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中的撲克酒吧,充斥着各種味道,各種顏色,各種人。
徐饒在那個角落的位置,算不上玩味的看着這一切,或許大多人喜歡在這種角度嘲弄的芸芸衆生,不管好還是壞,就如同大多數喜歡無病**的文人墨客一般,總是把這個真實無比的世界描寫的虛幻無比。
但儘管是這樣,或許徐饒所觸摸的世界,就是那個所描寫出的虛幻無比的世界,現實,還是不是現實,都是如此,不過好在這個有點自知之明的傢伙知道自己沒有嘲弄任何東西的資格,因爲自己是這裡最底層,這不是自卑,而是確確實實的東西。
然而,這個絕對不會跟這個小人物處於一個世界的女人再次出現了。
徐饒視而不見的繼續望着眼前,儘管自己身後這個女人要比這酒吧中任何一個女人還要嫵媚,還要水靈,但在徐饒眼中,這卻是最毒的刺,稍有不慎就可能讓自己至於死地。
“我就有這麼可怕?”
徐饒搖了搖頭,雖然這聲音酥到了骨子裡,但徐饒身體卻僵硬無比。
那張算的上傾國傾城的臉上多了一絲笑意,蘇茜走到徐饒身旁,學着徐饒的動作趴在欄杆上,胸部發生一個讓大多數男人噴血的動作。
徐饒努力讓自己的視線不在身旁這個有着好聞味道的女人身上,一直到額頭上冒出一層層的冷汗,就如同到了極端的便秘者一般。
“在這小小的地方當一個小保安,就真的滿足了嗎?”蘇茜手輕輕撫了撫擋在眼前的髮絲,輕聲說着,一臉明眼人都能看出來的厭惡。
徐饒不知道這個高高在上的女人會跟在他說這些,只是漫不經心的回答道:“你們這些大人物,哪裡理解我們這些小人物的想法,生活哪裡有那麼的驚心動魄,也經不起那折騰,安穩這東西,看似簡單,其實要比任何東西都要奢侈。”
蘇茜一臉的若有所思,看着徐饒的側臉,這個無論氣質還是長相都平庸無比的傢伙,是不是也有一段可說可道的故事呢?她突然觸景生情的想要說些什麼,心裡又突然明白,無論如何,她與他的世界也不會拉近一分。
“這個世界,總會有些如人意的事情,即便是對再糟糕的人。”她輕輕說完,再次離開,或許這一次,是離開了他的世界,又或者走進了他的世界。
徐饒表情仍然那般僵硬着,也不知道到底有沒有把這個能夠反映他與那個世界巨大落差的女人的話聽進耳中。
這是最好的時代,也是最壞的時代。
他慢慢搖了搖頭,太陽似乎要升起了,身體中流淌的血燥個不停,呼之欲出一般,他想要奔跑,鍛造這一副快要腐朽的身體。
可是,他又是爲了什麼呢?
這一刻,徐饒找不到一個合適的答案,看着身邊穿梭的人們,感覺自己就像是白活了一般。
日子仍然那般度過,算不上空虛無比,也絕對算不上有什麼意義可言,不過徐饒夜晚的世界憑空多了一個女人,一個高不可攀的女人,就這樣以一種高高在上的姿態打破了徐饒這算不上得之不易的夜生活。
在熟悉的二樓欄杆,這個女人總是會如約而至,兩人大多是沉默,偶爾她會挑起幾個話題,有時是無比**,有時是感嘆,有時是一些毫無營養的話題。
沒有什麼能比這個讓徐饒更恐懼了,他小心翼翼跟這個女人接觸,生怕自己一不小心習慣了身旁站着這個讓人羨慕的女人,又或者恐懼這個不該屬於自己世界的女人突然離開,自己不會像是一個傻子一般的撕心裂肺。
“人不能因爲害怕失去,而不敢擁有,不是嗎?”這是她這些天所留給徐饒最印象深刻的一句。
“你覺得身後有着一個要多有錢就多有錢老子,前途光明到不能在光明的女人,會跟一個爛泥扶不牆這輩子註定沒有什麼出路的小人物有交際嗎?”這是徐饒第一次問蘇茜問題,也是一個現在徐饒迫切需要知道答案的問題。
聽完後,蘇茜只是淡淡的笑了笑,眼中閃過一絲難以讓人察覺的迷茫,但轉瞬即逝,倚靠着欄杆,那誘人無比的身材一覽無遺,讓不少牲口看到直流口水,雙手做了一個相機的動作道:“或許你說對的前者,但後者就一定是個扶不上牆的爛泥?或許你還不知道那個註定要站在你身後的傢伙有多麼強大,等你知道後,你就會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了?”
