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前,常懷安替常華容整理了整理衣領,叮囑道:“到了美國,收收你那脾氣,那裡不是北京,出了事不會有人真幫你。”
常華容並沒有反抗常懷安的舉動,而是點着頭。
“茜茜,接下來照顧華容的任務就交給你了,這孩子脾氣都是我慣的,有什麼不合適打就是,敢還手我親自收拾他。”常懷安對蘇茜笑了笑道。
蘇茜低下頭,臉變的微紅,不過還是輕聲答應下來。
“爸,我又不是小孩子。”常華容辯解道。
“不管你是不是小孩子,現在有一個家要試圖扛起了,不是嗎?”常懷安看着常華容道。
金髮混血男人五子拎着巨大的胳膊,把行李放進了後備箱,看天色已經晚了下來,小聲說道:“常叔,時間可不多。”
常懷安點了點頭,擺了擺手道:“走吧。”
常華容轉身離開,但是片刻後卻轉過身道:“爸,我可不能再失去你了。”
常懷安罵道:“傻小子,說什麼傻話呢?”
常華容轉過頭上了車。
常懷安一直在原地看着車子離開,一個人在原地站了良久,再次掏出煙點燃,雖然這東西他已經戒了太久太久,但是一旦抽了第一根,就控制不住了手。
奧迪A8行駛出常家別墅羣門口,那輛停在不願位置的商務奔馳中,黑眼打了打身邊呼呼大睡的魃子說道:“快起來快起來,我看到那個小子,他坐在那輛A8上。”
獨眼男人也被黑眼的聲音吵醒,僅僅是片刻的猶豫,也許是因爲剛剛睡醒的朦朧,手剎,大火,掛擋,油門踩到了底,這輛商務奔馳就這樣衝了出去。
在車中,五子看着後座的一對新人,越看越是合適,笑道:“姑娘,要是小子敢嘚瑟,五哥替你收拾他。”
“八方那廝要收拾我,我把也要收拾我,五哥現在你也要收拾我,我就這麼不堪?這麼混蛋?”常華容一臉挫敗的說道,倒是引得蘇茜一陣笑,似乎很喜歡看這個大少受氣的模樣。
常華容就這樣呆呆的看着笑起來的蘇茜,一時竟然看癡了。
“你本來就是個混蛋。”五子直截了當的說道,那粗獷的聲音把常華容帶回了現實,常華容恨恨的暗罵五子毀了他難得的美夢。
“常叔沒事吧。”知道一些常家事的蘇茜小聲問道,雖然常懷安一直裝作一副很自然的模樣,但是她能看出幾分異端。
“不管有事沒事,我們都要留下,我們留在這裡也是給他添麻煩罷了,這不是我們能夠指染的東西。”常華容撐起胳膊說道,臉上已經沒有了起初的輕鬆,又或者他也在掩飾着。
“這都是我們無能無力的事情嗎?”蘇茜喃喃着,不知道爲何,她想起了徐饒,心中突然對也許是孤身奮戰的徐饒覺得有幾分愧疚,一直到奧迪A8停在了機場。
距離這班飛機出發還要十五分鐘,蘇茜藉着去洗手間的功夫打算去跟徐饒打一通電話,跟徐饒說個清楚。
常華容也跟了上去,五子拿着行李在原地等着兩人。
三個男人隨着人流進入了機場。
“洗手間方向。”黑眼指了指正跟蘇茜說說笑笑走向洗手間的常華容的背影。
獨眼男人點了點頭,給魃子使了一個眼神,魃子留在了原地放風,他跟黑眼悄悄跟了上去。
五子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他那恐怖的身材站在門口幾乎是惹來了百分百的回頭率,對於送出去常華容的事情,他是百分百的贊同,看着常華容並沒有什麼反抗,有些感嘆這個由他擦屁股長大的孩子,是真的長大了,餘光再次看向洗手間,正瞧看到兩個很可疑的傢伙,一個獨眼,一個一身黑衣帽子壓的極低,雖然機場魚龍混雜,但是這兩個異類身上散發着一股五子很熟悉的東西,那就是殺氣。
本來不算上心的五子想到了什麼,猛的衝了出去。
在一旁盯梢的魃子似乎也注意到了這個身材可怕的金髮男人,戴上口罩跟了上去。
“你進去吧,我在門口等你。”常華容對蘇茜柔聲說道。
蘇茜點了點頭,走進女廁所,拿出手機想着該如何對徐饒開口,此刻她對徐饒有種莫名愧疚的感覺,就好似突然背叛了什麼,但是就現在而言,這似乎是最好最好的結局,又或者是自己潛意識中的選擇,只有這樣,對她也好,對徐饒也好。
在門口有些百無聊賴的常華容也走進男廁所,廁所中並沒有人,跟進來的還有一個戴着口罩露出兩個黑眼圈的男人。
哼哼這小區的常華容剛準備放水,常華容感覺被拍了拍肩膀,轉過頭,是兩個可怕的黑眼圈。
“喂,兄弟,認識不認識這個傢伙。”這個戴着口罩的男人一口常華容聽不懂的方言,但還是看向他手中的照片,照片上的男人赫然是他自己。
常華容意識到了什麼,掉頭就往廁所門口跑出,口中還呼喊跑!
