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行的日子定了下來,時間就彷彿過的特別快。轉眼間便到了他們出發的日子,這之前白小蕊一直不肯告訴耿炎博要去哪,這讓他們的旅途多了一絲神秘感。可當耿炎博坐上長途大巴時,這趟旅程終於掀開了它的神秘面紗,原來他們要去的地方竟然是W市近郊的農村。知道目的地的時候耿炎博大跌眼鏡,要不是當時他們已經坐上大巴車,且車已經行出一段距離後,耿炎博鐵定是要轉身回去的。無奈已經上了白小蕊的賊船,下船貌似已經是不可能的,耿炎博只好發揚自己不多見的樂觀精神,決定既來之則安之。
耿炎博陰沉着臉坐在白小蕊的身邊,看着她滿臉堆笑的樣子,一度懷疑這丫頭是不是故意整她才這麼做的。
不過這次他可真是誤會白小蕊了,選這裡作爲出遊的目的地,白小蕊最初的目的可不是爲了整耿炎博。而是想帶耿炎博來這裡看看,畢竟自己曾經在這裡住過一段時間,這裡有屬於她的回憶。那時候因爲姥姥病重,爸爸、媽媽都要忙於照顧姥姥,沒有辦法照顧到白小蕊。父親便將白小蕊送去老家的親戚那裡,暫住一段時間。這段寄居在鄉下的生活,也成爲了白小蕊一段難忘的記憶。她其實很想與耿炎博分享這段經歷,所以才特地把這裡作爲他們出行的目的地,不過此時耿炎博並不知道是這個原因。可是在到達目的地後不久,白小蕊的目的又增加了一個,就是要好好磨練一下這個大少爺。
初次來到這種地方,耿炎博顯示出了諸多的不適應。他沒有辦法適應這裡的生活環境,沒有辦法適應這裡周圍的人羣,在他看到她們預定住宿的房間時,第一個念頭就是收拾東西回家。
白小蕊當然知道耿炎博肯定沒有辦法適應,可是她可不打算就這麼讓他走,這對於耿炎博可是難得的體驗,現在要是讓他走了,他可就一輩子都沒有辦法再有這種經歷了。
白小蕊連哄帶威脅,好不容易把耿炎博留了下來。
耿炎博拉長個臉不停的數落着房間裡的條件,他甚至跟白小蕊形容他們這是進了難民營。其實他們住的條件真的沒有耿炎博說的那麼差,當然是沒有辦法和耿炎博他平時住的地方相比,可是在農村來說已經算是不錯的了。
他們住的地方是表姑姑的家,這房子還是前幾年才蓋好的,算得上是比較新的房子,還有種着花草的別緻小院。這些可都是因爲這幾年家裡富了纔有的,知道白小蕊他們要來,表姑姑還特地把房間裡裡外外好好的打掃了一番。雖然不是富麗堂皇但也算得上是乾淨整齊了,比起當年白小蕊初來寄住的時候,那環境簡直是好太多了。
白小蕊狠狠地白了耿炎博一眼道:“我的大少爺,你以爲這是住在你自己個的屋子的,人出來在外不能這麼挑剔,知道嗎?”耿炎博最不樂意的就是聽見她這麼說,他這還叫挑剔嗎?他現在簡直叫做沒有要求,想他堂堂一個耿家少爺,長運集團的總裁,什麼時候受過此等委屈。要不是因爲她,他現在能夠站在這裡跟她說話嗎?
“我再說一遍,我不喜歡這裡,還有我不是挑剔。”
白小蕊知道耿炎博現在已經是在挑戰他極限的極限了,這個時候不能在貶損他,要不是以他的脾氣非拍屁股走人不可。
白小蕊只好滿臉堆笑的拉着耿炎博的手臂撒嬌道:“對不起,是我說錯了好不好。你是最了不起的,爲了陪我做出如此的犧牲,小女我銘感五內。既然來都來了,在爲我犧牲一點點兒,就一點兒好嗎?暫時忍一下了就住在這裡吧,再說也不是住很久,就兩天而已嘛。忍一下下就過去了,再說還有我陪着你呢,不是嗎?好嘛,嗯?”
白小蕊一邊撒嬌着勸解着,一邊觀察着耿炎博的臉色。見他臉色漸漸好起來,她懸着的心總算是放下來了,真怕他鬧着要走。
“爲了你啊,只此一次下不爲例,還有今天晚上要把我從家裡帶來的牀單鋪上。這被子能不能睡人啊!”剛妥協了的耿炎博,兩個指頭捏着被子的一角,一臉嫌棄的看着白小蕊說道。
白小蕊頓時有些汗顏,大少爺就是大少爺,她搖搖頭微笑着看着耿炎博道:“你放心,這被子都是很乾淨的,表姑姑爲了我們來都已經洗的乾乾淨淨的了。”耿炎博癟着嘴還是不放心:“那她有進行消毒嗎?”