“郭野到底是何許人也?”徐饒直截了當的問道,他已經快被這個問題所逼瘋了,好像身邊圍着自己團團轉的人,所爲的不是自己,而是那個名爲郭野在他眼中無比不堪的傢伙。
這讓徐饒無比的無奈,但更多的是無力。
方十街不知名的黑暗角落,兩個忽閃忽閃的小火光,像是這條黑暗的街所跳動的星星之火一般。
“等會見到人管住你那張臭嘴,就當自己是個啞巴,要是敢多說一句壞了事,我抽死你。”狍子咬牙切齒的說着,如同某些電影中不擇手段的小人物一般,面露兇光,雖然這樣教訓的肥貓,但狍子的腿卻不停的打着哆嗦,額頭上冷汗冒了一層又一層,他可是費了不少功夫才見到這位正主。
肥貓老老實實的點了點頭,或許他的塊頭比狍子要寬廣上兩倍,但面對狍子,就像是老鼠見到了貓一般,有着一種天生的畏懼感。
一輛奧迪R8聽到了小巷口,下來兩個黑影,一前一後的走進這昏暗的小巷中,就如同某些地下工作者一般。
走在最前的是一個身穿白色西裝文質彬彬的年輕人,一頭扎眼的飛機頭,一張文弱小生的面孔,身高在一米八五左右,但體重卻給人一種超過不了一百斤的感覺,着實的不給人什麼安全感,不過搭配上背後那輛奧迪R8,在夜場倒這也是個百發百中的主,紈絝氣息似乎都印到了骨子裡。
在這個年輕人身旁還站着一個在大冷天身穿兩根筋皮膚黝黑的漢子,兩人氣質有着天地之別,一個陰柔,一個陽剛,這個漢子一副無比滄桑的面容,無論是臉上還是手臂上隨處可見的刀疤似乎在訴說着一個又一個的故事,眼神銳利無比,僅僅是一次眼神的觸碰,就讓狍子渾身一冷。
“你就是黑叔介紹的那個狍子?”年輕人仰着頭,高高在上的看着身高跟他有着一段落差的狍子道。
狍子在黑暗中點了點頭,所忌諱的,不是這個有着光鮮外表的白孔雀,而是這個年輕人背後那個傢伙,直覺告訴狍子那個傢伙手上絕對不是一條兩條人命那麼的簡單,這是一種小人物的直覺。
“是不是爲了錢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都願意幹?”年輕人輕蔑道。
在這裡,狍子稍稍停頓了一下,但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那就好,需要時,我會聯繫你,錢絕對會讓你滿意,只不過最好不要跟我耍小聰明,否則你會死的很慘。”年輕人在狍子耳邊低聲道,說完直接大搖大擺的離開。
“二叔,我們真得給剛剛那個傢伙賣命?”肥貓臉上有些不快,或許別人可以任意踐踏他那渺小無比的尊嚴,但就是容不得別人在他二叔眼前指手畫腳。
“就他?”狍子那賠笑的臉上出現一股鄙夷,這完完全全的厭惡表情,似乎是對剛剛那個年輕人最大的鄙夷。
“老肥,你要記住,我們不是爲那種小兔崽子賣命,只是爲錢賣命。”狍子冷笑着,再次彈出兩根軟白沙,丟給肥貓一根,自己微眯着眼點燃,細細品味着這一份獨到的苦澀。
另一邊,飛馳着的奧迪R8中,於貴馬一邊轟着油門,一邊抽着一種特供的小熊貓,完全暴殄天物的抽法,看着坐在副駕駛的中年男人臉上很不是滋味,但也僅僅是把所有話都憋在心裡。
“王富貴的閨女,雖然只是個丫頭片子,但在方十這一帶,王富貴可還是那個王閻王。”劉如豹看着開車速度愈來愈快的於貴馬,這個含着金鑰匙長大的孩子,或許吃過虧,但前半生跟一個在社會摸翻滾爬的混子比起來,連曲折這兩個字都算不上。
“王富貴,曾經或許是個混黑的大佬,現在早就被社會淘汰了,跟我老子坐着吃飯的那幾個大佬,隨隨便便一個就夠他這個王閻王喝一壺的,只是一句話的事。”於貴馬一臉放肆無比的笑容。
劉如豹暗暗搖了搖頭,想說些什麼,卻清楚即便是自己說出來,也無法改變以自我爲中心不斷膨脹的於貴馬的想法。
“那兩個傢伙信的過?”沉默許久,劉如豹淡淡開口道,他厭惡這些爲了利益不擇手段的混子,特別是狍子這類,明明沒有什麼過人之處,還做着各種春秋大夢的傢伙,或許這就是一個出自於拳法世家傳人的優越感。
“黑叔介紹的,信的過,而且就他們那飢渴模樣,會捨得嘴邊的肥肉?”於貴馬冷笑着,雖然這個紈絝沒有什麼大智慧,但在背後使陰損招數,卻是很有手段。
劉如豹一臉感嘆的點了點頭。
“聽說蘇茜現在在撲克找了個小白臉,也不知道是不要謠言,如果有我先會會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說起這個,於貴馬臉上出現一股憤怒,完全變態的佔有慾,說着,奧迪R8如同脫繮野馬一般,飛馳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