇讚道。
“哈哈,能動手何必動腦,但沈大哥不是真的不會動腦。”沈長青興奮道,“明天我就來這裡好好查查,尤其是查一查那個馬小叫,說不定是一個突破口。”
“你現在也可以去查啊。”蘇小暖說道。
“已經散值了,現在是我的私人時間。”沈長青說道。
三人一路有說有笑,把蘇小年護送到了家門口。
沈長青急不可耐的回家了,明天就是統領出關的日子,他不能以這個狀態見統領大人。
蘇小暖並沒有進去,孔萱有恢復意識的傾向,她想去陪陪這個苦命的孩子。
蘇小年站在大門口遲疑了一下,息了幫聖女買褻衣的念頭。並不是他不知道尺寸,而是他不知道哪裡有賣。
“算了,不穿內衣,對身體好。”蘇小年嘆道。
他沒覺得幫人家買褻衣,有什麼不對。前世幫女朋友,啥東西沒買過。
“今天怎麼回來的這麼早?”南嘉茵疑惑道。
“縣尉的老丈人家,被人滅門了。”蘇小年說道。
“呀,桂湖堂的桂花糕,給我買的?”南嘉茵興奮道。
“嗯,路過他家,記得你喜歡吃。”蘇小年說道。
“你還記着這事兒,真沒想到。”南嘉茵詫異道,她打開包裝,扔進嘴裡一塊兒,喜滋滋的說道,“還是那個味兒,真是百吃不厭啊。”
蘇小年一肚子疑問,卻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了。此時提及滅門案和冉紅薇,會不會有些破壞氣氛。
南嘉茵連續吃了三塊,揉着嗓子說道:“你知道嗎?當年我都快餓死了,師父出現了,她給了我一塊桂花糕。那塊桂花糕,是我這輩子吃過,最好吃的東西。後來我有錢了,再也不會捱餓,便出錢買下了那家店,起名爲桂湖堂。”
“沒想到你還是個生意人,桂湖堂開的店可不少。”蘇小年驚訝道。
原來這位不但是聖女,還是個小富婆。若是和聖女說,小爺我不想奮鬥了,小富婆會不會收留我?
南嘉茵有些興奮,也有些感動。早上留的早餐,晚上帶的桂花糕,不過是一些簡單的東西,卻給聖女帶來了很大的觸動。
夜深人靜,南嘉茵說個不停,興奮勁兒終於消退了。
“瞎子,等會兒我要是流血了,別忘了趕快餵我一粒培元丹。”南嘉茵忽然說道。
“流血?你親戚來了?”蘇小年問道。
“什麼親戚?我沒有親戚。”南嘉茵疑惑道。
“額,沒事兒了。”蘇小年尷尬道。
南嘉茵拿出儲物袋,斬斷自己留在上面的烙印。
她的腦袋就像被人拿着錘子打了一擊,一口鮮血吐了出來,噴在蘇小年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