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利用

新街邊緣地帶的一棟別墅,雖然位於北京的邊緣地帶,雖然位於西城區的邊緣地帶,位於新街的邊緣地帶,但是這裡的價格,仍然是讓一些儘管是在這一座城市拼搏了十年二十年的人們所觀望不起的。

而就在幾個月前,這一棟沒有賣出去的老別墅被人買了下來,而且是以一個完全不合理的價格。

別墅前停着幾輛十幾萬左右的日系車,最貴的最貴的是一輛陸地巡洋艦,似乎並不是那種讓人望而生畏的人家,甚至有幾分不符合這個出手闊綽買下來別墅人的身份,儘管誰都對這神秘的大戶一無所知。

而別墅中,就讓人覺得有些詭異了,雖然這別墅已經被買來有幾個月的時間,但是內在裝飾卻一點都沒有發生什麼變化,比起不華麗的裝潢,這裡完完全全就沒有進行裝潢,沒有任何的裝飾品,空蕩蕩的就好似沒有人住過一般。

在客廳,唯一的傢俱就是三個長長的黑皮沙發,還要沙發前的小小的茶几,別無其他,雖然唯有心中充實的人才不會把自己的房子裝飾的滿滿,但是顯然這有些太過太過充實了些。

正對的兩個沙發上,其中一個坐着三人,另外一個坐着一人。

左邊的三人正中間,是一個穿着貂皮大衣,脖子上掛着粗粗金項鍊的男人,這個滿嘴鑲着金牙的男人正咧着大嘴笑着,似乎是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是什麼暴發戶,如果把錢比作俗氣的話,那麼只能用俗不可耐來形容這個男人。

但是如果讓那些只會憤世的人知道也就是這麼一個在他們眼中俗不可耐的傢伙,是整個澳門最大最大的洗碼大戶,不知道到底會有什麼感想,光是這個大字不識的男人每一天進入囊中的收入,就夠徹底改變一個人的一生了。

而這個男人唯一的興趣,就是揮霍這對於大多人來說至關重要的東西,而且是以一種絕對浪費的方式揮霍,完完全全的諷刺,即便是他一夜在夜場消費上六位數字眼都不會眨一下,卻從來不會對路邊的乞討者扔出去一個鋼板。

用這個男人的話來說,就是他身上的財富,是他用一顆又一顆牙齒換來的,他想怎麼糟蹋就怎麼糟蹋,其他高遠的東西,他一點都不會去多想。

在這個爆發戶左邊,是一個身穿小禮服的短髮女人,這個冷酷無比的女人臉上化着淡妝,但唯有嘴脣是血紅的顏色。一頭乾淨利落的短髮,身材高挑,小禮服勾勒出來那讓牲口眼珠子瞪出來的身材,這個長相雖然算不上傾國傾城的女人身上帶着一股天生的妖魅在其中。

女人纖細的手指間夾着一根細細長長的女式香菸,菸嘴上還有殘留着淡淡紅印,值得讓人注意的是,這個女人的指甲,紋着一個黑色的蠍子,還有一朵粉紅的野花,這完全不搭的兩個紋身混在一起,卻給人一種格外格外妖的感覺。

而爆發戶右邊,是一個乍眼一看牛逼哄哄,實則無比賊眉鼠眼的傢伙,這個身穿六十年代服飾理着一個漢奸頭的傢伙,正仰着腦袋,似乎在歇盡全力做出一副牛逼模樣,實則讓人看上去,更像是一個小丑,一張格外顯老滿是褶皺的臉,唯一的特點就是左眼小右眼大,讓人看過去忍不住想要笑出聲來。

但就是這麼一個傢伙,就這麼一個估摸着誰都會瞧不起的傢伙,曾經扛着獵槍,爲金老六打下了半邊天,還有一個響噹噹的綽號,瘋狗,一個土得掉渣的綽號,卻讓這廝有着格外的成就感。

金老六對面坐着的男人,卻沉寂的多,這個完全不出衆的中年男人跟這各有特色的一屋子人比起來,存在感就如同空氣一般微乎其微,一身不出衆的西裝,手腕上是一款老掉牙估摸着早已經停產的手錶,甚至讓人懷疑那手錶是不是還能不能正常運作。

這個翹着二郎腿的男人正兩隻手插在一起不停轉動着,格外的有規律。

“劉雷,人是給你找好了,錢我也砸的差不多了,咋就是還見不到馬洪剛那老逼的腦袋,這一晃這麼久過去了,我的耐性可真沒了。”金老六咬起一根雪茄,看樣子是一個行家的模樣,不過卻深深的吸了一口,卻是不停咳嗽着,金老六直接把這價值不菲的雪茄給扔了出去,點燃一根不常見的一款特供熊貓煙,暴殄天物一般抽着。