但是常華容還沒有走出一步,這個黑眼男人就一把抓住了常華容的手,直接用蠻力拉住了常華容,本來練過幾年散打的常華容本能的朝這個男人踹了過去,但是被這個男人輕鬆躲過,猛的一拳落在常華容的肚子上。
一聲悶響,常華容只感覺自己的肚子像是開了花。
蘇茜終於下定了決心撥打了這個號碼。
“怎麼了?”對面傳來徐饒的聲音。
“有些事,我覺得要對你說清楚。”蘇茜深深吸了一口氣說道。
女洗手間的門被打開。
“喂!你神經病啊,知道不知道這是女廁所!”在門口一個凶神惡煞的中年女人叫罵道。
下一刻,這個有些肥碩的女人就被直接踹了進來,一個獨眼戴着口罩跟鴨舌帽的男人已經走了進來,看到蘇茜後直接殺氣騰騰的走向蘇茜。
“說吧。”電話對面傳來蘇茜的聲音。
“獨眼男人!獨眼男人!”蘇茜對着電話慌張的說着。
已經走進了蘇茜,猛的躲過了蘇茜的手機。
電話那一邊,徐饒所聽着的是蘇茜的尖叫聲,他的腦中還回蕩着獨眼男人這四個字,但是此刻他的表情平靜無比,他在聽着到底會有什麼有用的東西,但是唯有蘇茜的尖叫,模糊中,似乎有着登機的聲音。
啪的一聲,電話掛掉,也許是電話粉碎的聲音。
在書法廣場下着棋的徐饒收起手機,對對面的高瘦老人說道:“大爺,這一盤我恐怕是不能下了。”
老人當然能夠看出徐饒表情的變化,他能夠感受徐饒眼神之中可怕的殺氣,他對這個年輕人越發有興趣起來,不在意的擺了擺手道:“以後再下便是,你忙去吧。”
“謝謝。”徐饒吐出這兩個字,大步離開。
男廁所中,常華容聽到蘇茜的尖叫聲,竟再次鼓起力氣衝向門口。
黑眼男人似乎有些驚奇這個傢伙竟然還有力量,猛的從常華容的身後勒住了常華容的脖子,一拳打在常華容的後腦勺,常華容就這樣昏死過去。
看常華容倒下,黑眼男人直接從懷中摸出蛇皮袋子,把昏死過去的常華容準備塞進蛇皮袋子。
廁所門再次被打開,黑眼男人剛剛提起頭,一個拳頭就落在了他的臉上,是個身材魁梧的金髮男人。
黑眼直接重重的落在了地板上,但是同時反映迅速的一個鯉魚打挺站了起來,但還沒等他站穩,這個金髮男人已經站在了他的身前,又是一拳落在了他的肚子上。
黑眼直接吐出一口水出來,這個胳膊如同大腿一般的男人一拳的力量到底有多麼恐怖,恐怕黑眼是徹底領會了。、
“你是誰的人!”金髮男人逼問道,拳頭已經再次逼近黑眼。
“嘭”一聲巨響,是鋼管跟肉體碰撞的聲音,金髮男人的拳頭凝固了。
在金髮男人身後,是拿着有些變了形的鋼管的魃子。
但是恐怖的一幕發生了,經受過這恐怖的一擊,這個金髮男人猛的轉過身,一腳直接踹在了魃子的肚子上,把魃子直接踹飛了出去。
魃子做夢也想不到這一悶棍竟然沒要放倒這個傢伙,這還是人嗎?此刻魃子心中只有這個疑惑。
一把彎刀直接劃過金髮男人的腰間,然後是一把進入了金髮男人身體的匕首。
男人怒吼一聲,一巴掌拍開剛剛對他出手的黑眼,看匕首已經深深的插入腰間,再次撲向黑眼。
一個黑影猛的衝了上來,直接塊頭可怕的五子給撞了出去,五子直接打碎了身後的玻璃。
剛剛衝進來的是那個獨眼男。
“你們到底是誰!”五子怒吼起身,這變態一般的抗擊打能力,讓人懷疑這個傢伙到底是不是肉做的。
“你沒有機會知道了。”獨眼男人冷聲說道。
五子趁着這個男人回答的空檔猛撲向這個獨眼男人。
這個男人不躲反進,似乎一點都不畏懼這巨大的塊頭,手起刀落。
五子脖子上綻放出血花出來,那巨大的身體轟然倒地,就好似一座大山倒了下去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