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穀在花家的事五牛氏是一點都不知道了,她現在正在主屋裡跟五太爺討論提前成親的事呢!不過呢,五太爺可沒心情跟他談論這些問題,因爲他現在也正煩惱着。
“別提這些兒女私情了,我們家五薯一向是二皇子那一黨的,現在皇上立是三皇子爲太子,而二皇子向來都是三皇子的對手,如今他失了勢,連帶的,跟着他的黨派都跟着麻煩了!”五家老爹五爭正爲這事煩惱呢,兒子捲進了那些皇子的鬥爭中,他又是二皇子的心腹,現在二皇子的罪還沒定下來,但事情已經發展成了這樣,定罪是早晚的事了。
“什麼?二皇子怎麼會……”五牛氏驚訝着,兒子最多也就是二皇子的幕僚,就算出了事,也應該怪不到他纔是。
“好像是二皇子的母妃以前犯了什麼罪,連累到了他,朝裡的事我們也不什麼瞭解,要不是薯兒寫信過來,我們也不知道他竟然是二皇子黨的!”兒子一個幕僚,知道的也不多,他們更不知道,他所說的可能會被連累中,這個可能性有多大,可是這一擔被連累了,謀害皇子可就是大罪了。
“這可如何是好!”希望兒子陷得不深,要單單只是一個幕僚的話,還好辦,就怕他不是個普通的幕僚。
“薯兒信中說的是,要我們早些做準備!”已經嚴重到早些做準備的話,這事就得好好處理了!雖然還不知道等待他們的將會是什麼,但不會有好結局是一定的了。
“沒到那份上,我們五家雖然不是什麼大富之家,但也安分守已,就算薯子是二皇子的幕僚,沒做過的事,也懶不到我們頭上。”想比起五牛氏的着急,五太爺並不激動,他們五家雖然出了一位縣太爺,但一向清廉守已,名聲也在外,要定罪,也要看情況而定!
“薯兒可有說什麼時候回來?”她最擔心的是薯兒了,現在京裡那麼亂,他們五家又只有人那麼一個在京裡,這一出事,都沒人幫寸的。
“他只說歸期不定,照我來看,最快也要等到二皇子定罪了以後才能回來!”定罪了才能回來,也就是說,他們現在已經沒有自由身了!
“爹,看來我們真得做二手準備才行了。”五爭說道,這罪要真的重的話,就要早些準備了,這一大家子的,總要留條後路!
“那你說說,我們該什麼準備呢?”他們現在都守着祖業,要這樣還不行的話,他不知道自己該什麼辦了。
“因爲現在還不知道薯有沒有可能會被定罪,定的是什麼罪,但我們要做最壞的打算,所以,我打算把家裡的幾個孫子,先送出去。”最壞的可能,就是全家都被處斬。
“你這不是打草驚蛇嗎?再說了,要真的出事的話,你讓他們什麼逃?”逃有用嗎,到處都是天子的地盤,逃得了一時出逃不了一世,除非讓他們所有的人,都不讀書。
“讓他們到親戚家住上些時日,等事情過去了以後,再接回家裡。”總不可能,連累整個氏族,只要保密工作做得好,就會有一線生機。
“這事要等五分回來才能確定!”五太爺想了想,這事要等到大兒子回來了以後,他們再討論一下才行。
五家沒有機會把家裡的小孩子送到別人家去住了,也不知道是誰傳出去的,反正沒過幾天,大家都知道,五家的二兒子犯了罪,而且這罪還很重,原本跟他們相好的人家,都疏遠五家。
五家在他們縣裡可以說是大戶,但是相比起京裡的人來說,只不過是任他們拿捏的小戶,二皇子再什麼犯罪,他畢竟是皇上的兒子,可是他手底下的黨派可就不同了,總有要幾個個犧牲才行的,而五家五薯就是其中一個。
五薯現在還被關在牢裡,他不明白,他只不過跟二皇子的幕僚有關係,什麼就成了二皇子的幕僚了,他更不明白的事,這二皇子失了勢,又跟他有什麼關係,竟然被連累得失去了功名,而這罪還沒完全定下來。
問過跟他一同下牢的人,五薯才知道自己犯的是什麼罪。聽到了以後,五薯大叫冤枉!這人黴運一來,連喝水都會被嗆死,他好好的讀他的書,怎麼會犯上這罪呢?交幾個好友不奇怪吧,誰家沒有幾個好友,可爲什麼偏偏就他被抓了呢?他記得,人家月家五公子啊,王家八少爺的,經常跟二皇子去喝酒的,爲什麼那些人沒事,他這個連二皇子都沒見過的人,竟然被抓了!
帶壞皇子的罪可不是小罪,五薯現在已經不在乎自己的處境了,他擔心的是家裡的人!他識人不清被連累了,是他應該受的,可是家裡的人什麼都沒做,什麼都不知道,難道他們也要被連累嗎?
抄家、處斬、流放、貶爲官奴,這些日子牢裡吃不好睡不好,又聽到跟他同一批被抓進牢裡來的人,他們的後果了以後,五薯怕了。被抓進來的人,很多都是些有功名在乎的秀才舉人,再不就是沒有多大實權的官人,這些人就算是二皇子這一派的,也起不到什麼作用吧,光抓他們,這不是做樣子給二皇子看嗎?
“你是五薯對吧!”最終,被問審的人,終於輪到了五薯。被拉出去問審了以後,很少有人再回到牢裡,聽回到牢裡的人說,他們都被壓送回鄉了。
“大人,小人是冤枉的,我根本就沒有見過二皇子!”五薯剛一被壓出來,還沒看清站在自己身前的那個人呢,就急着爲自己爭辯。等了這些天,纔等來一個可以說話的頭,要把自己的冤情說出來才行。
“我知道,你沒見過二皇子。話不多說,畫壓吧!”不過是個替死鬼而已,每次太子之爭,不連累上幾個人的,來問審的人,可不管連累不連累的,只要有人頂罪就行了。
“大人,小人什麼都沒做過,來應該裡讀書也不過一年,別說二皇子了,二皇子的親信都沒見過一個,只不過跟二皇子在學院裡就讀的幾個幕僚認識而已,也不管是二皇子黨的,請大人明查!”還沒有問過話,就直接畫壓,他還沒聽說過有人這麼問罪的!
“你說那麼多幹嘛,只要畫壓就行了!”不老實也沒關係,手雖然是長在別人身上的,但是並不代表他們不能用。
“大人,小人沒做過的事,憑什麼讓小人畫壓呢?”五薯眉頭一跳,難道他連解釋的機會都沒有了嗎?
“你們兩個按着他,讓他畫壓。”來問審的人,已經才懶得回答了,每一個過來的人都這麼問,難道讓他全都回答嗎?那就是笑話了,一個手指印,直接抓着他的手印就行了。
“大人,大人不可以這樣……”五薯一個讀書人,那是哪些獄卒的對手,只能眼瞪瞪的看着他們抓着自己的手畫壓,再看一看這些獄卒的表情,這種事他們做得多了。
“好了,犯人五薯參與帶壞二皇子一案,因罪行嚴重,豐縣五氏一族,全族所有人的功名都被勉,三代以內的子孫,不能再入仕,正在任職官位的人,一律貶爲庶民,全族抄家,財產充公!即日壓送回家,帶下去!”看了眼畫壓的狀紙了以後,問審的大人說道。然後他身邊的人,就把五薯接走了。
五家的命運,就這麼被決定了,五薯覺得一切就算是在做夢一樣,他現在只希望,父親收到他的信後,能早些做好準備,最起碼的,被抄家了以後,一大家人,總有一個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