白小蕊長嘆了一口氣,拉着耿炎博往外走去:“不如我們去廚房轉悠一圈,看看姑姑都給我們準備什麼好吃的了。”
白小蕊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找事情分散耿炎博的注意力,因爲她深知這裡的東西沒有一樣是可以符合耿炎博心目中的要求的。
耿炎博百般不樂意被白小蕊拖了出去,他現在特別後悔出門的時候只帶了牀單,真應該把帳篷帶上,那都比住在這裡強。
不過耿炎博參觀過廚房之後,覺得衛生條件實在很難達標,弄得白小蕊不得已又把他從廚房拖了出來,最後兩個人只好在院子裡欣賞花花草草。就這耿炎博還挑剔,說這些花品相實在是太差。
白小蕊當時就想拿塊磚,把耿炎博拍暈了得了。唯一還能夠稍微讓耿炎博覺得舒服些的就是晚餐了,雖然賣相粗鄙了些,但是味道還行。就這還是白小蕊應勉強着讓他吃下去的他纔有幸能夠嚐到味道,傍晚的時候參觀過廚房,耿炎博總覺得着吃的東西不乾淨。不過在白小蕊的逼迫下,也就豁出去了,白小蕊看着他皺着眉吃東西的樣子心裡一陣兒好笑。因爲白小蕊提前有跟姑媽講,這個是她的老闆,有錢人沒有住過這種地方,讓姑媽不要太介意。要不然就他這麼挑剔的樣子,實在是讓白小蕊失禮於人前。不過也因爲這樣,表姑姑總怕照顧的不周,一直小心翼翼的,到讓白小蕊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了。本來是來看看他們的,沒想反而成了他們的負擔。
最讓耿炎博覺得可惡的就是白小蕊明明說要陪他,可是臨睡的時候卻忽然丟下他睡到了隔壁的房間,完全不講義氣。不過鬱悶歸鬱悶,他也能夠理解。畢竟這是在白小蕊的親戚家,兩個人共處一室確實不好。不過這一夜真的很難熬,耿炎博整晚都沒法睡,快到天亮的時候才眯了一會兒。
白小蕊比他要好一點兒,雖然習慣了有他陪伴在身邊,但也不是分開之後就完全不行。睡着是費了點兒功夫,好在比耿炎博多睡了好幾個小時。
耿炎博頂着兩個大黑眼鏡出現在白小蕊面前的時候,白小蕊覺得是又心疼又好笑。
耿炎博的早餐吃的也很勉強,看來他還是沒有辦法適應,白小蕊也不多言默默地陪着他吃完早飯。早飯後白小蕊說要帶耿炎博出去散散步,看看這邊的風光。
耿炎博本來不願意出去,結果又被白小蕊給拖了出去。因爲離開這裡好多年了,這裡也發生了很多的變化。表姑父擔心他們會迷路,便讓表哥給他們帶路。不同於耿炎博的興趣缺缺,白小蕊反而特別興奮。走在熟悉而又陌生的小路上,白小蕊記憶中的場景不由自主的便會蹦了出來。
白小蕊童年時生活過的這個村子不大,人口也不算多,村子裡的民風都很淳樸。村子後面有一大片樹林,小時候他們一羣孩子常在這裡玩,樹林裡還有一條小溪,溪水清澈見底。這些記憶中的場景再出現在眼前時,白小蕊的心裡真的很激動。她一路走一路跟表哥回憶着小時候發生的一些事,耿炎博跟在她的身邊認真的聽着那些他從不知道的事情,突然間覺得來到這裡其實並不是一件不好的事情。
白小蕊不常健身,好久沒有走這麼多路,到溪邊的時候白小蕊已經有點兒累了。表哥便幫他們尋了一塊乾淨的地方,讓兩個人坐下來休息。不知道是不是覺得坐在一起不講話很奇怪,兩個完全沒什麼話題可聊的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天,白小蕊在旁邊看着覺得很好笑。
“喂,你笑什麼啊!”耿炎博看着大笑不止的白小蕊,鄒着眉頭問道。
白小蕊努力的深呼吸,好不容易纔止住笑:“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只是你們倆聊天的場景,看起來真的好好玩。”表哥顯得有些尷尬,嘴裡不知嘟囔了一句什麼,然後起身走開了。
白小蕊和耿炎博都沒有攔住他,畢竟這裡他比他們更加熟,肯定是不會迷路啦。剩下白小蕊和耿炎博看着彼此,耿炎博想起剛纔被她笑話,伸手掐着她的脖子道:“我看你是越來越大膽了啊,連我都不怕了,敢嘲笑我了!”耿炎博的手勁不輕,白小蕊一邊叫着一邊用手拍打着他的手,耿炎博見她吃痛便鬆開了手。
白小蕊喘着粗氣道:“你幹嘛是那麼大勁啊,我都被你掐的喘不上氣了。”耿炎博有些不好意思,不過他還是覺得白小蕊有些誇張,因爲他確信自己沒有使那麼大的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