男人一言不發,手指之間的轉動仍然是那個規律。

“劉爺,我老闆跟你說話呢?總得有個表示不是?”綽號瘋狗的傢伙有些嚷嚷的說道,雖然嘴上喊着一聲劉爺,不過那表情顯然是恨不得馬上就開乾的模樣。

男人終於停下了手上的動作,那一張雖然普通但是有着一種特別魅力的臉上慢慢出現一種笑容,微微揚起嘴角說道:“金老闆,我相信這個世界上不光光只有你想要弄死馬洪剛,當年我被他陷害蹲了這麼多年,你以爲我不想把他腦袋割下來下酒?但是這事急不來,特別是面對這麼一個老狐狸,如果我們打的太激進,就憑他那個狡猾到極點的性格,敢直接找一個深山老林躲上個五六年。”

“不過劉雷,現在我們已經算是打草驚蛇了,這些天把他那羣烏合之衆的徒弟一個個送下了地獄,這下好了,馬洪剛直接消失了,當時就該直接來個果斷的,即便是血洗這大半個西城區,也要提着那廝的腦袋回澳門。”金老六一臉不快的說着,由此可見,他跟馬洪剛,到底有着什麼可怕的恩怨。

這是一種即便是利益都無法打動分毫的恩怨,這一段恩怨的背後,唯有一個結果,那麼就是誰生,誰死。

“金老六,你手裡攥着的那點錢,還真不夠讓你在這一座城市胡作非爲,即便是你站在怎樣偉岸的道德至高點,也總有人看不慣你,在這西城區大鬧一番,你說我們還能夠安然無恙的回到澳門?別說我信不信,你肯定都不會信。”男人掏出一盒軟玉溪,慢慢放到嘴邊一根點燃,卻吸的格外的快,幾口就讓一根菸見了底,然後再點燃第二根,不過這一根卻吸的極其的慢。

金老六的表情不太好,沉默一會說道:“給我一個說法。”

男人微笑了笑,彈了彈菸灰道:“以馬洪剛的性格來說,他不可能就任由我們在北京斷他的後路,他一定會行動,說不定已經在行動了,沉靜了這麼久,這一次他可能會來一次最大最大的反撲,但是他的動作越大,破綻就會越多,這是必然的事情,只要抓住了這其中的破綻,我會讓他死的很難看很難看。”

金老六點了點頭,他對眼前這個男人是絕對絕對的信任,這完全是對這個男人能力的折服,雖然嘴上金老六不說,但是心中是完全的服服帖帖,按滅菸頭說道:“劉雷,我等着那一天,有什麼需要,隨時告訴我一聲,人我有的事,錢也不差,在北京無論你拉什麼關係,只要別太離譜,我都能給你辦實了。”

“需要時我會找你,金老闆,我知道你有這個絕對的實力,但是做人,還要是有些自知之明瞭點好,人外人有,山外有山這一說,永遠都不會過時,特別是在這一座城市,水深似海,每一步都要考慮考慮再考慮,稍有不慎,說不定沒能拿下那個馬洪剛,弄不好自己都會搭進去。”男人起身說道,直接用手指按滅這麼一根菸。

“我心裡有數,那麼劉先生,這一次我是不見着馬洪剛的腦袋不回澳門了。”金老六起身說道。

劉雷微微點了點頭,卻着實的嘆了一口氣,因爲他很清楚,他即便是說的再怎麼掏心掏肺,也無法改變金老六這入了骨子裡的性格。

離開這一棟空蕩蕩的別墅,劉雷架勢着一輛黑色的本田思鉑睿離開。

空蕩蕩的別墅。

“老闆,你怎麼這麼信任這個劉雷,據我所知,這個劉雷也不是什麼好鳥,我們在北京人生地不熟,你就不怕被這個劉雷給擺一道。”瘋狗很不解的說着,在他的印象之中,金老六雖然不像是一個聰明人,但是在這個深不見底的社會,金老六還真沒有吃過什麼大虧,除了馬洪剛那麼一次。

金老六卻冷笑了笑,此刻那一張滿是橫肉的臉上再也沒有了那暴發戶的俗不可耐,而是一種徹頭徹尾的狠毒,金老六說道:“瘋狗,你太不瞭解他了,你知道是什麼樣的關係是最純粹的嗎?不是親情,不是友情,不是愛情,而是這最純粹的利用,他利用我,我利用他,所以我們的關係比任何東西都要堅不可摧,我就是他的利益,他就是我的利益,所以我一點都不擔心他會對我用什麼心思,否則他只會讓他在北京,在澳門的路越來越難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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