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侯翔衝到辦公桌跟前對着方嘉銘大聲叫道:“沒拿到,就是無證鑑定了。”
“無證鑑定,後果是什麼樣的?”
這話出來,方嘉銘身子一個哆嗦,痛苦閉上眼睛,心底生起潑天悔恨
其實自己沒有鑑定資格證也不是什麼大事,全國鑑定資格證大比武加大考覈,業內沒人敢懈怠。
但是,該掙的錢依然要掙。大不了等拿到資格證再補籤物品鑑定證明,這種潛規則大夥心知肚明。
只是在這樣的場合下被金鐸逼問,自己哪兒能下得來臺。
沒有鑑定資格證這事可大可小。那也得分時間地點。
在其他地方,沒有鑑定資格證大不了就挨訓,但在這裡,就是要命!
場上看似是金鐸和方嘉銘在對抗,明眼人卻在清楚不過,這是千億豪門兩姐弟在神仙鬥法。
任何事只要牽扯進豪門恩怨,那就你死我亡的結果。
誰也不能輸!
誰也輸不起!
侯翔要是輸了,那這輩子就別想再有任何機會翻身。
候婉清要是輸了,侯翔就能逆風翻盤做大做強。
只是他們任何一方輸了,方嘉銘都沒有人任何好下場。
方嘉銘如何不明白其中的厲害。
上個月霧都文博大賽,神州團隊大敗虧輸,艾老在飛機上大發雷霆的樣子更是記憶猶新。
回國之後,老死不相往來的八大顧問時隔十八年後重聚故博,聯合定下了章程。
當時方嘉銘就在最後一排。
現在全國上下一盤棋,所有涉及到古玩鑑定的行業全部暫停,所有鑑定師都在廢寢忘食學習待考。
侯翔只要帶着方嘉銘這個把柄上告文保總部,等待他的,不是身敗名裂就是終身告別古玩行的處罰。
一時間,方嘉銘一顆心沉沉沉到無底深淵,痛悔難當追悔莫及。
看着方嘉銘狼狽不堪灰頭土臉的德行,侯翔心頭那叫一個揚眉吐氣,那叫一個春風得意。
“方嘉銘方大師,你說,我該不該把這件事捅到唐宋元那裡去?”
“嗯……你爸比是國士無雙,唐宋元管不到你。那我就把這件事捅到耿子幀耿老總那裡。你覺得怎麼樣?”
侯翔笑着說出這番話,方嘉銘身體哆嗦得更厲害,感覺自己就像是掉進了滾筒洗衣機的乒乓球,牙關都在打顫,幾乎都要癱倒下去。
侯翔得勢不饒人,繼續痛打落水狗,大雪茄飛揚點名過去。
“還有你,你,你和你,你們幾個……”
“剛纔不是挺橫嗎?不是屁股都拽上天了嗎?現在怎麼不嘰歪了?”
“尤其是你,姓岳的,你剛說的話我都記住了。我就說一句。天都城見。”
嶽姓古董商嚇得都快尿褲子。其他幾個古董商面如土色心急如焚,悔得腸子都青了。
這他媽那是來賺錢,這他媽就是來送命的呀。
早知道,給老子一個億都不來。
看着這羣被凍成黑炭的大男人,侯翔忍不住又放聲大笑。
跟老子鬥,你們差遠了!
這回,老子刺王殺駕逼宮大成,江山在手啦!
哇咔咔咔!
就在這時候,一個清冷冷的聲音傳來:“小弟,今天這齣戲,你這個配角演得不錯。”
侯翔身子一滯慢慢回頭,嘿嘿笑着。
“勞先生,今天你導演的這齣戲,非常出色。”
金鐸面向侯家女皇,輕聲說道:“候副董,你說錯了。我只是個看死人物件的二把刀。我今天做的每一件事說的每一句話都是一個受僱人應該履行的工作職責。”
“如果你認爲我是主謀,我不敢反對。也不想辯解。”
候婉清依舊跟個瓷娃娃的坐在豪華座椅上冷冷看着金鐸。她那咔白的臉色叫人看得心痛,柔弱無助的樣子更是叫人不忍。
“我開除你是非常明智的選擇。”
“因爲你比我想象中更陰險。尤其是你的報復心。”
金鐸坦然承受,不做迴應。
慢慢地,候婉清從暖手袋裡探出雙手輕聲說道:“我的小弟侯翔先生我很清楚,以他的智商想不到這樣的法子。”
侯翔頓時大怒。
“你的計策用得非常好。充分發揮了你的最強項,充分合理的利用了你們神州新出的法則。”
“要是在商場上,你是一位不容小覷的對手,我很有興趣跟你鬥一鬥。相信會很精彩。”
候婉清安靜如昔,但威穆卻是活脫脫的一位女皇。
“可惜,你的能力也就止步於此。”
侯翔嗯了一聲,看着自己老姐的樣子,心尖頓顫。
侯婉清直視金鐸,冷冷說道:“你算錯了一步棋,讓你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說着候婉清冷冷撇了侯翔一眼:“資格鑑定證書!”
侯翔眨眨眼,滿臉懵逼疑惑。方嘉銘幾個人互相對視同樣一臉困惑。
慢慢地,候婉清站了起來,輕擡玉首看着金鐸,咔白慘淡的臉突然泛起一幕潮紅,徑自比那加了砒霜的九桃更要顯然嬌嫩七分,嬌豔欲滴。
“勞先生,你的鑑定資格證書在哪?我也想看看。”
聽到這話,嶽姓古董商幾個人噝了聲,頓時如夢初醒。
方嘉銘呆了呆,一下子眼眶撐大,暗裡罵了自己一句蠢貨,陰鷙的臉上陰測測笑着:“勞大師,您剛纔也鑑定了青花穿鳳凰盤和茶入,請問您的鑑定資格證在哪?”
方嘉銘的話剛剛說完,嶽姓古董商幾個人跳將起來對着金鐸就是一通亂指狂戳。
“哈哈,大哥別說二哥。兩個都差不多。你的鑑定資格證又在哪?”
“拿你的鑑定資格出來。”
“你跟我們都一樣,都沒鑑定資格。若不是候副董差點被你個二把刀奸計得逞。”
方嘉銘向候婉清投去最感激的神色,望向金鐸眼裡卻是充滿了暴虐與焚天怒火。
“勞大師,我要看你的鑑定資格證書。”
“請——把你的鑑定資格證證書拿出來!”
方嘉銘一夥人怒氣沖霄大聲叫吼:“拿出來!”
“拿不出來你就是騙子。你這輩子都別想再沾古玩古董。”
“老實回家種田挑大糞吧你。”
嶽姓古董商跳得最爲歡實厲害,指着金鐸鼻子大罵口水四濺:“想威脅我們?你他媽敢威脅我們?”
“老子豁出這張皮捨去這輩子的買賣不要,老子也要把你趕出古玩行。”
其他人更是附和大叫:“對。打電話給認識的所有人,把這個人趕出古玩行。”
“誰要是敢跟姓勞的做生意買賣,就是和我們所有人爲敵。”
各種惡毒污穢言語從各個古董商嘴裡噴出來,極盡羞辱!
面對無數人的攻訐,金鐸完全無動於衷。
“殺敵三千自損八百。勞先生,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候婉清鮮嫩水蜜桃的臉上現出一縷蒼白。在候婉清眼裡,此時的金鐸就像是頭待宰的羔羊。